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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对于小诗皎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她也不愿意记得。
“师尊说,要去涧底见三尸教的‘神’,然后把我推举为新的祭司。”
诗皎慢慢回忆着。
她和师尊一同步入无底涧。在漫长的坠落过后,她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些人。
什么样的人?
“一些孩子。”诗皎终于记起来了,“涧底有小孩子。”
她的记忆非常模糊。
一群小孩子,围着她转来转去。她找不到师尊,开始大哭。哭的时候视线模糊,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哭,继续哭,一直哭。
然后呢?
“我好像在涧底哭晕过去了。”
诗皎回忆到这儿,发现小枝和杜忘川都用“你继续编”的眼神看她。
诗皎不由有些尴尬:“是真的几日后,我在师尊怀里醒来,她说我已经是新的祭司了。”
诗皎取出银月勾饰,小心翼翼地交到小枝手里。
“这就是三尸教信物,由教主保管,不知为何会在师尊手里。她让我去无底涧找的人,也许就是三尸教的源头吧。”
这个信物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小枝看完就还给她。
不过有件事,是小枝非常好奇的。
“我只知三尸教以祭司为首,却不知还有教主,那到底是什么人?”
诗皎摇头:“我、我对南疆的事情不清楚”
小枝终于无话可说。
她算是看出来了,诗皎这个祭司,完全就是个空壳子。怎么当上的,不知道;怎么当的,不知道;就连自己的教主,都还是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她和普通的领路人有什么区别?
“忘川对南疆有印象吗?”小枝问道。
杜忘川摇头,他知道小枝问的是前世。前世,南疆最出名的事情就是归藏城降恩,铲除三尸邪教,让先圣信仰在南疆扎根。
至于什么祭司、教主之类的细节,杜忘川就完全不清楚了。好像一直到城主沉坠归藏城,这里都还风平浪静,没出过大事。
“鹤主,这里不安全,要不然”
“再不安全也比神山安全。”小枝传声道,“花欲晓和引路人太重要了,这次的线索,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杜忘川只得忍了下来,一路都没给诗皎好脸色看。
很快,几人赶到了无底涧前。
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洞,和“盘古之脐”很像。之所以命名为“涧”,是因其地势偏低,周围河川汇集。一条条溪涧似的水流从崖边落下,又因坡势平坦,没有形成瀑布,而是形成了涧流。
“怎么下去?”杜忘川冷淡地问诗皎。
诗皎茫然:“我忘了,我好像是直接滑下去”
杜忘川拔剑,被小枝按回去。
“滑吧。”小枝清了清嗓子,大步跑过去,杜忘川根本没来得及拦。
他脸一黑,连忙跟在小枝背后喊:“鹤主,等我一起!”
诗皎怔了怔,也纵身一跃,紧随他们二人落入水中。
水很浅,石头粗糙尖锐。幸好三人都是修道者,真气护体,不惧土石。
小枝躺平身体,从上往下坠落。不知过去多久,水猛然淹过口鼻,身子也是一轻,大片水花扬起,她落入了一个深潭之中。
她刨了两下,轻易摸到岸,待爬上岸,才发现此处奇崛凶险。
深洞之下,还是深洞。
上方溪水分条流淌下来,到一处井口似的地方。每一个“井”都是从地下伸出来的,林立在地底,像丛林一般。从“井口”,也就是小枝所在的地方就往下看,依旧深不见底。
她四下张望,很快看见杜忘川、诗皎。两人离得不远,也分别在一处“井口”中。
“往哪儿走?”小枝高声问诗皎。
声音回荡在巨石井林立的涧底,发出很多重回响,震得诗皎双耳发麻。
“不——知——道!”她也大声回答。
小枝看了看脚下。
有两条路可走:一是顺着水流下潜,到水底看看;二是从“井口”跳下去,到地下更深处看看。
“到井里看看吧。”小枝道。
她御剑飞起,想到杜忘川身边,跟他一起潜下去。这时候,周围所有井都喷出水花,开始移形换位。她刚飞出去,所有人脚下的井就移动起来。
“忘川你别动!”小枝叫道,杜忘川便站定不动,诗皎也老实呆着。
小枝又往他所在的方向飞去,但井口位置变化很快,她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杜忘川。
她只得就近降下。
此时,三人的相对位置,和最开始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不管脚下“井”怎么变,他们三个人的距离都不变。
“这是迷踪阵吗?”杜忘川也看出蹊跷。
小枝略一沉吟,比起迷踪阵,这个更像是机关。
她试探着飞起,这次速度很慢,井口位置的变化也很慢。但当她落下时,三个人的位置依然一模一样,谁也接近不了谁。
“你们也飞出来试试。”小枝道。
诗皎试探着朝她的方向飞来,井口变化,她再落下时,三个人位置不变。杜忘川也试了一遍,结相同。
“如果一起走呢?”
小枝朝杜忘川飞去。与此同时,杜忘川朝她飞来。井口开始以更快的速度移动,仍将他们的距离限制到一样。看来变化的不仅是“井”,还有空间。
井口,连同井口垂直方向上的空间,一直是分割变化的。
他们永远无法靠近彼此。
“要不然我们上去,再下来一遍?”诗皎道。
小枝止步不前,略加思索:“只有我们动的时候,井才会动。它一定有什么办法,判断我们是否移动了位置。”
道法,机关,阵法什么都有可能。
小枝深吸一口气,化作巨大的铁傀儡,一跃而起,扑向杜忘川所在的井口。他下意识地避了避,抬眼一看,却发现小枝落在原处,根本没有跳出来。
小枝又化回人身。
看来不管是活物死物,都逃不脱阵法束缚。
小枝只得道:“我先下潜看看,你们等一会儿。”
她从自己所在的井口下潜。
游了一炷香时间,水温没有变化,光线仍暗沉沉的。
又游了一炷香时间,一切如旧。
到第三柱香时,小枝听见杜忘川的声音:“别游了,您根本没动。”
小枝一扭头,脑袋竟然出水了。
她一直都在最表层浮着,刚才下潜的动作毫无意义。看来上下层空间,和前后四方的空间一样,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的。
“只能从这里跳了。”小枝望向井外。下面深不见底,一片漆黑。
“这”诗皎犹豫,“我们只有一个信物,若是其他人下去,恐怕不太安全。还是让我来吧。”
小枝又想到“祭品”、“祭司”这么一说,心下也略带警惕。
“好,你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们发出信号。”
诗皎点点头,带着银月勾饰一跃而下。
她落下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井上也很寂静。
小枝等了很长时候,没有听到信号,也没有听到重物坠落。
‘她不会有事吧’小枝暗想着。
“鹤主”杜忘川突然出声,“我有些话想说。”
这里只有他们俩了。
不是连山城,也不是归藏城,而是在一个寂静隐秘的深渊里,他们的话不会被人听见。
杜忘川看着她,突然想要倾诉。
“什么?”小枝担忧地问。
杜忘川问:“您今后想怎么办?”
小枝毫不犹豫:“当然是努力修行,逃脱祭剑。”
“逃脱之后呢?”
小枝稍加思考:“在连山城赚钱。”
杜忘川笑了一下,很快绷住神色:“如果有一天,您赚到了花不完的灵石然后呢,然后您想要做什么?”
会有这一天吗?
小枝想了一会儿:“然后就收几个徒弟,养几只猫?”
杜忘川想起她在归藏城囤的猫,不由笑了笑:“如果有一天,您有了满满一屋子猫,也有了满天下的门生,您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小枝绞尽脑汁,硬是没想出来:“陪喇叭花养老?”
杜忘川笑容有些僵,他提醒道:“鹤主,有没有想过,类似嗯,家人、孩子之类的事情?”
“孩子!”小枝突然拍了下大腿,从水中跃起。
杜忘川反被她吓了一跳。
他磕磕绊绊地说:“对、对的,孩、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