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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家伙终于能够自己稳稳地拿住勺子了,盛安颜这才长舒一口气,满意地笑了起来:“不错,以后要继续发扬哦。”
被夸奖的宗政钰表现得越发地起劲,虽然半碗米饭都洒在了外面,脸上也到处沾着米粒,可到底也能自己吃上饭了。
而且他这次晚膳吃了好好的两大碗米饭,兴许是他心情好胃口大开,也兴许是真被盛安颜饿着了,不过总还算成果显著。
宗政潋看着宗政钰,又抬头去看盛安颜,眼中神色变了又变,终是平静下去,归为一笑。
“教育得不错。”他如是说,声音像染了墨,一遇见水,便漫漫悠悠挥散开。
盛安颜原本不想搭理宗政潋的,可听见这话,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弧,藏都藏不住。
她转过头,哼了一声:“那还用你说。”
夏天的晚风穿堂而过,带起阵阵舒爽的凉意。夜色的光洒落院中,犹如仙子蒙山面纱。
那远山勾勒成画,却终成这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光悠悠,岁月静好。
饭后,宗政潋抱着小家伙在逗乐,盛安颜端了一碗药来,骗他是糖水,让他喝了一大口,然后吐着舌头叫苦。
盛安颜软语哄了好一会儿,可算把那小家伙哄得安静了一点。
宗政潋瞧着她对宗政钰如此的细心周到,眸色却渐渐沉了下去,目光复杂不语。
半晌,他淡淡地开口说:“一会儿带上钰儿,跟本王去见一个人。”
“哦。”盛安颜随口地应着。
反正他也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想去不想去,可由不得她。
只是要带上小宝儿,莫非……是去见那个人?
“夜深人静——小心火烛——夜深人静——小心火烛——”
上京城有宵禁,到了深夜,街道上除了打更的更夫和流落街头的乞丐以外,空旷得好似一座沉寂的空城。
靖王府后门,一辆马车等候在那里。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黑色斗篷抱着孩子的女子走了出来,在几人的护送下上了马车。
赶车人一扬鞭,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一座破落的宫殿矗立在巍峨的深宫之中,宫门口的树木早已长到参天蔽日,遮住了这殿中的大部分月光,只留下斑驳的光影。
里面到处断壁残垣,破砖烂瓦,每一处都积满了灰尘,显然早已无人居住。
宗政潋和盛安颜刚刚进入里面,就见一抹影子冲了出来,在盛安颜面前陡然停住,目光落在宗政钰的身上,激动得快要哭了:“钰儿……”
盛安颜细细打量面前来人,细细长长的丹凤眼,标标致致的鹅蛋脸,樱桃小口,细眉瑶鼻,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古典美女!
她身上穿着一素色长裙,头上松松挽了个发髻,身段无一不美,气质无一不雅,瞧着便觉让人移不开眼。
想来,这就是小宝儿的母妃,萧婕妤了。
盛安颜不由有些惊诧,这等的美女那皇帝都看不上,那皇后到底该长得多么祸国倾城啊?
宗政潋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立马明白,将孩子交给了萧婕妤。
宗政钰今天玩够了,这会儿正呼呼睡得正香。萧婕妤抱着他,瞧着那安静的睡颜红润润的小脸蛋儿,眼泪忍不住地就流了下来:“他如此好,我也便放心了。”
说着,她朝宗政潋一曲膝,行了个礼:“多谢王爷肯出手救我儿性命,妾身无以为报,来世定当牛做马,衔草结环,报答王爷大恩!”
宗政潋虚虚一抬手,道:“婕妤不必多礼,本王这么做也不仅只为帮你,也是想为皇兄留一血脉,为我圣元江山留一血脉。只是婕妤,真的想好了?”
萧婕妤苦笑了两声,摇头道:“如今圣上只听那妖后一人之言,我等说再多也是无用之辞,不那么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王爷肯让妾身见我儿最后一面,妾身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你既心意已定,本王也不再说什么了。”宗政潋转过身去,面对着院中难得洒落的一片月光,负手而立。
第15章 死讯()
盛安颜听着两人说话的语气,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没思考出个头绪,就见萧婕妤朝她走了过来。
她抬眼看着她,眉眼一弯,扬起一抹温雅的笑来:“听说钰儿叫你娘?”
盛安颜眨了眨眼睛,想起面前这位才是小宝儿的亲娘,连忙摆手解释说:“他就随口叫着玩的,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叫的是谁。”
可不嘛,第一次叫她娘的时候,还是被宗政潋坑的。
却见萧婕妤面上含笑,却掩不住神色间的落寂:“钰儿从一出生就被抱到皇后那里,皇后把他看得那般严,从不许我轻易见他,想要见他一眼,都只能等着某个节日合宫欢庆的时候。可那时候就算见了,他也认不得我,左不过客客气气地叫一声‘萧娘娘’,却已足够让我欢喜好久。”
盛安颜见此不由有些局促,心里连忙组织安慰人的话语。
让她安慰人,这可是个十分考验智商的技术活儿啊。
然她还没开口,就见萧婕妤将孩子抱还给了她:“以后你就是他的娘亲了,他不记得我,或许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吧。他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说到最后,忍不住哽咽。
“唉?”盛安颜有些意外,这语气,怎么像诀别的语气啊。
宗政潋这时候回转过身来,却不许她多问,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冲萧婕妤一点头,道:“马上要天亮了,我们先回去了。”
萧婕妤提起裙子双膝跪地,面上含着笑,眼里却流着泪:“多谢二位大恩!”
说着,头手伏地,连磕了几个响头。
“哎,不去将她扶起来吗?”
盛安颜见不得美女受罪的,却不想宗政潋头也不回地拉着她离开了那里:“没有必要了。”
萧婕妤的死讯,是第二天宗政潋让青山来给她说的。
听说是对大皇子思念成疾,是以入了魔怔,趁着皇后宫里的人没注意偷偷把大皇子抱了出来,养在一处废弃的宫殿里。
后来被人发现了,她被逼得狗急跳墙,一把火烧了整个宫殿,把自己和大皇子都给烧死了。
而对外的宣称,永远都只有一个——大皇子突发疾病,昨日暴毙。
至于萧婕妤,皇上连提都没提。
同日,萧婕妤的父亲,文渊阁大学士萧崇荣递上奏折辞官回乡,皇上提笔,允。
盛安颜从没想到,昨日一别,竟真成了诀别。为了让宗政钰逃脱皇宫那个魔窟,她毅然决然地以自己的性命,成全了自己儿子的性命。
瞧着在摇篮里正午睡的小家伙,盛安颜伸手摸着他的脸,轻声呢喃:“小宝儿你瞧见了吗?虽然你不幸生在了帝王家,可是你又何其的有幸,遇到那么多真心为你着想的人。”
睡梦中的小家伙好似听到了她的话,亦或者梦见了什么,紧闭的眼睛泛起两颗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去。
皇帝没了子嗣,朝中大臣全都着急了起来,纷纷进言要他广纳后宫,为圣元王朝开枝散叶。
其实归结起来,无非是一个萧婕妤倒下了,千千万个萧婕妤站起来了,能趁此机会将自己族系的女子送进宫中,谁知下一个怀孕的不会是她呢?
可皇上却毫不犹豫地将所有折子都驳了,一点也没要选秀纳妃的意思。
直到后面被一干大臣天天劝天天劝,劝得实在烦了,这才来一句:“靖王连正妃都还未纳一个,你们怎么不去催催他?”
这一句话瞬间就将众人的目光引向了宗政潋。
毕竟宫里还有个手段了得的皇后,就算送人进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熬出头,说不定就无声无息地暴毙了也不定。而靖王多好啊,位高权重,一表人才,这么多年了还没有纳正妃侧妃,能攀上他这门亲事也不错。
就在众人都蠢蠢欲动的时候,宗政潋却连话都没有站出来说上一句。
倒是那消停了几天却一直停留在京都不肯回去的穆和尔塔塔部公主寇兰珠突地跳出来说——本公主的男人,谁敢碰?!
她一出口,倒还真让众人消停了。
毕竟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外邦女子,可真有胆量堵上门去揍人的。
这日,盛安颜好不容易摆脱了宗政钰那个小麻烦,让月萱照她的描述准备了个吊床,再让月芽儿准备些饮品瓜果,自个儿一个人往上面一躺,喝两口酸梅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