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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庭咬咬牙,轻声询问:“大人?”
“呵呵!”白玄笑着摇摇头,“心绪不稳,我话也乱了。这话就我们聊聊,别传出去就行。我白玄也是常人,会哭会笑,人活在世,谁不是挣扎着呢?我也是在挣扎罢了。”
方孟庭欲言又止,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玄。在他眼里,这个面容清秀略微稚嫩的男人,不比那些工于心计老奸巨滑的人差。
这种既定思想,似乎让他忘了,这个面容稚嫩的男人,其实也真只是个少年罢了。
咚咚咚!
包房响起敲门的声音。
方孟庭看了白玄一眼,见他不再说话,便道了声:“进来!”
那小厮端着托盘端菜上来,几碟菜摆好之后夹着托盘就要回去,白玄又叫住了他:“记得打壶酒来!”
“咱们店里有二十一种酒,分别”
“随便打来一壶。”
小厮一愣,退了出去。
第122章 赌馆()
“你暂且回去吧!”白玄出了聚英楼,一手按住了额头,一边对方孟庭道,“让我独自逛逛,醒醒酒。”
方孟庭看他面红耳赤,脚步虚浮,暗暗叫苦。那小壶酒大半都落进他肚里,白玄不过喝了几杯,他本想犬领酒量应该不会太差,结果这二两不到的几杯酒就让这位头重脚轻,怕是一不留神就要栽倒在地。
他完全不放心白玄,却也不敢抗命。这喝过酒的人比没喝酒的难对付多了,尤其这人还是你顶头上司。
“大人”
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白玄笑了笑:“你且放心,白某还未醉到那种程度,只需吹些风,冷静冷静即可。”
方孟庭还想说什么,却拗不过白玄坚持,最终也是驾着马车,向碣魑石塔而去。
身边终于没人了,白玄也乐得清闲,他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暴雨将空气中的闷热冲刷干净,街道里留下了些许清凉。而炎九月又是尘寰标明的阴月,所谓阴月,即是这个月份降雨太多,风大云多,阳光稀少。
也正是如此,此时的正午并不像前些日子那般炎热。
尘寰王朝整个社会似乎都处于远封建时期,实则不然。近千年寿命的王朝还未到腐朽之时,灵力者的存在使得皇室地位尊高却也不是完全霸主,整个王朝拥有许多能遏制它的势力。
一皇二相三将军,四王五宗六城池。
这就是尘寰最顶尖的势力。
今早的暴雨,现在的街道却连一丝积水都无,这不得不说重鹤城中的水利设施已然到了极其发达的程度。
此时的街上还有丝丝凉风,这就是雨后的福利。在清凉的气候里,本该缩在家里避暑的人也走了出来,午时的鹤脊街居然变得热闹非凡。
交谈声、吆喝声、车马声甚至还有人行动发出的声音。这里显出几分喧闹,连带着白玄身子也热起来,他的酒劲发作了。
他摇摇晃晃,脚步却还是稳的。很快他就穿进某个巷子,东转西转好久,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似乎很久,也好像没多久,他没有出来逛了。
明明现在性命无忧,心里却不舒服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悬在头顶的太阳也渐渐西斜,云中透出的薄弱阳光照在白玄身上,把他影子拉长。
本来存在的阴凉也随着时间散去,天上阴云依旧,却没了遮凉的用处。
天气终究又闷热起来。
白玄靠着墙边,看着影子拉长。他酒劲已散,身子却更加燥热,好似里面燃了一把火,无休止地炙烤着。
这烦热中他突然想起了烈日当空的日子,虽热,却是由外向内烧,总有躲避的地方。而现在这火却是由内向外烧,怎么也躲不了。
白杨镇还是重鹤城的天气,都是那样。或是烈日的灼热,或是暴雨的心凉,白杨镇或许再多一个细雨的温婉。但它们都一样,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闷热得让人愤怒。
他发现喜欢那单纯的热或是单纯的凉,即使是那份温婉,也同样讨喜。
现在想想,人也一样。无论是单纯的恶还是单纯的善都是很难让人厌恶的,只有那分闷热。
白玄自嘲地笑了起来:原来自己这样讨人厌,他终究单纯不了。
不配做好人也就罢了,可现在连坏人都不配。
他用手扶墙,从巷子里钻出。现在街上的人又少了,或许是因为闷热,也许是因为这街道本就不繁华。
他恍然间抬头,正眼看见前面一个高耸的建筑——清和茶馆。
不知不觉,居然到了井水街。
正巧心中烦闷,去喝一杯茶也好。
白玄这样想着,迈动脚步,正要走向清和茶馆。
但他很快身形就是一滞,随后闪到一根立柱后面,遮住身体,只冒出半个头,看着清和茶馆大门。
那里有数人恰好出来,为首之人赫然是王思道,最重要的是在他身后,有一个白玄熟悉的人。
千创山脉、白家、中市、红坊
一张张画面从他脑海里浮现,每张赫然都有他的存在。
白玄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里躺着把做工精细的短刀,刀刃明亮,刀柄上雕着镂空花瓣。
花瓣和藤蔓扭曲着集合,形成一个符号,白玄之前不识,也不清楚那是什么,现在他却明白了。
那是一个赵字。
这把刀正是从叶逡那顺来的,而现在王思道身边的一个人,正是叶逡。
他当初在红坊果然没看错。
叶逡是赵家的人,就算不是,也和赵家脱不了干系。而赵家刚才白杨镇车队返回时,并没有四家联盟的身影!
赵家,或是说四家联盟,已经和王家勾结了么?
这还真是一个重磅消息啊!
只是与我何干?
白玄放松地笑了起来,在獴瞳失窃时,他就不再单纯是白家人了。
他在重鹤城谋得最安全的护身所,白家对他而言,也已经不再重要。
尹淮、白灵儿、白德荣
都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在没有威胁到他们利益时都是笑脸相迎,一但有了威胁,全都翻脸不认。
“你们玩吧!”
白玄转过身子,选择了离开。他现在并未戴面具,不方便以犬领身份示人,而无论叶逡还是王思道,都与他有过节。他们绝不会介意教训教训他们眼中无主的恶狗。
经此事刺激,白玄也觉得闷热稍减,茶也不必喝,酒亦解开。他逛得无了趣,又不想与王思道等人碰见,于是有了回鹰犬捕的心思。
井水街他已经来过多次,也算熟悉,知道几条回鹰犬捕的道。
他紧紧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周围环境。这里虽不算什么繁荣街道,但也比白杨镇热闹得多,靠街的店面都开了铺子,铺子外还有小摊,这小摊上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从吃到穿,从生活到赏玩。
他在这条街上走了多次,也认得许多铺子,走着走着,心里突然一动。
“前面是那吴氏当铺了!”
果不其然,前方正是挂着旗的当铺。只一间小门,也拿帘红布隔开,不似其余铺子大开大亮,倒添分神秘。
而在它旁边,就是个赌馆。修得辉煌大气,尽显富足之气。
它建有一个迎客台,檐下挂着两对红灯笼,大门广开,里面赌具喊叫声交错,再有些茶水蒸汽,描出一副人生百态图。
或喜或悲,或哭或笑。
筹码交错,杯盏置换。赢者或开怀大笑,或故作愁态;输者或失声痛哭,或强撑嬉笑;唯有中间荷官,面无表情,发牌洗牌,撞钟摇骰。
第123章 猝死赌徒()
这时一个男人从赌馆里走出,抱着个包裹,脚步虚浮,踉踉跄跄。他面黄肌瘦,眼陷骨突,却带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
那包裹虽大,却不平滑,即使被他抱在怀里,也随脚步上下晃动。里面似乎是些什么固体重物。
他走路东倒西歪,好似醉酒一般,让人担心他是不是会直接倒下。但他出了赌馆,立即就小跑起来,脸上的喜意藏着急切和怯懦。
他跑了几步,刚下迎客台,方才踏上街道,天上薄弱的阳光恍然间照在他身上,他本是奔跑的动作一下子止住了。
就像是播放的影片一下被人按下暂停键。
黑色的阴影从他脖颈升起,缓慢地爬着,却很快就漫上他整张脸。
男人怪异的举动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白玄也不例外。只是他和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同,在男人突然停下时,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