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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哦”了一声。
桃月眉梢一挑,摩挲着下巴,轻声言道:“不过说也奇怪了,王爷日日都宿在红叶那里,时日也不短了,她的肚子却一直没个动静,可别真给我说中了吧……”
清雅连忙打断她:“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
卿暖阁里。
盛安颜优哉游哉地倚靠在软榻上,神情满足地指着一碟点心说:“这小酥味道不错,一会儿叫厨房多做几碟送过来。”
“哎。”月芽儿一边小心翼翼地应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盛安颜的脸色。
确定她不是在强颜欢笑之后,月芽儿顿时就不明白了:“王妃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盛安颜单手枕着脑袋,嘴角挂着餍足的弧度:“有穿有住,有吃有喝,我为什么不高兴?”
月芽儿小声地说:“可是今天请安的时候,红叶夫人那般对您……”
盛安颜伸出食指摇了摇,打断她:“她怎样都无所谓,要知道若不是今天的请安,我也不会发现……”
说到这里,她却突地一顿,停住了。
月芽儿等了半天不见下文,连忙问道:“王妃你发现了什么?”
盛安颜抿唇一笑——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不过这秘密可不能随便说,得留着在关键的时候保命用。
她摇了摇头,轻声笑了起来:“小月芽儿,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月芽儿追问说:“什么话?”
“佛曰:不可说。”
月芽儿瞧见盛安颜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有些无语,也有些牙痒痒。
盛安颜得意地哼了一会儿小曲,突地想起什么来,问月芽儿道:“你昨个儿怎么没跟我说,桃月她们是别人送给你们王爷的?”
月芽儿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月萱走进来说:“月芽以前住在乡下的庄子里,府里的事情别人不跟她提,她也不定清楚。”
“哦~~”盛安颜拖了个长长的尾音,完了她才慢悠悠地问,“月芽儿来自乡下的庄子,那月萱你呢?”
月萱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了盛安颜一眼。
就见她歪着头,眼睛眨也不眨,望着自己的目光幽幽一转,有些深,也有些凉。
眸子一垂,复又抬起,月萱道:“奴婢一直跟着王爷。”
盛安颜点了点头,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她却不再刨根问底,话锋一转,笑着对月萱说:“你接着刚才说,那几位夫人是个什么情况?”
月萱见盛安颜点到为止,心里也松了口气,解释道:“王爷行及冠之礼后,一直未谈婚姻大事,后来皇后感念王爷身边没个贴心人伺候着,就将含湘夫人赏赐给了王爷。”
盛安颜惊讶了一下,笑说:“原来是皇后赏赐的,来头还不小,怪不得那么嚣张。那桃月夫人呢?”
“桃月夫人是王爷的大哥,赵王送过来的。王爷不好拒绝,也都收入府中。”
盛安颜听及此面含微笑地点了点头,一脸了悟模样。
若说刚才还有一丁点的想不通,如今却能全部说得过去了。
宗政潋那路人皆知的风流名声怎么来的?只怕是他自己让人传扬出去的。
目的嘛,有两点。
一来,可以掩饰他的真正脾性,让人摸不清他的底。就好比滨州那次,滨州知府陈进周妄图以美人来投其所好,这不就撞他手里了?
二来,想来是跟红叶夫人有关。
盛安颜出神地思考了片刻,月萱和月芽儿全都看着她,没敢吭声。
半晌,她回过神来,问她们道:“你们说,如何才能够很自然地跟一个人表示,我对她没有恶意?”
月芽儿歪着头想了想,说:“和她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吧。要是我就一定会这么做,因为讨厌一个人,是不可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和她分享的。”
盛安颜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招了招手让月芽儿过来:“这样,我刚不是让厨房做了几碟小酥么?你让人给红叶夫人送一碟去。”
月芽儿:“……”
月萱:“……”
是夜。
百花苑。
红叶夫人房间。
红叶一脸无语地看着那碟小酥,问说:“爷,你能告诉我,这碟小酥是几个意思吗?”
宗政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唇边棱角一软,轻笑出声:“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
红叶:“……”
第47章 试探()
当家绝对是个技术活儿,其中门道,深不可言。
一般来说,名门大家的千金闺秀们,从一出生起,就会被教习着怎么算账、怎么管家、怎么御下,毕竟她们身份摆在哪儿,嫁出去,肯定都是当家主母的命。
虽然时常听说哪家小姐文采了得,哪家小姐画功卓越,却都不过是闲时把玩的小玩意儿罢了,谁会弹两首曲子就把那些刁奴给管制住了?学些琴棋书画,对她们而言,也不过是取悦男人的一种小手段罢了。
盛安颜从来没有当过家,更何况还要当偌大一个王府的家,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但是她知道一点,拥有绝对的经济权,也有拥有绝对的主导权。
花了三天功夫将账本和人事研究了个透彻,她淡淡一抬眼,道:“月芽儿,再去请芸娘姑娘过来一趟吧。”
很快人就被请了来,月芽儿在前面引路,芸娘跟着进来,规规矩矩地向盛安颜行了礼。
盛安颜的目光在芸娘身上扫了一眼,又淡淡地收了回来。
她依旧是一身素色玄裳,看起来干净素雅,姿态不卑不亢,神色不骄不躁,没有一丝被突然传唤的忐忑,倒好似早已猜到自己会被叫过来一般。
想到上次叫她前来,她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那想必这次出了什么问题,她也一清二楚。
这芸娘姑娘,可有颗聪慧至极的七窍玲珑心。
盛安颜不动声色地一扬手,让她起了身,指着软榻的另一侧道:“坐吧。”
“谢王妃。”芸娘小心地行了谢礼,起身,落座。
盛安颜让人给她看了茶,随手将一本账册扔在桌上,揉着眉心有些苦恼地道:“唉,说实话,我可真佩服芸娘你,这些账目我看不了几页就头疼,哪像是你,居然能将偌大的靖王府后宅管理得井井有条。”
芸娘连忙道:“王妃您过奖了,芸娘只是跟着义父学了一些皮毛,管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罢了。一旦遇到大事,芸娘可就慌了神,有时候还得惊动王爷才行,井井有条是万万说不上的。”
盛安颜挑眉,有些惊讶地道:“若是芸娘没几分真本事,那王爷又怎么会让你来替他暂管后宅呢?”
芸娘心里咬牙,竟一时不查,掉进了盛安颜的话圈子里。
而且那个“暂管”,可真是刺耳至极。
她面上仍旧含笑,微微颔首答道:“王爷抬举,芸娘感激不尽。”
既然说王妃说她没真本事,那她何不大方承认,倒瞧瞧还有何后招。
盛安颜听她抬出宗政潋,不由轻笑一声,抿一口清茶,慢悠悠地道:“王爷做事,总归是有他道理的。”
芸娘没有接话,偷偷抬眼打量着盛安颜,揣测着这句话到底有何深意。
盛安颜喝完茶,这才放下茶杯,将一旁的账册拿了起来,翻到了其中一页,递给芸娘:“这里,可看过了?”
这些账本芸娘日日都要翻阅,自然无比清楚,眼睛一扫,立马知道盛安颜在说什么,眼睛不由一紧。
盛安颜将芸娘神情收在眼里,面上笑意依然。
账本有什么问题,芸娘应该是最清楚的人,上次她将东西送过来的时候没有提起,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能力。
本来这也没什么,芸娘也猜到这次叫她过来,就是因为账本的缘故。可是就在刚刚,她被盛安颜绕了话,这会儿要是说知道,就意味着她有意隐瞒,若说不知道,可就应了刚才那句“没几分真本事”了。
芸娘稳住心神,平和地回答:“看过。”
盛安颜眼也不眨地瞧着她:“王爷名下有几十间铺子,间间都是盈利,怎么就这泰和字画行月月亏损?而且亏损了一年也不见处理,就任由着府里流水一样地倒贴钱出去?”
芸娘道:“王妃有所不知,这泰和字画行的掌柜,是前院大管家的娘舅孙保信……”
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盛安颜。
靖王府前院后宅是分开管的,但凡涉及到前院的事,后宅一律不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