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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谨静待着刘寄北说完,沉默有顷,方才缓缓说道:“这么说刘壮士虽然暂时寄身在杨忠的府上,但是今夜来此却是背着他们?”
刘寄北点了点头,说道:“在下知道自己名不见经传,说起话来人轻言微,不过,太傅乃是非常人,定然不会因为这点而混淆了视听。”
于谨眼里神光湛湛,凝视着刘寄北问道:“刚才在庭院里,老夫见刘壮士似乎与其中两名贼首认识,不知老夫猜错与否?”
刘寄北点了点头,叹道:“实不相瞒,那俩个贼人在下确实认识,其中一个是独孤楷,另一人则姓马,据听说是西王母宫的人。”
于谨轻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果然是他俩。”
刘寄北又道:“其实,最先与老将军交手的那个身材有些臃肿的贼人,在下也认得。”
于谨“哦”了一声,只听刘寄北继续说道:“那人名叫康居南,也是宇文护的心腹,看装扮该是个月氏人。”
于谨“嚯”的站起身来,在房内来回踱了几步,最后,站在书房的窗子前,冷冷的说道:“看来宇文护亡我之心甚笃啊!”
刘寄北听得出他满心愤懑,便默不作声,静待着他说话。
于谨接着说道:“你不想问老夫手中是不是真有《金书铁券》,以及怎样看待凤栖原的事情吗?那老夫就跟你实话实说,也好让你回去之后,使得杨忠等人知道老夫的心思。
刘寄北按耐住心头的悸动,眼望着于谨,点了点头,然后竖起了耳朵,聚jing会神地听着他说话。
不知不觉之间,窗外已是晨曦薄照,清淡且有些朦胧的光线透过窗纸映she进来,显得房内极是清幽。
于谨交代完自己的想法之后,一口吹熄了书案上的火烛,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朝着刘寄北肃然道:“老夫和你说了这么多事情,希望你心中有数,也让杨忠等人明白老夫的心思,不过关于《金书铁券》的事情,以及老夫这一次外出所办的事情,还请你暂且藏在心里,不到万不得已,莫要声张出去。”
刘寄北也站起身来,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迟疑的说道:“太傅和在下说了这么多的心里话,足见对在下信任非常,不过,在下倒想问一问太傅”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直视着于谨的眼睛问道:“在下和太傅素昧平生,有的也就是昨夜那一点机缘,太傅凭什么这般相信在下呢?”
于谨少有的现出如同老狐狸一般的笑容,回望着刘寄北说道:“老夫一生戎马数十年,阅人无数,见过的大jian大恶如同过江之鲫,不敢说目光如炬,但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看一个人,连一点心得都没有,那可真是白活了。”
他虽是没有明说为何相信刘寄北,但是刘寄北还是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禁不住心里暗暗的揶揄自己道:难道我看起来真就是那么老实,竟然让许多萍水相逢的人也甘心信任?
刘寄北当然知道这只是在内心里和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事实上于谨凭着数十年的人生阅历,绝不可能只冲着一个人的面相便掏出心里话的,若真如此,那他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于谨之所以如此相信自己,大有可能是因为昨夜自己救了他的缘故,再加上自己说话之间,言语诚恳,所说的事情也是有理有据,完全找不出编造的迹象,这才使得他也已坦诚相待。
于谨送刘寄北出了书房,早有仆人站在了门外,他安排仆人代替自己送走刘寄北之后,转身又回到了书房。
他来到书架之下站定,从摆得满满的书籍堆里,抽出一本《毛诗》,用嘴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却见其中一面的书页内挖有凹槽,凹槽内则藏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扁铁盒。
他取出铁盒,将《毛诗》放到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钥匙,打开铁盒上的一个质地极为jing巧的锁头,翻开盖子,由里面拿出一条黄绢,轻声嘀咕道:“什么《金书铁券》,只是藏在铁盒里的一条帛书而已。”
随后,他放下铁盒,摊开黄娟,一边看着,一边低声叹道:“看来该是用到你的时候了。”
刘寄北出了书房,在于府仆人的陪同下,还没走出多远便被旁边冲来的一个人拦住,他定神一看,却是于谨的小女儿。
见到她一脸的怒气,陪着刘寄北的那名于府的仆人赶紧溜走了,只留下一脸诧异的刘寄北沐浴在一团子香气之中。
第十九章 :墨香(2)【求各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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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北往旁边让了让身子,心道:只看那仆人走的慌忙,便知道你是如何的难惹了,我还是躲着你点儿为好。
岂料,他刚刚往旁边挪动一步,那女子便跟上一步,并且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刘寄北看得出,在女子美丽的大眼中充满了敌意,禁不住忖道:我是哪里惹着你了,怎么对我如此仇视?
既然让不开,刘寄北索xing停住身子,对那女子问道:“于小姐这是何意?为何拦住在下去路?”
女子并不回答,而是冷冰冰的问道:“于老头真是你救的吗?”
说话间,她离得刘寄北更近了。
刘寄北满鼻子都是女子的体香,禁不住有点慌乱。
在他认识的女人中,体香最为浓郁的要数墨贴巴,就如同一杯烈酒发出的醇香,挨着边的人,只要是男的大多会心生绮念,可以说那是一种绝对能够诱发男人情*yu的香气。
体香最为奇特的要数独孤伽罗,从她身上扩展出来的香气不仅弥久不散,而且味道如同深谷幽兰,淡淡的透着清新,无论谁闻了之后,都会难以忘怀。
至于妻子萧若幽的体香,他则记忆更加深刻,那是一种有着槐花般味道的香气,无论闻多久都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还有的便是巴菍,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nai香,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的味道,会使人莫名的产生一种安宁和怜爱的情绪。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发出的体香,闻了之后,感觉好似置身于万朵梅花之中,香是香矣,却总能使人联想到一丝寒意。
刘寄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说道:“于小姐如此问在下,不知是何用意?”
女子看到了刘寄北的笑容,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se,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了,随即有些鄙夷的看着他,不再紧追着他不放,相反的倒也退后了一步,依旧不答反问道:“你很怕我吗?”
刘寄北摇了摇头,说道:“谈不上怕与不怕,在下只是不想唐突了于小姐。”
女子不屑地一笑,脸上的神情如同抖落了积雪的梅花,清丽而寒冷,看得刘寄北打心眼里想要敬而远之。
只听她说道:“唐突了我?你也敢!若真那样我便一剑杀了你!”
刘寄北心里好个生气,暗道: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父恩人,谢不谢我倒不稀罕,可也用不着如此冷遇我呀!
他想到了这里,禁不住一阵厌烦,淡淡的说道:“就算是在下怕被你一剑杀了吧!请于小姐让开道路,在下只想早点回去。”
女子似乎没有料到刘寄北能这般说话,禁不住一愣,下意识的侧过了身子,随即脸上又露出薄怒,身子又回到了原处,寒着脸说道:“谁拦着你不放了?如果想离开,你不会绕着走啊?”
刘寄北无奈的朝着她笑了一下,再没有说话,真就绕过了她的身子,径直走了开去。
女子此次并没有追来,只是在他背后喊道:“下一次你再敢救他,我就杀了你!”
刘寄北出了府门,停下身子,转回头向着府里看了看,心里思绪万千。
想起于谨跟他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百感交集,深深的觉得人心之叵测,事态之诡异,还有的就是于谨和其小女儿的关系,更是让他感到扑朔迷离,弄不明白。
刘寄北满腹心事的离开了于府,当他经过庾信府第的门口时,忽听有人喊叫,连忙闻声去看,却见庾信正站在府门旁向他招手。
刘寄北心中疑惑,一边向着庾信靠拢,一边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