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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清只能柔声安慰:“你爹娘也是怕傅疏玄会利用他们的遗体来要挟你,才会如此的。”
就连骨灰也没有留下,确实不给人留下半点把柄。
容隐心里明白,可是从六岁起就开始伪装自己,装着装着竟是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什么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了。
忽而容隐抬起头,目光坚定:“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天罡道罢!”
陈子清立马否决:“不行,傅疏玄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在京城,明日离开只会掉入对方的陷阱。”
跟丢了他们,想必那群人必然会在京城的各个出口埋伏,等他们自投罗网。
从一开始,傅疏玄就没有想要在半途中抓住他们的打算,对方显然是想要他们找到归一门,然后一网打尽。
可容隐再多等一刻都觉得是煎熬,十二年了,他终于再次看到和他爹娘有关的东西了。
当初看到那玉簪的时候,心里震惊不已,甚至曾想过他爹娘二人要回来了。
可希望在后来一次次的破灭,现实一次次的给他当头一棒,直到现在是真的彻底半点转折都没了。
陈子清看着眼前这人眼睛憋得通红,却依然还是想要作出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这一次他抬手真真实实的触碰到了对方的泪水,感觉心里也跟着有点难受。
一想到过去的十年里,此人一直强颜欢笑,却从未被人发现破绽,就控制不住的心疼。
想要为对方做点什么,哪怕只能缓解一点,也想要为他做。
思量了许久,陈子清才下定决心。
他微微仰着脖颈,将自己凑到了对方的跟前,学着以往容隐亲吻自己的样子去安抚他。
唇齿相交,倒是叫情绪低落的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毫无章法却想要模仿老手的样子,让容隐心底升起一股无奈,心里的伤痛不曾减少,不过却是多了分安慰。
虽然爹娘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可这个人还在,他没有错过这个人。
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唯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陈子清,容隐甚至觉得他在六年前幸存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遇到陈子清,然后与这个人相携白首。
悲伤发酵的厉害,让他也失控得厉害,抓住了一个发泄源头便有些停不下来,也分毫不想自制。
原本还是陈子清主动的局面瞬间反转,容隐将人压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禁锢在怀中,弯着身子与其缠吻。
这一次比以往都要激烈,让平日最喜欢慢条斯理的人有些难以招架这般狂风暴雨。
衣衫蹭得有些凌乱,容隐喜欢极了对方那好看的颈子,看着好看,闻着香甜。
几日前的红痕早就退了,那时他是留了力的。
可眼下却是有些顾及不到了,疯狂的,生怕留不下自己专属的烙印一般。
半晌之后,容隐的理智逐渐回拢,看着身下软得快要陷入椅子里的人,露出一个无奈又欢悦的神情,眼底的伤痛似乎浅了那么些。
陈子清见他总是盯着自己,便微微坐直了身子想要岔开注意力:“好些了吗?”
容隐闷声道:“嗯。”
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师兄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勾引自己,还是不自知的那一种。
容隐抬手帮他把衣衫拉了拉,然后坐到一旁整个人仰躺着,看着上方的屋顶,眼神有些涣散:“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方闻言看了看他,边还在理着自己被得有些不平整的衣襟,边回答:“上一次师父仙逝,不是试过吗”
虽然事后还是难过,但是却好了许多。
“是吗?”容隐像是在问自己,直勾勾的看着屋顶,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片刻又说:“师兄不会离开我的?”
容隐偏过脑袋,就那样半躺着看着身侧的人,对方脸上的红晕刚刚消退,颈子上被自己嘬出好几块红点,不仔细看倒像是被什么蚊虫给咬的。
陈子清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道:“不会。”
“那就好”容隐低声呢喃。
得了答案后他将脑袋歪回去,继续盯着上空,就这样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因为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他已经从傅疏玄那里知道的差不多了,故再与马安义说起来便省了不少的时间。
只是在他体内的金丹一事上,废了不少功夫。
“金丹的修为你还未发挥出一半,不然也不会将你们三人围攻的那般狼狈。”听完详细情况的马安义如是说。
容隐倒是不知这金丹修为到底被自己发挥了多少,听他这么说登时便来了精神:“那要如何才能将这金丹的修为全部发挥出来?”
若是真的那般厉害,饶是他杀上天罡道直接了结了傅疏玄,都是不无可能的。
这里面当属陈子清最了解他,加之前不久才发生的事,立马便问他:“你想做什么?”
“我”容隐有些心虚,回答的有些闪躲。
陈子清立即就变了脸色,眼神肃穆的看着他:“你若是不打招呼便擅自决定,日后便不用再来见我了。”
容隐立马妥协,唤了声:“师兄”
可是陈子清确实是认真的,警告完他之后便再也没有看他,能看出极度不悦。
在场的人只有许雪兰、马安义与他们二人,另外两个人看着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马安义待气氛缓和下来后继续说道:“将金丹寄在他人体内封印,是当年门主无意间悟出的,却没想到竟是用上了,不过此法有个副作用,就是金丹封印的时间过久之后力量会削弱,想要恢复的话得将其与自己的金丹合二为一,方能彻底解封。”
办法是有了,可是看对方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许雪兰紧张的追问:“那这可是会有什么危险?”
在三人的目光下,马安义点了点头,陈子清比许雪兰还快了一步立马否决了:“如果保持现状,可会有什么危险?”
“这倒是不太清楚,不过理当没什么,只是如果想要继续修行下去,势必还是得过一关的。”
容隐闻言便询问:“那如何才能合二为一?”
许雪兰脸色一变:“你打算继续留在修真界?你不听你爹娘的话了是不是?你爹娘让你不要再涉足修真界了!”
容隐无奈却又坚决:“二婶,我明白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既然我已经卷入了修真界的纷争,就算我不去招惹别人也是会被别人找上门的。”
他真的是因为这个吗?其实不是。
容隐不能让自己无法在修真的路上就此止步,他还要去追逐师兄的脚步。
许雪兰面色越发的难看,变得严厉起来:“你想要去报仇,二婶知道拦不住你,也不强求你,但是待此事了了之后你必须跟我们回江陵,不准再去修真界!”
“可是”
“没有商量,淮宁,这是大哥大嫂的遗愿,二婶不能违背。”许雪兰说完之后就起身走了出去,完全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马安义见状也就没有将法子说出来。
是夜。
因为毕竟人多,他们便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住在同一间屋子。
只是到了晚上容隐还是去寻了人,因为他来得太晚,左等右等没等到人的陈子清此时正打算睡下,听到了敲门声又起来去开。
容隐一踏进去就问:“师兄是不相信我吗?”
“这与信不信无关。”陈子清只穿了里衣,有点薄,门外的风吹进来就将衣服吹得贴在他的身上,“是没冒险的必要。”
细心将门掩上,容隐转回身认真道:“可是师兄会离开修真界吗?”
“不会。”陈子清回答的很干脆。
容隐立马就急了:“既然师兄不离开,那我怎么办?师兄不是说不会离开我的吗?”
看着有些幽怨的眸子,陈子清皱了皱眉:“就算你不修行,也是可以来修真界的,我也可以去江陵。”
“可最终师兄还是要修行啊”容隐从未怕过死,可眼下却是怕的不行,如果自己不继续修行,寿命便比不得陈子清,“我想一直陪着师兄啊。”
“”
陈子清有些动容,可是对那金丹合二为一的法子还是担心,若是发生了意外,便连余下的时间都没了。
容隐再接再厉:“师兄放心,我怎么会舍得扔下你一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师兄喜欢上我啊。”
闻言陈子清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你说的这些,可都作数?”
容隐坚定地点头:“当然!”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