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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迷城一战之后,姬四绝就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可是,现在,却又异常高调地在江湖中重现,你知道原因吗?
白慕云:
白轻衣道:姬四绝重现江湖的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本剑谱,而那本剑谱又跟荻镜宫宫主仇万千有关,所以,只要找到那本剑谱,就能够找到仇万千,而反过来也成立,找到仇万千就能找到剑谱。
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道:而这几天,我终于还是查出了冥镜仇万千的下落?
白慕云:
白慕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二叔白轻衣重出江湖这几天所查出来的秘密,似乎比他这二十年所知道的秘密都要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二叔会不会真的像杜延宗说的那样,成为自己实现野心的道路上的绊脚石?
这个想法让白慕云害怕,但是,却又是他以后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所以,在面对着这样一个尴尬场面的时候,他只有沉默。
白轻衣尽管已经发现了他的尴尬所在,但并没有点破,而是继续说下去,似乎是想用仇万千的事实让他放弃自己的野心,道:
云儿,或许,你也已经听说过,甚至曾经亲眼见过,近几个月,江湖中,突然出现了两个姬四绝,
其中一个,前些日子就曾在我们掷金山庄的赌场里出现过,据说,还曾经跟不死凤凰蓝玉棠交过手,
而另外一个,尽管不露声迹,但最后还是让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因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藏在葬剑岛归云庄的后院里。
剑三十的假死,两个姬四绝重现江湖,索命青衣与葬剑岛的一战,我想,这完全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了。
说到这里,白轻衣忽然走到白慕云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也不知道是警告,还是安慰,沉声道:
所以,云儿,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你毕竟还年轻,你太过于低估自己的对手了,江湖,并不适合你。
说到这里,他那原本紧绷着的表情忽然完全放松,而严峻的神色中也突然充满了关爱,温和而亲切,道:
现在,你是这世间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你有什么闪失,而且,我也曾经答应过你的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说着,他的神色突然暗淡下去,仿佛已经预料到了残酷的未来,望着外面越来越重的暮色,沉沉地道:
所以,我不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叔侄俩会将自己的剑插进对方的胸膛里,亲手葬送了这世间唯一的亲情。
白慕云僵硬的身体突然解冻,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膀,转过身来,冲着白轻衣苦笑了一下,朗声道:
可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二叔你的剑朝着我刺过来的,我这个做侄子的也不能不接招吧?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所以,接下来是一阵很长的沉默。
两个人似乎已无话可说。
无话的结局,只有离别。
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面了,难道还在乎这短暂的别离吗?
也许,这短暂的别离,会成为永别。
以后的事,谁能预料呢?
白轻衣双手负在身后,沿着那道长长的阶梯,缓缓地走出了这座沉闷而压抑的地下宫殿,意味深长地声音在地宫中飘散,道:云儿,你还是自为之吧。
声音还在飘散,可是,身形却已经消失在漫天的暮色之中。
白慕云木然地将一直托在手里的那张狰狞的黄金面具重新覆在自己的脸上,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站在地宫口的废墟上,望着漫天沉重的暮色,喃喃地道:又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又将到来,可是,谁又能预料明天究竟会发生些什么呢?
说着,一挥手,整个地宫便开始晃动起来,大块大块的石头落下来,将那个被杜延宗撞破的大门重新封上。
在石头的轰隆声中,白慕云的身影也渐渐被这暮色所吞噬。
六七、严阵以待()
缥缈山,凝秀峰,富甲山庄,是白鸟飞起的地方,也是日月星辰升起的地方。
每天清晨,东方的天际现出第一缕曙光的时候,缥缈山的青山翠崖还是惺忪的,困倦的,慵懒地蜷缩在密林深处、清溪绿畔,一如凝秀峰的峰头,带着点江南水乡宫词的清丽,但又不失江北边塞的古绝。
站在富甲山庄通往山下的那条长长的石梯上的任何一级台阶上,不用转身,不用仰脸,就可以辨别出透过漫天白鸟飞起的时候闪动翅膀的缝隙洒落下来的那一缕阳光的颜色的深浅,知道夏天的深夜拖着长长的尾巴滑过天际的那倏然而过的光,究竟是流星还是彗星。
你甚至可以知道敲落在长满了青苔的青石板上的发出清脆的声响的那一滴露滴究竟是从宽大的芭蕉叶上滴落的,还是从狭长的苦艾叶上滴落的。
富甲山庄虽然坐落在这西南一隅的缥缈山中、凝秀峰上,但她却并不是与世隔绝的,不食人间烟火的。
当你站在那条长长的石梯的台阶上享受完她那独有的、完全不沾有一丝江湖杀戮气息的、笼罩着淡淡的清丽的气息的朝阳之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想要换一种享受方式的时候,街上的喧嚣,凡世的喧闹,就会穿越那些潮湿的、凝重的空气由飞过天际划着长长的哨鸣的白鸟带来,鼓进你的耳膜。
在侵经过白鸟的羽毛的浸染之后,那种夹杂着世俗的喧嚣和凡世的喧闹就会突然变得暗哑而清淡,犹如加入薄荷并且在古井的清水中冰过的清茶,虽然还是茶的味道,但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浓酽。
当然了,坐落在缥缈山中凝秀峰上的富甲山庄也不是经常静而无声的,毕竟,在二十年前因为她的少主人凤飞飞的那一段与剑三十的江湖佳话而成为无数人膜拜的圣地,经常有无数江湖少年不顾春雨打湿青衫阖见凤飞飞一面。
但是,富甲山庄的不宁静,又不是街头巷陌那种杂乱无章的喧闹,可以说那是一种特殊的宁静,或者说是一种混淆进了静的动。
春天的时候,萦绕着富甲山庄的是鼓起的花苞在月夜下晚露中慢慢绽放开来散发着阵阵幽香的动。
夏天的时候,是午后的阵雨或者说是午夜的雷雨“噼里啪啦”拍打着芭蕉淋湿了青果发出阵阵清响的动。
秋天的时候呢,则是成熟的木瓜落入水中发出青蛙一般咕咚咕咚的动,是落叶轻轻地摩挲着青石板的动。
到了冬天,则是雪花落在瓦片上发出“沙沙沙”响的动,是寒气冻得雕漆的栏杆“嘎吱”“嘎吱”作响的动。
这些富甲山庄特有的,或者说是完全属于富甲山庄式的动,在很多时候会如响箭在寥廓、料峭、澄清的清晨掠过空旷的林场,显得激越而嘹亮。
有时候,又会如飞驰的马车急急地驶过,车轮在与地面相摩擦的时候发出的隆隆声,与那些带着羞涩带着滞清的流丽融汇在一起,行将驰向那湛蓝的晴空。
这个时候,你就会明显地感觉到,在你的周围有一种更为敏捷更为强烈的并且正在不断弥漫开来的东西悄悄地从你的发丝边轻轻掠过,给那些刚刚涌上来的朦胧的睡意罩上一层忧郁的色彩,预兆出冬雪的即将来临,预兆出夏雨的即将来临,预兆出秋霜的即将来临,或者说预兆出春雷的即将来临。
又或者说,预兆出江湖风暴的即将来临。
当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犹如排成“一”字的白鸟群在西边的天际哀哀飞过,惊扰起富甲山庄的那些特有的宁静的时候,卓不凡已经预感到,这种富甲山庄式特有的宁静,恐怕要在今夜结束了。
卓不凡突然睁开眼睛,从那块刻着“富甲山庄”四个大字的石碑下猛然站了起来,迎风而立,犹如发现敌情警觉地猎犬。
与此同时,他那一直隐在斗篷下面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柄像风一样轻像叶一样柔的短刀,望着一直通往山下的长长的石梯。
叶静,风轻。
这么晚了,难道还有人来富甲山庄?
果不出其然,几乎是在卓不凡站起的同时,两团模糊地白色的人影正披着漫山的月色,沿着石梯踽踽而来,犹如随风飘来的树叶,云彩。
他们明明还在山脚处,可是,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两团白色的人影居然已经到了刻着“富甲山庄”的石碑前。
把守在那里的富甲山庄的家丁们犹如幽灵般从石碑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