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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别家也造了反,谁也得罪不起,这一大帮兵痞!
    叫春妈妈来的时候,三花公公正自大肚朝天,四仰八叉躺在点将台上。衣衫不整,花容惨淡。
    上前一看,泪痕宛然:“长空雁雁儿飞,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正是不幸中的万幸,若非今日还有正事。只怕三花公公现下早就给人玩儿死了:“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
    这是又入戏了,
    而且入得很深,拔不出来了:“啊!啊!啊!”
    大肚绵软,像个沙发,叫春妈妈一屁股坐了上去:“天色已晚,请娘娘回宫,摆驾——”
    “呼!呼!呼!呼!”三花公公,两眼翻白,眼见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去也……去也……”
    这又是一出戏,而且是男女同台,二人转式的:“哟!这不是叫春妈妈么~~”
    开始有兵,陆续前来:“叫春妈妈,咱家楼里的姑娘们呢?”
    “叫春妈妈,本文来源:,不如你也来上一段儿,和咱三花公公一起,来上一出——鸳鸯共戏水,浪里翻白条啊啊~”人见多,这是拔营起灶那部分,忙活完了回来的:“叫春妈妈,你也是来犒军的么?你说是我先犒你,你是你先犒犒我?”必当如此,不是男人的男人都如此之受欢迎,这下来了一个女人中人的女人:“叫春妈妈,你叫一个,啊!啊!啊!啊!哎呀呀呀!你说你这一身细皮白肉的,咝——三花公公可真是艳福不浅呐!”
    “哟!”叫春妈妈,非比等闲,那绝对是撑得起场子镇得住场面:“一帮小崽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跟老娘来叫板!来!”说话人是越来越多,提着菜刀拎着家伙,人人眼里冒着绿光,挤眉弄眼吊儿郎当:“来就来,怎么来,叫春妈妈,你得说个明白!”这个,叫春妈妈见得多了,也就冷笑一声,回道:“一窝小王八蛋,没胆甭装好汉,来来来,哪个有种给我上来,来跟老娘真刀真枪干上一场!来!”。…。
    “哗——”众兵哗然,面面相觑!
    “我来!”终是树林子大了,一老鸟飞身上台:“春儿呀,爷就好你这一口儿,今儿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咱小两口儿也来他一场大春宫!”
    众兵大叫,吱哇乱叫:“老汉推车!老汉推车!”
    这老鸟,外号叫就老汉推车,说话老汉就要推,叫春自也不含糊,也无二话,两腿一叉:“来!”
    “来就来!”老汉登时红了眼,上去提起腿两条:“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岂不知,一提不动,一提不动,竟是不能提起分毫,只余三花大声惨叫:“鸭!鸭!鸭死!鹅了!”
    “瞧着没?瞧着没?”叫春浑若无事,一挑淡细眉毛:“要吃老娘豆腐,得先称称自家斤两,这一招儿叫人字马,你提啊?提啊?”车把提不起,这车怎推得,可怜老汉使尽吃奶的力气,硬是奈何她不得:“好家伙!重过山!重过山!我也搬!”这就吐气开声,奋起千钧之力,舍一腿,留一腿,双手担住猛地一抬:“起!”
    “轰!”只听一声震天彩,转眼老鸟也朦胧:“铁裆功!铁铛功!”。…。
    叫春妈妈,仍是稳如泰山,只将小腿一勾,便将那老汉的大头轻轻巧巧夹在裆下:“提不起你也要提,拎不起你又要拎,这下美了不?美了不?”
    因为还有三花,叫春坐在上面,恰恰将那老鸟口鼻堵住:“嗯……嗯……呜……呜……”
    “美美美!美美美!”众兵大乐,疯了也似:“美不美,阴沟水!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一时。
    老鸟败下阵来,自觉颜面无存:“兄弟们呐,俺不行啦,老汉推她不动,还是你们上罢!”
    “哥!你怎这般说?你也不行了?”
    “不是不行了,口味太重了!老汉我这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啊啊……”…。
    “可不就是,
    毁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叫春妈妈,本文来源:,好功夫啊!”
    “霸气!”
    “牛逼!”
    “不是盖的!”
    “我就不服!我来试试!”
    “任她万夫莫当,咱就车*战,来来来,排好队,一个一个上!”
    “不行人太多,十个十个上!”
    “百个百个上!”
    “千个千个上!”。…。
    “万个万个上!”
    “不如一起上!”
    “要得!”
    “都别闹,听我说!”乌烟瘴气,无尽嘈杂之中,叫春妈妈立将起来:“你们这帮小王八蛋啊,不分个轻重,闹腾个没完,信不信,妈妈我只要一句话,立时要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滚蛋!”
    “啊?”众兵一齐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一齐大叫:“啥?”
    叫春叹了口气,意示愚顽不灵,都是榆木疙瘩,只一式嫦娥望月纤手玉指轻轻一点:“新媳妇儿,上门儿啦!”
    语落一寂。
    旋即,东南一处蹄声起,四骑一旗遥遥而至:“呼啦啦啦啦啦啦——”
    “轰!”众兵无一人言,瞬间作鸟兽散!
    令旗挥舞,仙子降至,一举三军齐溃散,却是谁家新媳妇儿!
    。
八十五 又见唯我独尊() 
只说林黛。
    因为今天的主角只有一个,
    就是林黛。
    军营林黛没有进过,不过就是兵,一个一个兵,一个一个营,不过如此。
    这一天下来,林黛得到的惊喜,惊慌,惊恐,乃至惊吓,比以往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而后面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惊骇!
    一方连营已成海,盾甲为坝戟为林,笔直长宽,直达数里,平地起鸿沟,左右各八列,隆景的将士们今日特意开辟了一条通天大路——
    直达点将台。
    盔盔俱整,甲甲皆肃,戟戟笔挺,挺天立地。
    如人。
    无人一丝语,本文来源:,无人一抹笑,这是兵,一个一个兵,又是石,一块一块石。
    坚硬岩石,亘古不动。
    无声,无息,竟觉一丝微风也无,风声也无。
    庄严、厚重、铁血、雄风,实则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然而林黛林神魂已然为之所夺!
    压力,极为压抑,真真有如实质,林黛根本就透不过气!
    “黛儿,不要怕。”好在还有一个方郎,方郎的手指修长而韧,掌心干燥无比:“不用怕,就当是在自家。”。…。
    稳住啊!林黛!林黛也是这样告诉自己,可是,这,如何,能当是自家?
    “怦怦怦怦怦怦怦!”心在跳,直欲破胸,贯耳如雷,但林仙子终究还是林仙子:“嗯!”
    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丢人!这就是林黛,此时唯一的想法。
    但手仍不是手。但脚仍不是脚。这一关简直是比在方家更让人难熬。毕竟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而每一个似乎都在看着林黛——
    不是似乎,而是事实。
    眼神如利剑,能够杀死人,当然林黛不是敌人。
    但眼神也如火,热情也能烧死人,林黛不见然心自知。那无数道炙热的狂喜的目光——
    心都融化,烧死我罢!这就是林黛,此时唯一的感觉。
    当然兵们不是石头,如同方老将军,每一个人对林黛都很满意,仙姿楚楚,大家风度,适合给方家当儿媳妇。
    只是一张脸,白得有些过分!众兵心道。
    兵们都不知道,林仙子。又以绝世神功,强行将早已通红的脸瞬间变白!
    但耳朵是红的。脖颈也红的,红的血红白的雪白,众将士眼明也自心亮,心说这个姑娘,还真能装!。…。
    牡丹所说的话,总是至理名言。
    “瞅甚么瞅!羞也不羞!”好在,牛牡丹来了,牛牡丹又主动跟上来了:“立正!站直!不话乱看!都往哪儿瞅!你们不害臊人家还要害臊了,这又不是真个娶媳妇儿!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再说也没个红盖头给遮掩一下……”
    后来,回想起来,林黛觉得一辈子都要感激牡丹大姐,真心话。
    现下,林黛谁也不佩服,唯独佩服牛牡丹,因为牛牡丹从来就是不管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根本不知羞臊为何物:“怎么,这才几天没见,就装作不认识了么?”旁人要步行,牛牡丹就偏偏骑在马上,旁人不说话,牛牡丹就硬是要他开口:“你!出列!”这就指定一个,因为有些眼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