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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钰却难得对宗政潋倔强一回。他甩开他的手,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地抬头望着眼前这个一直被他当成信仰的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阿潋,娘亲进宫之后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月萱他们回来的时候伤得那么重,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所有人都对他瞒得严严实实,关于他娘亲的消息只字不谈。
他总有种感觉,那种不好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每日一躺下就噩梦连连。
就好像……
就好像再也不会有人半夜去给他盖上踢开的被子了,再也不会有人给他温柔地讲故事了,再也没有人在他最害怕的时候握着他的手说“别怕有娘在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小,所以所有人都瞒着他一切。
可是,他真的,已经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成长了,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再等等,等到他有能力保护他娘亲的那一刻呢?
宗政潋看着小家伙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好像那泪水要满溢出来,却又被他给硬生生憋住了。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将宗政钰抱了起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钰儿,不要把什么都想得太悲观,也许你娘福大命大,压根没事呢?”
宗政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眼泪,好像清晨的绿草点着露珠:“娘亲没事?”
宗政潋一双凤眼里一瞬风起云涌,一瞬风平浪静,脑袋在这一霎那之间,闪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盛安颜现在有没有事他不知道,只是至少在这一次的天牢爆炸里,没有她的身影。
那根白玉簪确是她的无疑,可是那具尸体……即便已经烧得面目全非,通过躯干的骨骼也能大致地判断出那人不是盛安颜。
既然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自己制造出被烧死的假象,自己则金蝉脱壳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另一种是莫清欢假意致人于死地,其实是将人暗自羁押起来留作后手。
可若是盛安颜自己逃走的,那天牢固若金汤,她是如何从天牢最里面逃走的?
又或者是莫清欢提前将人带了出来,以她的性子,会给自己留这么个隐患吗?
再加上核查的人员名单并没有纰漏,这至少能说明一点,有内应在帮忙掩饰的。
而负责此次天牢事故的是莫家,莫家的话,是谁就很好想了。
钟子顾。
宗政潋勾起唇角,淡定自若:“放心吧,你娘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我也会平安带着她回来的。钰儿相信阿潋吗?”
宗政钰重重地点下了头:“嗯!”
第170章 本宫,助你成皇()
坤宁宫里。
莫清欢听到靖王已经去大理寺认领了尸体,也带回了靖王府,她最后的一丝不确定也消弭干净。
如此,就真的可以断定,那个女人真的是被烧死了吧。
心里到底是松了口气,至于宗政潋,想来她不派人去传他,他也会很快会找过来的吧。
果不出她所料,不,比她预想的还要来得早一些,门外的小太监一脸恐惧跌跌撞撞来禀报的时候,她挑高了眉眼,金色的眼线显得分外妩媚妖艳。
“怎么这么没规矩?”
话虽是责备的,语气却比平常要柔和一些,莫清欢心情好,也难得没有发脾气。
那小太监刚说了“靖王殿下”四个字,就见门口飞进来几道黑影,重重地摔在坤宁宫的地板上。
莫清欢听见动静微微蹙眉,一抬眼,就见一道逆光身影走了进来,光看那大致的轮廓,她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伸手一摆,她让那些不知道是被宗政潋踢进来还是丢进来的太监和侍卫们赶紧出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瞧见宗政潋走到坤宁宫大殿的正中停住,她眉梢染笑,丹唇轻抿:“靖王刚回京就不忘来看望本宫,本宫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啊。”
宗政潋站在那里,一双凤眼锐利如鹰隼,寒冷如月勾,抬眼看着人的时候,如坠冰窖:“听说皇后娘娘三番两次差点被人谋害受了惊吓,如今皇上病重,微臣过来看看皇后娘娘,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的客气,可是那语气却好像刀好像剑好像戟,横冲直撞,毫不留情。
他没有行礼,背脊挺直地站在坤宁宫大殿里,像一柄刚出鞘的利刃,寒光湛湛,让人生畏。
“说到谋害,本宫现在都还有些后怕呢。”莫清欢伸手抚了抚胸口,好像真一脸害怕的样子,“幸亏本宫的猫救了本宫一命,否则还真让奸人得逞了呢。”
她只字不提千秋殿前被挟持的事,却将盛安颜谋害她的事单独提了出来。
说到这里,她“哎呀”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来,有些抱歉地道:“当然了,本宫也是知道的,靖王为国为民,是心怀天下的人,靖王妃刺杀本宫一事,想来也是与靖王没有关系的。如今靖王妃已死,本宫也不想继续追究下去,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说得分外轻松,好像死的不过是她宫里一个下贱的宫女。
宗政潋脸上仍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仔细看,仍能看见,他一双微眯的凤眼里,有冷风乍起。
“皇后这话可就说错了。”他语气淡淡地,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本王的王妃真是谋害皇后的凶手,那一定是本王指使的,本王才是幕后真凶,还请皇后也将本王一并发落了吧。”
“宗政潋!”莫清欢原本的好心情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顿时沉了脸,“你就不能好好地跟本宫说说话?”
宗政潋冷眼看着她:“皇后该知道,如果本王没有好好跟你说话,现在本王的剑已经指着你的脖子了。”
这倒是这家伙的风格。
莫清欢唇角一软,轻轻地笑了:“靖王殿下何必如此,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和这偌大的天下比起来,不是显得微不足道吗%3F”
宗政潋听到这话,眉心一跳。
莫清欢走了下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错着身子在他耳边低语:“别忘了,你是个无心之人,无心之人,是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的。所以说,谁在你身边,有关系吗?只要能有利于你,只要对你有帮助,只要能成为你的助力,谁在你身边,不都一样吗?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好的呢?”
宗政潋听到这话,冷冷地笑了:“皇后这话,莫非指的是皇后自己?”
“为什么不呢?”莫清欢伸出手去,想碰那张坚毅的面孔,却被宗政潋一个错步躲开。
她也不恼,慢条斯理地道:“与其要一个没有什么用的王妃,不如选一个能助你成皇的人,这于你于我,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助我成皇?”
宗政潋退后一步,一抹讥诮勾在嘴角。
“你不信我?”莫清欢瞧见宗政潋的反应,柳眉一蹙,而后蓦地展开,“那如果我说,我已经拿到了传位诏书呢?”
这话倒是让宗政潋意外了一下。
他上下扫看了莫清欢一眼,语气陡然染上霜寒冷意:“皇上还在病重之中,你何来的传位诏书?”
“这你就不用管了。”莫清欢一拂云袖,轻笑着道,“你只需要知道,本宫可以给你最大的助力,这就行了。”
宗政潋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不该替自己的二哥感到悲哀,他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可他一生最挚爱的女人,却在这里盘算着将他的江山易主他人。
他冷然望着莫清欢,问道:“助我成皇,你想得到什么?”
莫清欢低眉垂首,温婉一笑:“和这万里江山比起来,本宫若是要一个中宫之位,应该不过分吧?”
中宫之位!
宗政潋眼睑“唰”地一抬,目光如疾风闪电,直直射在她的身上:“你现在已是一国之母,又何必多此一举?”
莫清欢嗤笑一声:“这怎么能一样?”
她看上的,无论是东西还是人,此生若是不能得到一回,她如何能够甘心?
更何况,如今朝廷乱成这幅模样,皇上久病不醒,这圣元王朝很快就要变天,她不给自己谋个退路,那怎么行?
一抬头,却见宗政潋这时候竟然突地笑了起来。他那笑,好似兵刃上一闪而过的银光,明亮清明,却透着让人胆颤的冷意。
她不免退后两步,皱着眉心瞪着他。
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后只怕误会了。”他淡淡地开口,姿态漫不经心。
莫清欢眉心蹙得更紧一分:“误会什么?”
宗政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