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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妈坐的火车,她对我说汽车汽油味太重,她一闻那汽油味就恶心呕吐,但坐火车就不会有那种难受的感觉,虽然依然晕车,但晕的程度没坐汽车那么重。
我、夕儿和阿虎提前半个小时到了滨城火车站,我怕我老妈下了火车找不到我,我特意叫阿虎找了一块牌子,上面写了我的名字,我妈虽不识字,但她认识我的名字
但除了我们全家人的名字,我妈别的字一概不认识,不认识字,我就担心我老妈下了火车不知道哪儿是出站口,到时候在火车站里面转来转去找不到出站的路,她坐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又晕车,哪还能经得起什么折腾
于是我叫夕儿和阿虎举着牌子在出站口等,我买了站台票去站台上去接我妈。
那趟绿皮火车已经按点到达了,我沿着站台跑到我们乘坐的那个车厢,却没看见我妈下来,最后人都下完了,也没见着我妈,我赶紧上到车厢里去找,车厢里人去楼空。
我急坏了
跳下火车,在邻近的车厢找,也没找见我老妈的影子。
我老妈没手机,我要给她买火机,她不让,说买了她也不会用。她还说出门还带着那玩意太不方便了。这回我一定要给她买个火机,教她怎么使用手机,如果我老妈随身携带手机的话,我也不用这么上上下下去找了,只要打个电话问她在哪里就是了
我一着急,就开始怨恨自己起来,为什么总是由着我妈呢?“顾阳啊顾阳你长没长脑子你妈说不要手机,你就做罢了你有没有点主见,老人家不知道手机的好处,你还不知道么?万一你妈走丢了,你就是天下第一大罪人”
我急得团团转,莫不是我妈中下错了站了吧?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当我火急火燎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夕儿打来的。
“阳阳,咱妈到出站口啦。你在哪儿呢?”夕儿在手机那头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才落了下来。
我道:“好照看好我妈,我这就过来”
我挂了电话,赶紧钻进出站口,是地下通道,直通火车站正门。
我远远地看见出站口那边有人群在骚动,有两个火车站工作人员在抢我妈手中的包,我妈死活不给,生气地跟那两共组人员在争执什么。
阿虎伸手指着那俩工作人员,好像在警告他们放开我老妈的包
夕儿在边上搀扶着我妈,生怕工作人员一撒手,我妈因为惯性往后跌倒了
怎么啦?出什么事啦?
我赶紧跑了过去,扒开围观的人群,拉住阿虎道:“怎么回事?”
我妈看见了我,扭头看着我又笑又怒道:“儿子可见着你了这两位同志非拽着我,不让我们走要我交什么什么费,我把车票给他们看了,他们还不放我走,我告诉他们我有车票,他们干吗还要我交什么费呀?”
我扶着我妈安慰道:“好了妈别着急这事儿交我了”
这时从值班室又跑出来两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大概是看阿虎跟他们的人发生厮打了,赶过来帮忙的。
我把阿虎拽到一边,看着扯我妈手中包包的那俩工作人员道:“有什么事你们给我说你跟你这么大年纪的人推过来拽过去的,万一她老人家摔倒了怎么办?你先把手拿开,有话你们给我说”
其中一个瞪着眼珠子看着我道:“松开?我要松开的话,她就逃了这老家伙的力气还挺大的我的脸都差点被她挠破了”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扬手照他脸上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那人松开我妈手里的包,一手捂住腮帮子,一手指着我道:“你特么的你怎么打人?”
他身后三个工作人员也凶巴巴得围了过来。
阿虎唰地从腰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咔嚓一声锋芒弹了出来。
围观的人们呼啦往后退,有女人还小声尖叫起来。
阿虎手持利刃指着对面几个人,恶狠狠道:“谁不要命?不要命你就过来?老子不信弄不死你”
说着逼着那几个人连连后退。
我喝住了阿虎道:“把刀子收起来”
阿虎骂骂咧咧地不情愿地把刀收好。
我走近方才被我扇了一巴掌的工作人员,盯着她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尊重老人你在家也叫你父母叫老家伙的么?不服气你可以起诉我我打你这一巴掌我既不是一时冲动,也没有一点自责你再敢叫老家伙,我会再赏你一巴掌”
“可、可她行礼超重,我们称过了,她得交五十块钱罚款”被打的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伸手指着我妈的包。
我妈的行礼的确很多,背了个背包,两只手里还提了两个包,我都不知道她上车时候是怎么挤上火车的,下车时一个人又是如何带上三个包包穿过长长的地下通道来到这出站口的。
他旁边那工作人员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表情看着我道:“根据铁道部相关规定,乘坐火车的旅客每个旅客能免费携带20千克行李,儿童可免费携带10千克行李,行李的长、宽、高之和不超过160厘米动车组列车要求不超过130厘米,如超过规定,就需办理托运我们这样做旨在鼓励旅客少带行礼,虽然我们不会对每位旅客的行礼实施称重,但我们通过目测确信ta携带行礼超过相关规定时,才会叫ta把行礼搁在电子台秤上称量我们秉公执行,没有任何违规操作。”
听他讲完规章制度,我看着他道:“如果确实行礼超重,该罚多少就是多少。但这是两码事,交罚款和不尊重老人是两件事”
“老大我看他们就是想讹钱给他们就是了”阿虎打断我的话道,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甩给他们,“拿着不用找了”
阿虎的这一轻贱的举动把对面几位哥儿惹恼了,其中一位道:“谁要你这俩臭钱?有钱了不起啊”
阿虎冷笑一声,把钱从地上捡起来,朝他们冷笑一声道:“好啊据说有两种人会活得开心,一种就是大雅之人,一种就是大俗之人,至于不俗不雅的人是活得最痛苦的一类人想必你们几个就是属于这类人明明就是想讹钱,给你们钱呢,你们故意摆出一副清高相给谁看呢?不要正好这好歹是一张百元钞,买两包好烟抽还是够吧?”
这时候夕儿从包包里拿出钱夹,抽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块递给我说:“给他们吧。阳阳。”
我伸手接过那五十块,递给对面那位道:“喏这是罚款没什么事,我们得走了再见”
说着我低头拎起我妈从老家带来的一个包包,阿虎赶紧把两外两只包包拎了起来
“妈,我们回家了。”我朝我呡唇一笑道。
阿虎学我的语调对我妈嬉笑道:“妈我们回家了”
我瞟他一眼道:“谁是你妈?别乱叫,那我妈”
“你妈就是我妈嘛别客气,跟我争啥啊?”阿虎一脸嬉笑地看着我和我妈道。
我道:“好好,叫吧叫吧我妈多个儿子,我多个兄弟,于我没什么坏处”
“这就对了嘛”阿虎笑道。
我们一行人走出火车站,把行礼搁到车后备箱里,大家都上了我那辆越野车。
阿虎驾车,夕儿坐在副驾驶上,我和我妈坐在车后座,菲亚特疾驰了出去。
“妈”我拉住我妈的手道,“我不得不说您两句了您说您带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啊?”
“儿子这都是老家的特产呢”我妈握住我的手说,“你和夕儿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自然是要操办酒席的,妈从老家带来的这些特产都可以用上的”
阿虎扑哧一声笑了,回头看着我和我妈道:“老大看来咱妈以为城里结婚也会像乡下那样要自己炒饭做菜了?呵呵呵。”
“去开你的车”我瞪他一眼道。
“妈你操心过头啦”我看着我妈笑了一下道,“滨海城什么买不到啊?为什么说住在城里方便呢?因为这里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不一样啊,儿子,”我妈拉住我的手说,“咱们老家有些东西,在城里是买不到的儿子,你说饲料机能和土鸡比么?城里买的腊肉能跟家里熏制的腊肉比么?”
“妈我和夕儿的婚礼酒席是在酒店里办,城里人结婚,谁还在自己家里操办喜事呢”我道。
我妈“喔”了一声,呡呡嘴看着我说:“那就留着你们自己吃啊这突击土鸡蛋有营养,是家里自己养的鸡生的蛋你看看你,儿子,你比以前瘦多了,回头妈在给你们酿制些甜酒,你每天早上必须得喝一杯甜酒冲土鸡蛋”
“妈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