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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尚存,伤狂松了口气,只是再看到千水手中的狐尾时还是一阵难以置信的痛。
怎么会死了呢?
千下怎么会死呢?
他可是有九条命啊!
他可是神仙啊!
“他是无辜的,可你不是。”愤愤地说着,千水立即闪到伤狂的身前,宽大温热的手掌一把将伤狂细白的脖子勒得涨红。
伤狂皱着眉头,极其痛苦,口中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流声,“你、杀了、我。”
千水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以为我不敢!”
只见伤狂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看得千水一阵悲戚。
千水蓦地放开伤狂,一个闪烁,人就从殿门急窜而出了。
伤狂一惊,睁开眸子,看着狼狈的殿宇,他悲痛地哭了。
怎么会这样。
千下怎么可能死呢?
千水一定恨死我了……
他这样回去,帝君他……
怎么会这样……
…
“帝后。”
帝君虚弱地唤道。
“帝后去上早朝了,帝君。”币元端着药汤来到床榻边,扶起要起身的帝君,“先把药喝了吧,帝后交代过的。”
帝君看他一眼,“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帝后监国吗?”
币元一怔,以为帝君要怪罪午川,忙道:“帝后也不是刻意要这样,只是二王爷不知去哪了,三王爷大人们又不敢去请,帝君又没有子嗣……”
“行了,孤不是怪罪。”帝君接过汤药,缓缓地喝着。
币元叹了口气,“帝君明白帝后的苦心就好。”
帝君喝完药,把汤碗放在币远手里,“孤知道,你让膳房去煮点燕窝,等帝后下了朝让他喝点补补。”
币元一喜,忙应了一声,跑着下去了。
因为伤狂的缘故币元本是不喜欢午川的,但这些日子见他没日没夜的照顾帝君、批改奏折,应对宫里宫外的流言蜚语,每日进了承欢殿还要受帝君的责骂,他实在是同情这帝后,也感念帝后的苦心。
他对帝君是真爱。
币元如是想。
独自卧榻的帝君想着当日午川要将蛊毒过在他自己身上的模样,不禁苦笑,“傻瓜。”
恍惚地又睡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影遮住了光线,不禁眸子轻动,“川儿。”
“躺着就好,别起来了,我开了窗,进风。”午川紧忙扶住了要起来的帝君。
帝君仍是坐了起来,轻咳几声,笑道:“今日不用再绑着孤了吧。”
午川难为一笑,“昨日熬过去,帝君这瘾就戒得差不多了。那蛊已经有沉睡的迹象,只是要取出来……我想还是要请一趟三王爷了。”
“嗯,等好些了,孤就去。”帝君目无焦距地说着,似乎只是敷衍。
午川心中叹息一声,不是帝君怕自己这副模样见到三王爷会难堪,而是他昔日武功超凡,凭着轻功可以无声无息地出入许多地方,但现在,他再想去做什么自己的事,就必须要经过无数双眼睛。
帝君只是不愿出门了。
“不如还是我去吧。”午川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般地说道。
其实如果他是个普通人,为了帝君他当然会义无反顾去找千下,可他不是。他的气息一直用秘法封存着,远距离还能骗过世界武学第一人的千下,但近距离他就没有把握了。
发现他深藏武功事小,可若是因此牵连出他的身世就得不偿失了。
可帝君不愿去,这世上还有谁愿意为他去呢?
只有自己了。
如果蛊毒不除,帝君一辈子也无法再修炼,他还会比世人老得快,此生再想有孩子也不可能了。
帝君得到的本就不多,如果再把这些常人都有的一切夺去,帝君就几乎是个废人了。
他怎么能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受这样无声的屈辱?
“你不怕么。”帝君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那隐隐的慌张。
午川凝视着帝君,忽然笑了,“绑一国之君也是杀头的罪吧。”
帝君一怔,哑然失笑。
午川看着他,“不管怎样,帝君都不能再见……”
“孤知道。”
午川没有说完帝君就打断了他。
午川心领神会地避开陈唐修,说道:“那等帝君再稳定几日,我就去红楼请三王爷。”
“嗯。”帝君似乎不愿句句都在说这件事,佯作不经意地问:“最近后宫中有没有什么事?欣宫主怎么样了。”
“我告诉他们你病了需要修养,他们都很安分,还去过宫里的神宫祈福。每个人都盼着帝君早点康复。”午川笑着说,那模样像极了伤狂,帝君看得有些恍惚。
但午川没有注意,继续说:“至于欣宫主,毕竟没了孩子。”午川哽咽了,“整日坐在屋里不见人,有时候一整天都不吃饭,被履霜哄着还能好点,唉。”
“都走了……”
想起自己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千水离去,伤狂离去,帝君也不禁悲痛起来。
午川握着他的手,“帝君,无论怎样,川儿都陪着你。”只是他心里还在说,杀帝嗣的凶手,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第八十五章 朝堂(上)()
帝君的病情稳定的这天,午川替他画了淡妆,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如从前一般,在朝堂之上百官相距甚远又不能直视他,必然是看不出端倪。
让帝君去上朝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嵇康的政变和大天莫名的在边境陈兵都让北国的臣民人心惶惶起来,帝君不能再病着了,他必须要出来安定人心。
帝君临行前午川替他整理衣襟,玉手刚碰上衣襟,就听帝君问:“帝后,你说,北国是不是要亡在孤手中了?”
午川手一颤,淡淡笑着抬起头,“帝君怎么会这么没志气了。北国何时怕过大天和嵇康。”
帝君也是淡淡一笑,“是啊,孤不怕他们,孤的北国也不怕他们,但是……”怅然地望向东方发白的天际,“孤的北国怕水患。”
午川的心咯噔一下,好在头低着没让帝君看到他那片刻的失神。
水患?按照预言,只要帝君三十岁娶的是伤狂,北国就可以平安度过劫难,但自己却横插一脚,打乱了所有的事。从前他并不在乎北国发不发水患,觉得这些和自己无关,只要他和帝君可以逃出就好。可这些日子在帝君身边,代帝君处理国政,他忽然明白他和帝君的幸福只能建立在北国安康的基础上。
因为北国也是帝君的半条命,他是生来的天子。
北国没了,帝君活着的希望也就没了。如此,帝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更何况……帝君已经没有武功了,若要逃生,只能靠他一人。而北禁城在北国的最中间,他的修为根本无法支撑两个人横穿北国。
他正犹豫要接什么话,谁想帝君只是在兀自感慨,很快回过神对他一笑,握着他的手,“呵,别生气,川儿,孤只是随口说说,怎么可能来水患呢,你可是孤预言的渡劫之钥啊。有你在,孤心安。”
午川倏地仰起脸来看帝君,仿佛不敢相信帝君会说出那样的话。望着那璀璨温柔的黑眸,他的眼眶湿润了。
有你在,孤心安……
呵,午川啊午川,你怎么心安理得地受帝君这般信任与温柔,你是个罪人……
“怎么哭了。”帝君指腹温柔地抹掉午川颊上的泪水,将他揽在怀里,轻拍他的背,“是孤不好,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帝君……”午川痛哭起来。这个世界最难言的苦不是忍受你所憎恶的人,而是你本该被憎恶却被人饶恕。
自责,内疚,却又不舍这份温柔。
是要释放自己的灵魂,还是继续欺骗下去。
“怎么了,川儿川儿。”帝君紧张地拍着他的背,“孤刚才那句话真是无心的。”
原来帝君以为午川是介意自己刚才说水患的事。
币元在一旁看着竟也感动了,如果帝君和帝后能熬过这段日子,在一起也是不错……
“帝君。”午川轻声唤道。
“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
“嗯?”
午川迟疑了。在心里问着自己甘心吗?早已把良心抛弃的自己现在捡起来还有什么意义?伤狂又不会回来,回来时间也不会倒流,不如……
“没事,帝君快去上朝吧,我去找三王爷了。”午川破涕一笑,从帝君怀里脱身出来,“北国一定会好好的。”
帝君笑了,“嗯,咱们夫妻一定会把北国治理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