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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酒瓶被夜风吹着在地上滚,鬼卿用袖子遮住了黎笙,“你将今晚的一切都忘了吧。”
云海翻涌,月倾星落,黎笙的长发散在台阶上,在夜色里摇曳着,不知挠了谁的痒。
河边的戏台上,花鼓戏落幕了,人走茶凉,可云渺渺还坐在那里。
“夜里冷,别着凉了。”
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风,云渺渺转头去看,眼里的欢喜渐渐散去,“是你啊。”
“是我,让公主殿下很失望吗?”
泠崖依旧穿着一身红衣,顺势在云渺渺身边坐下。
“没有,我其实知道的,他走了就不会回来找我,本就不该有所期待的。”
“公主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呢?”
“因为我只有不喜欢他,才能待在他身边。”云渺渺看着深沉的天空,“他不喜欢我,所以一旦知道我的心意,他一定会疏远我的。”
“公主明明都知道,可为什么还是在他身上蹉跎了十三年的时间?”
“在你眼里或许不值得,甚至在旁人眼里都是这样,可是我觉得很开心,在他身边的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
十三年而已,对妖千年的寿命来讲,太短暂了,甚至不值一提,可因为这段时光里有那样一个人存在着,所有的平淡无奇都鲜活起来。
“我一直以为,他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即使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人,所以我从未害怕失去他,可我想不到,世间真的会有那样一个女子,能让他动心。”
云渺渺想要倾诉,泠崖就倾听那些久不为人所知的心事。
“我的生辰正好是人族的花月节,他陪着我整整过了十三年的生辰,今夜陪我从姻缘桥上走过,可惜住在他心尖上的人不是我。”
“夜深了,我送公主殿下回宫吧。”
云渺渺起身,“阿英,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吧,别告诉苍靖黎。”
黄金狮子点头,这些天它撞见的风月情事委实多了一些,这小心脏受不住啊。
云渺渺觉得心里闷,便没有坐马车,泠崖就陪着她走在街上,黄金狮子回了幻海界。
“你其实是父皇身边的人吧,又或者说,你是在为我父皇做事。”
“公主何出此言?”
“我在皇宫里见过你一次,虽然那时我年幼,但不知怎么就是记住了。”
泠崖笑了,“公主记错了。”
“我都知道了,你还要想方设法遮掩?”
“我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只是公主的确记错了,你不应该只见过我一次,你很早以前就认得我。”泠崖看向云渺渺的目光像是穿越了万年的时空。
“我才活了一百多年,你说谎也要尊重一下事实啊。”
泠崖笑意不减,满怀深情地看着云渺渺,其实这样的云渺渺和他记忆中的女子相差太远了。
“算了,那些事情不重要,我想问的是,父皇让你接近苍靖黎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何非要有目的呢?当年宁瑞王发病,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他,便被请到宁瑞王府做大夫,这与妖皇有什么关系呢?”
第114章 情根深种却不自知()
“你是父皇身边的人,却成了宁瑞王的大夫,你说这其中没有任何联系,我会信吗?”
“即便是这样,公主如此发问,是觉得妖皇会对宁瑞王不利吗?”
“世人皆说苍靖黎是荧惑星主命,终将毁天灭地,带来浩劫,我将他当作朋友,自然不会顾虑这些,只在乎自己高兴与否,可我父皇不一样,他是妖皇,就不得不顾忌苍靖黎的身份,可他却默许我和苍靖黎交好,还让你成了苍靖黎的大夫,甚至前天来到中都城,相比于人族太子,父皇更看重苍靖黎,如此反常,我再是迟钝,都觉得怪异。”
“二十年前帝星与荧惑星一同现世,公主觉得两位皇子当中,谁才是帝星?”
“你的意思是,苍靖黎才是真正的帝星?”
“这是妖皇的猜测。”
“不仅仅是猜测吧,定然有实质性的证据,父皇绝不会为了一个猜测而大费周章的,更不会对苍靖黎如此礼遇。”
“这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
“所以父皇是打算用我的婚事来拉拢苍靖黎了?”
泠崖点头,笑容莫名有些苦涩。
“苍靖黎才不会让人摆布他的婚事,也不是轻易能被人拉拢的。”
“不过我不是在为妖皇做事,而是为了你。”
“为我?为我做什么?”云渺渺自认为她与泠崖并无深交。
因为我不能靠近你,你有你的生命轨迹,太多的人和事我都不能插手和干预,可我又舍不得远离你,只能站在这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守护着你。
泠崖不敢吐露自己的心声,只能扯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因为你喜欢他,我便为你留住他的性命。”
“我遇见苍靖黎的第三年,你来了宁瑞王府做大夫,可那时我根本不喜欢他,更何况连苍染晨和秦扬川都察觉不到我对苍靖黎的心意,你却知道了?”
泠崖无奈,只能说了实话,“还因为一个故人。”
“什么故人?是谁?”云渺渺问,与宁瑞王相关的人并不多,“难道是菀妃娘娘?”
“恕我不能如实相告。”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强迫你什么。”
“但公主可以放心,我不会伤害苍靖黎的,我若是真的存了害他的心思,这些年来就不会费尽心思地压制他体内的神秘力量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那公主为什么不去揭发我呢?”
“你身后站着的可是我父皇,在我没有弄清楚你们真正的意图之前,我不会揭发你的,毕竟如你所言,这些年来你尽心竭力医治他的病,我也很感激你。”
“宫门口到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夜黑路滑,公主小心些。”
云渺渺和泠崖道别,华阳宫的宫女已经提着灯笼迎上来了,“参见公主殿下。”
泠崖看着云渺渺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云渺渺。
云渺渺转身看着他,“怎么了?”
“你体质偏寒,入秋天气就冷了下来,这是暖玉,佩戴在身上,能缓解你体内的寒气,手脚便不会发冷了。”
“你怎么知道天一冷我手脚就会发寒?”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
“你这隔空都能看病啊,还这么准?”
泠崖点头,他倒不是医术高明,而是云渺渺上辈子也有这个症状。
云渺渺接过泠崖递过来的暖玉,触手已是温润,带着泠崖的体温,被她拿在手里翻看,“这暖玉雕成了什么样子啊?”
“海棠,是海棠花。”泠崖眷恋地看着云渺渺手中的暖玉,终于又物归原主了,“这块暖玉天生血红,我将它雕成了盛开的海棠。”
“很贵重吧?”云渺渺眨巴着眼睛,“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慌。”
“好看吗?”
“好看。”云渺渺点头,不知怎的,这暖玉叫她熟悉。
“本就是为你寻来的暖玉,你既然喜欢就收下吧。”泠崖收回目光,“时候不早了,在下告辞。”
“泠崖。”
泠崖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喜欢我?”
泠崖勾唇笑了,“不喜欢。”
“那就好。”
云渺渺收下了暖玉,对着泠崖的背影挥了挥手,便转身和宫女离开了。
泠崖终还是忍不住回眸。
云渺渺,我不是喜欢你,而是爱过你,且至死不渝。
月城,城主府。
“今晚是花月节,你不去街上晃悠,倒有闲情来我这下棋?”
月斐宸落定黑子,伸手给自己和商玄奕添茶。
“你这人素来无趣,平日里窝在这城主府里也就算了,就连今晚也不开窍,我怕长夜漫漫,你形单影只太过寂寞可怜,这才舍了我逍遥快活的时光来陪陪你这根木头。”
“说得好像是我不解风情了。”月斐宸指了指他的书房,“我本该在书房里处理城中事务的,你这个逍遥浪荡子定然不知我是压下了多少事情来陪你解闷的。”
“清心丸已经到手,只差送去云梦泽了,暗夜六年前接下的生意就快钱货两清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难道不是为了顾南烟而心里发闷?”
“自然不是。”
“清心丸早就到手了,你却迟迟不交给云梦泽,也不揭穿顾家的狼子野心,难道不是因为顾南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