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天后端着醒酒汤走出了,天帝正坐在那里假寐。他的一只胳膊撑在桌上,手背斜托着脸,眉宇间似乎锁着淡淡的哀愁。天后脚下一滞,看着这张看了一百多万年都看不够的脸,心里真是又爱又疼。曾经一度她以为自己就要得到天帝的心了,以为自己和他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可这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再次觉得自己和天帝陌生了起来。
天后放轻了步子缓缓走上前来,但这细微的声响依然使假寐的天帝睁开了眼,他看了一眼天后手里冒着热气的碗,声音有些懒懒的,“好了?”
“嗯,陛下请用吧!”天后笑着坐到天帝对面,手里的勺子自然地喂到天帝嘴边。这么多年来,天帝每次喝了酒,都是她亲力亲为地伺候,喂醒酒汤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
“朕,自己来吧!”天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终究是伸出手,要去接过那碗。
“陛下,还是让我来吧!”天后心里憋屈,却还是笑得温顺,“这些事本就该我做的。”
“你也累了,不必太辛苦。”天帝执意接过碗,手轻轻一挥,汤的温度就变得刚刚好,天帝几口喝完,放下碗,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天后也站了起来,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天帝,看他要往何处去,不过她眼里明显带着一丝哀怨,让天帝的心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站着干嘛?”天帝不动声色,率先向内室走去,只扔下轻飘飘的一句。
天后心里一喜,亦步亦趋地跟上,看来今日这张亲情牌算是打对了,自己终于可以扑进那思念已久的怀抱了。
两人前后上了床,天帝却只是闭目躺在那里,似乎对身旁那个散发着花香的柔软躯体完全没有感觉。天后心里有些胆怯,并不敢像以前那般紧紧地缠过去,只是闻着天帝身上的龙涎香,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焦躁和冲动。
“小梧这些日子懂事了不少,霜儿真是个好娘亲。只是,难为她了。凌天不在,她又当爹又当娘,面对众人背后的非议,还要在人前装出没事人的样子,真是不易。”突然,天帝侧过身子,睁开眼看着天后,“你也不必每日去陪她们了,让她们自己熬一熬,日后小梧会更坚强的。”
“是,陛下!”天后没想到天帝会突然转过来看着自己,一时间心跳如鼓。眼前这张俊脸,她可是痴迷了一辈子的。
“莹儿最近怎么样?都在忙什么?”天帝又问。
“还是那样,天天想去看阿月,可是寻不到映雪阁的下落,总是郁郁寡欢。”天后叹了口气,这次她学聪明了,对清樱和阿月不做任何评价,只一副替紫莹担心的样子,“前些日子,西海龙王的四太子生辰,我私下请了好些年轻的仙友来约她一起去西海游玩,她去是去了,心情却未见好转。想来日日相思,心里一定是极苦的。这些日子,莹儿已经清减了不少。”
天帝闻言心里也只觉得苦涩,倒不是为了紫莹,而是为了自己也寻不到映雪阁,为了自己那日夜不曾断过的相思,不由得叹了口气,“朕也有些日子没见过阿月了,想必应该快要大好了吧,你劝莹儿想开些,等阿月大好了,回了月夕阁,她自然也就能见到了。”
“陛下,那月灵儿如今就关在天界,阿月却没什么动静,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对月灵儿死心了?莹儿她……”天后的话里藏不住的担心。
“朕也不清楚。想必清樱隐匿了映雪阁,就是不想让阿月来趟这浑水吧!那孩子也是个死心眼,就算明知道月灵儿有问题,一时半会儿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天帝并不想多说,缓缓转过身去,“朕乏了,睡吧!”
“嗯!”天后一肚子的失望,却也只能默默看着天帝的后背发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吃瘪()
感觉到后背上那两道炙热的目光,天帝哪里睡得着呢?之所以今日会鬼使神差地留下,并不是因为心里对天后放不下,而是因为毕竟多年夫妻一场,念及一双女儿,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忍。虽然一想到她背后做的那些坏事,对清樱的伤害,对阿月的伤害,天帝心里就恨不得立即休了她,可是,一想到她多年来为自己为这个家的各种付出,天帝难免有些唏嘘。
一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多年辅佐,多年付出,多年操劳,即使再不堪,你也不得不承认她早已成为你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否定她,便是否定了自己的过往,否定了自己与她共有的云端历史,更是否定了自己当年选择的眼光。再强大的男人,面对这个问题,都不可能轻松吧!何况孩子便是男女走进婚姻之后的利益共同体,一旦有了孩子,一旦共同为孩子付出过,再要想在两个人之间彻底地划分出界限,那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天帝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家要不了多久就会散。虽然错不在他,虽然他的确也不想再和天后过下去,可一想到几十万年的亲情面对这一变故将出现的四分五裂,将面临的撕心裂肺的疼,他也有些难过。要如何面对蓝霜和紫莹?她们又要如何接受自己的母后是下蛊之人的事实?当天后的罪行打败于天下,她们因母后而蒙羞,她们的心情会如何?当自己最终选择休妻,她们又会如何?
这一连串的问题,即使没有扯上自己对清樱的感情,没有关切自己与清樱是否能在一起,都已经让天帝心烦。今日一家人共赴灵山,在人前的和美,可内心里面谁又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蓝霜因为凌天而强颜欢笑,天后和自己貌合神离,紫莹和蓝霜心里也都明白,只是,她们可明白,就连这样做戏的机会,以后都不会太多了?
所以,这一日,天帝竭力在人前维护了自己这一家和美的形象,维护了自己和天后和睦的形象,也维护了妻贤子孝的形象,为的不过是今后蓝霜和紫莹心里能少些遗憾罢了。今夜,他本来也想离去,可是,犹豫和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留了下来。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只是再以她丈夫的身份陪她最后一晚,再陪她说说话,陪她躺一躺,别的,决计不会有,从此也再不会有。
此刻,就算是天后的眼光将自己的背烧出两个洞来,天帝也不会转过身,将她揽入怀中。无它,只因心里无她,只因心里太多的失望,只因心里已经决定放弃。在天帝看来,这段婚姻就是个错误,是她的错,也是自己的错。就这样吧,只能这样了,还能怎样呢?
在一番内心的挣扎中,天帝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而他身后的天后则在煎熬中难以入眠。自家的男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如此冷淡,两人之间此时的距离完全可以再躺一个人下来。肢体的不接触,心灵的不亲近,这似乎都在告诉天后,天帝不要她了,天帝心里已经没了她的位置。哪怕是虚以蛇委,哪怕是逢场作戏,哪怕是宣泄情……欲,他都不再需要她!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天后瞬间陷入惊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自己和他的距离不但没有缩短,反而越来越远。说是清樱吧,看这样子,他并没有得到清樱的心,清樱似乎也在躲着他。那是什么原因呢?难道他心里还有别人?不可能啊!莫非自己下蛊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凌天、沅芷等人关在天牢一直没有出来,他问出什么了吗?可是,如果是这样,他还能这般对自己?天后心里又把这最坏的可能给否定了。母蛊都被他亲手毁了,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下蛊的人?
只是,为何就如此疏远了呢?天后紧蹙眉头,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是,心里的直觉还是觉得此事和清樱有关。或许,清樱是欲擒故纵,忽远忽近让天帝一颗心彻底沦陷。又或者,今日在灵山,清樱不过是在演戏给自己看,背地里她和天帝早已暗渡陈仓?!想到这里,天后心里一惊,甚至觉得越想越有可能。怎么办?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紧紧抿着嘴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清樱这个贱人,一定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就在天后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时候,天牢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司命大人,圣元星君!”守门的天兵恭恭敬敬地施礼,这两位尊君平时就跟穿了连裆裤一样,走到哪里都在一起,如今来个天牢也同时出现,还好没让天兵惶恐。
“免礼!”司命手一扬,亮出了天帝的手谕,“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看看月那灵儿。”
“两位尊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