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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吴玉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把外衣脱了,钻进被窝里。
“以后呢,让他一直留在这里?”
吴逸言紧张地竖起耳朵。这时上方的床震了震,似乎小姐打了个滚。
吴玉裹紧被子,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可以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雪娘想了想,直言不讳:“难不成小姐喜欢他?”
床下的人惊得差点跳起来,握紧拳头,强忍忐忑,又暗暗期待吴玉的回答。
“如果你问的是男女间的喜欢,那肯定不是!”斩钉截铁。
吴逸言神情僵住,呼吸不知为何突然变困难,无意识地攥紧胸口。
“是吗,那小姐喜欢什么样的?”
他急忙屏住呼吸。
“唔,成熟温柔的吧。”
成熟、温柔他无声地重复这两个词。
“吴逸言也算温柔吧,为小姐做了不少事呢。”
“哈哈,怎么说呢,他吧,做事的时候像老爹,脸红的时候像儿子。温柔是清泉流过沁人心脾的感觉,他就是那种,怎么说呢嗯,黏糊糊的感觉。”就像化掉的糖,感觉不坏,可惜她不怎么嗜甜。
雪娘摇头,“突然同情他了。”
“喂喂雪娘,你这语气好像他多喜欢我,而我是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一样。”
“难道不是吗?”
“都说了他这是雏鸟情节,失忆后第一眼看到我,自然而然把我当爹娘依赖了。”她真没察觉到吴逸言喜欢上她的契机和必要性。
只是个想要讨母亲欢心的小孩,但比真正的小孩能干罢了。
雪娘想了想,“这么说来祁公子确实符合小姐的喜好,可惜”
“再提他我揍你哦。”
“好好,我去准备晚饭,刚才看吴逸言好像不在厨房,可别嫌我做的不好吃。”
她不耐地挥手。
门关上,屋里一下子暗下来。
她本来就累,缩在暖暖的被窝里,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等到上方呼吸变得自然而均匀,吴逸言稍稍动弹僵硬的身躯。
小姐睡眠浅,不能吵醒她,要轻一些。
精神高度集中之下,他动作轻巧得自己都没发觉,从床下爬出的过程中没发出半点动静,连向来警惕的吴玉都没有察觉,依然安稳地睡着。
屋里静悄悄的。
只有他和小姐两人。
他突然舍不得就这么离开,至少多看小姐两眼。
平时的他不敢和小姐对视,偶尔视线相交就会不好意思地马上移开,以至于连她的面部轮廓都在记忆中模糊了。
她的刘海很长,蔓延到形状姣好的红唇,随着呼吸向鼻翼两侧滑动,露出白皙小巧的鼻子。
他不自觉看痴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缕黑发,在他指间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变得微微卷翘。
大惊。
心底呐喊着赶紧放手,身体却不听使唤,顺着黑发向上延伸,用蜗牛一般的速度,最后停留在她的脸颊上。
柔软,温热。
指尖仿佛灼烧一般发烫,并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心跳如鼓,再听不见周遭的声音,颤抖的瞳孔中只倒映出眼前熟睡的人儿。
心在颤抖,手却出人意料地平稳。
不能被小姐发觉。这是支撑他行为的底线。
指尖缓缓滑动,在唇角处微微一顿,白净俊秀的面庞已经火烧火燎到失去知觉,清澈的眼眸不知何时变为幽深的潭渊。
指腹摩挲红唇,轻柔的呼吸在指间穿梭游戏。他越发难以自拔,神志被蛊惑一般,缓缓低下头
“唔搓捺”吴玉发出无意识地呓语。
他闪电般收回手,坐到地上,惊魂未定地瞪大眼睛。
等了一会儿,她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提着的心逐渐放下,目光落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唇瓣香软的余韵似乎还萦绕其间,他神使鬼差地将两根手指覆在自己的唇上,脑海仿佛烟花炸开,极致绚丽过后空白一片。
他在干什么?
竟、竟然轻薄小姐若是被小姐知道了,一定要赶他走不能被发现
他爬起来,慌慌忙忙地逃出屋子。
饶是慌张至此,行动中依然没有造成半点响动。
门打开又关上的一瞬,一小束光亮透进来,照在吴玉脸上,一纵即逝。她在睡梦中惊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转头又睡了。
雪娘正在炒菜,抬头看见吴逸言走进来,随口问:“去哪了?”
他握紧了拳头,心虚又慌乱,说出口的话却是自己也意想不到的镇定,“在房间给小姐补衣服。”
雪娘心说你别补了,你补一件小姐收藏一件。摇摇头,“饭做好了,去喊小姐起来。”
齐郡守和吴玉先后离开后,黄睿工作越发心不在焉。虽然相信吴玉的能力,也担心她哪根筋不对突然撂担子。
戚封被他派去西院那里探听消息,回来的时候嘴泛油光,打了个嗝,“朱雀大人刚刚吃完饭,陪翠花在屋里玩。”
“下午呢?”
“听雪娘说在睡觉。”
黄睿按住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所以说齐通去山上看金矿已经去了一个下午,没有任何阻碍,脚程再怎么慢也够查出那矿山其实子虚乌有。
这女人在想什么?不想干的话起码跟他说一声,他自己想想办法也能拖上一阵,好不容易才镇住这些乱飞的苍蝇,根基尚且不稳,这时候捅出乱子该怎么收场。
越想越头痛,心中仍抱着侥幸,吴玉或许有什么后招。在忐忑的等待中度过一天一夜,传来的消息却是齐通失踪了。
莫非吴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做掉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寒毛立起,惊出一声冷汗。堂堂正三品朝廷命官哪是说杀就杀的,事情传出去整个郡都脱不了干系!
飞快思考着怎么把这件事先压下去,没料那些苍蝇好像嗅到味道一样纷纷涌出来,打着郡守失踪的名号要去“矿山”找人。
不行,只有几个人发现,他还能使些手段镇压下来,这么多人一起的话眼前骤然跳出大写的“完蛋”。
“齐郡守一事事关重大,就算黄刺史不允,我们也必须去找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怎么对得起朝廷和陶源郡百姓。”义正言辞。
“本官自会派人前去,这么多官员全过去,容易引起骚乱,还是说你们不信任本官?”
“自然不是,但是”
吴玉睡饱了觉,精神饱满,整装待发。
“小姐要出门?”
“嗯,去山头转转。”
“顺便打点野物回来吧。”
“哦。”
吴玉背上弓箭,眼角瞥到吴逸言朝这里看过来,视线对上,他立刻转开,隐没在发间的耳廓隐约泛红。
这家伙怎么回事,叛逆期吗?
才迈出门,吴逸言从后面拄着拐杖追上来,递出一个布包,低声道:“我做了些糕点,小姐饿的时候吃。”
“呃,谢了。”想起雪娘说的话,突然生出些许负罪感。“那啥,你其实不用做这么多你看,你不是下人,我也没付你工钱。”
“都是我自愿为小姐做的,只求小姐不要赶我走”他低低的腔调中带着些许乞求和委屈,明明比他高了近一个头,耷拉着双肩的姿态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她于心不忍,伸手拍拍他垂下的脑袋,“别想太多,我也舍不得你做的菜。无聊的话出去逛逛,晚上回来给你们带野味。”
抬头看了眼天气,多云。昨晚似乎下了场小雨,应该不至于冻死掉吧。
当然,指的不是她。
走到“矿山”的高处,远眺一番,很快发现了目标。
“喂,下面是齐郡守吗?”她蹲在一个洞边呼喊。
洞底下传来微弱的回应:“救、救我”
还活着就好。
她在“矿山”附近埋了几千个捕猎夹,是防御主力;顺便挖了几个陷阱,为了让“捕猎”这个目的更加真实,压根没指望有人掉进去。
齐通也算走运,掉进洞里虽然被困住,好歹免受皮肉之苦。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错了,把齐通从洞里弄上来,发现他身上好几处都挂着捕猎夹,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天哪,郡守大人你怎么这么狼狈?”她发自真心表示惊讶。
齐通想起自己踩中捕猎夹,想用另一只脚稳住身体的时候又踩中另一个,摔到地上,正处高地势,往下滚的时候不知道经过多少过捕猎夹,最后掉进这洞里的经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