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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沈从安对我说了一句:“抱歉。”
我知道他这句抱歉是什么意思,有些东西是我们根本无法实现,虽然它看起来如此平凡,可这最平凡的东西,却成了我们最难拥有的东西。
我没有说太多,只是问:“警察是来抓你的吗?”
沈从安听了我这句话,笑了,矫正说:“是来杀我的。”
他将手放在窗户上敲击了两下,目光凝视着窗外,良久,他问:“怕吗?”
我说:“你会死你吗?”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继续看向窗外,望着车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切看上去是如此平静,大街上全是进进出出的人群。
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时,突然他开口,他说:“说真的,我不知道自己会死再哪一天。”
他在说这句话时,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温柔的笑意,只有镇定与冷静,好像在谈论别人一般理智。
我嗓子竟然有些发干。
他握住我放在双腿间冰凉地手,低声说:“太多人想杀我了,所以我每天活地很累,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情,便在想,我会不会死在今天,或者明天,后天,大后天。”
他无奈一笑说:“死亡的滋味如影随形,没办法和你形容。”
“你有没有想过抛下一切,离开这里。”我反握住他手问,很认真很认真问。
可他给我的回答只是摇头,他眼神内透着一丝疲惫,他说:“舒尔,这条路上是有规则存在的,离开这里,等着的,就是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从我手心内抽出手,摸了摸我头,笑着说:“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怎么办。”他说:“应该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吧。”
他重新看向窗外,目光淡然地不知道落在哪一处,他说:“其实我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牵挂,所以死亡对于我来说,我并不会去畏惧于它,大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不过,现在我也不太担心你了,有一天我们终会离别,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了,不是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放在双腿上的手无意识紧握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和谈这些,而且我想过这个世界上任何都会死,可唯独从来没想过他会死,老话说,好人命不常,祸害一千年。
他是个十足的坏人,而且比一般的人坏多了,他这种人应该要在这个世界上活上一百年,一千年,去享受罪恶的孤寂,去忍受良心的谴责。
老天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过他。
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会死。
气氛莫名其妙陷入死寂,可车窗外还是热热闹闹的地,两个鲜明的对比,让车内车外成了两个世界。
我说:“沈从安。”
他嗯了一声。
我说:“人没那么容易死的,特别是你这种死后要下地狱的人。”
他笑着问:“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说:“不,我这是诅咒,死很简单,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所以老天不会那么快让你解脱,他会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折磨你,你,让你生不如死。”
他没有反驳,淡笑说:“这次回去后,就好好生活吧,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124。家()
这回轮到我冷笑了,我说:“你以为我还有机会好好生活吗?沈从安,从我来到茱萸县那天起,就注定了我无法回头,你把我拉到了你的地狱里,就像你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是根本没办法再回头了。”
我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沈从安一把扣住我,皱眉问:“去哪里?”
我笑着说:“你看,你都知道我一下车,警察就会把我和你当成同类一起击毙,你觉得我还能够去哪里好好生活,这就是你给我的生活,人人得而诛之的生活,既然是这样,你当初为什么不一把火把和杜之一起烧死?”
“火?”沈从安疑惑的问。
我说:“你装什么傻,你根本没必要装傻,这件事情我很清楚,你不想让杜之活,所以你干脆一把火把我和他一起烧死,你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你,而我下场自然就是死。”
我笑得无比嘲讽:“可惜,我命大,没死成,让今天的我,有幸活在这里面对你,沈从安,你在装什么可怜,你以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是谁做的吗?你真当我傻?”
对于我的激动,沈从安没有说话,连狡辩都没有,我以为他至少会编理由来骗我,可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满脸的默认。
我拽住他衣领,大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他说:“你让我说什么。”
我摇晃着他身体,大声说:“你辩解啊!你说你从来没有想要杀我,说那把火不是你放的,说你要杀我只是一时冲动!你为什么连辩解都没有?!你就那么想要我死吗?沈从安,我爱你快十年了,快整整十年了,可我从你身上得到的是什么,你对我的绝情?你对我的赶尽杀绝?你根本没有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对我多么多么的好,在我眼里看到的,是你对我的残忍!为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你,你还要来欺骗我?!”
我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摇晃着他身体,情绪激动的质问他,好像这样他就会给我答案一般,可是他没有,他仍旧满脸麻木的坐在那里看着我,任由我晃着他,质问着他。
他回应给我的只有无止境的沉默。
到最后,我晃累了,趴在他身上满是哀求说:“你辩解啊,我求你了,哪怕是和我说一句,那把火不是你放的也好啊,你开口啊……”
可他只是将崩溃大哭的我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和我说对不起,那千刀万剐的一句对不起,让我心底最后一丝幻想也被击地粉碎。
我趴在他胸口,哭得彻底绝望了,这么多年自己给他找的各种理由,在他说那句对不起那一刻,轰然倒塌。
之后,他电话响了,他说了一句知道了,便将电话挂断了,然后将身上的外套罩在我身上,揽着我从车上下来,那些藏在暗处的我警察,瞬间就警惕了起来,在后面悄然尾随着我们。
可刚走到大厅时,不知道哪一处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不少人从我们四面八方涌出来对我们进行掩护。
之后大厅是尖叫,是枪声,是四处的慌乱,可沈从安只是冷静地带着我在人群中穿梭着,直到我们上了一架飞机,他才将我头上衣服给拿了下来。
我人已经躺在了一处床上,飞机已经起飞了,沈从安没有说太多话,只是摸了一下我冰凉的脸,吩咐人照顾好我,他便出了休息室,去了外面。
飞机落地之后,我便被李琦从飞机上带到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上,车子行驶了好久,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已经从那坐城市离开了。
李琦不断透过透视镜来看我,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不是我告诉他的。”
他指的是沈从安知道了我的存在。
我笑着说:“我一早就知道,瞒不过他。”
李琦说:“总之,对不起。”
我莫名觉得冷,便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不少。
车子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李琦又从透视镜内对我说:“放火的人其实并不是老板,当时他是真想放你和杜之走,所以他也没有料到乔三会在你们回去后放了一把火,等他知道时,一切都来不及了,整个杜宅烧得不成样子,我们在灰烬里找了你三天三夜,可始终没有见到你尸骸。
你不知道,他之后杀光了乔家所有人,很可怕,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很少亲手杀人,可那天他杀红了眼,连乔家三岁的小孩都没放过,之后整个茱萸县的人,至今都不敢跟他提一个乔字。”
李琦说:“舒尔,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李琦说了这样一番话,我没有回答他。
也不知道这车走了多远,终于停了下来后,车门被人粗鲁拉开,钟楼看到车内的我,将我车内一拽,我整个人便被他抱在怀里。他一句话都没说,带着我就朝楼上走。
李琦拧着眉头,站在后面瞧着。
钟楼一直把我抱到房间内后,便抓住我肩膀问我这几天去哪里了。
乔秘书见我精神状况不佳,便对钟楼说:“钟总,您先别问了,让我来照顾秦姐吧。”
钟楼还想说什么,乔秘书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虽然不想离开,可还是听了秦秘书的话,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我房间。
等钟楼离开,乔秘书便蹲在我身下,替我解着身上的衣服,她絮絮叨叨和我说这这几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