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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忆韶,道:“师父,忆韶他之前私自渡了福气于我,您看”
“私渡?”师父眸中警惕散去,眉头紧皱,“忆韶过来。”
“师”一勺儿那般发白的脸色,再要劳动他,我左右有些不忍心的。
“没事。”忆韶已起身,经过我身边时,轻轻拽了一把我的袖子,见我将话咽了下去,这才朝我展颜一笑,略略有了些他平日里的活气。
到了师父跟前,师父一手搭在忆韶肩上,双目微阖,口中默念着什么,片刻过后,猝然睁开双眼,在我紧张的注视下,笑道:“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松了口气。
“不过。”师父话锋一转,我这心又提了上去。
“不过你没事儿跟阿言私渡什么福气?”师父满目嗔怪,“你以为你渡给她那一点福气能干什么用?”
“咳咳。”我和忆韶,都很尴尬。
“呃”师父这才想起我仍在场,捋须一笑,“为师是说,切莫忘了因果轮回,今日你为阿言渡了福气,是因,日后不知会有什么果呢。”
“果?”忆韶倏忽眼睛一亮,转脸看向我,“阿言,有因有果,你可要记清楚了。”
“”我见他突然精神抖擞,言语逻辑感人,只想朝他翻个白眼——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瞎说什么?”师父见忆韶这眸光亮得惊人,思忖了一下,严肃道,“以后不许胡闹。所谓因果,就是你今日渡给阿言的福气,来日保不准阿言要百倍还你。”
“啊?!”顿时,我、怀瑜、忆韶都惊呆了。
“你倒是无所谓,”师父一本正经道,“阿言本就福薄,都还了你要怎么办?”
忆韶不语。
我很扎心——虽然师父一本正经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就听着这么扎心呢
掰扯清楚了这些,我终是轻松了许多,准备回去同父君、母后请旨。
怀瑜默默送我出了集福宫,样子有些憔悴。
我有些不忍,方要安慰他几句,他却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道:“三年为期,还望阿言勿忘。”
在这一刻,我有些恍惚,大约他亦是真心待我,只是不善表达罢了,所以,才会那般反对解除婚约,才会再三提醒我们之间的三年之约
“不会的。”回过神来,心中酸涩,我亦朝他轻轻一笑。
他微微颔首,笑意清浅,仍是那般温和,却少了从前那般轻松自在的气度,眉宇之间,隐有倦意。
我心中一紧,羞愧难当,若他果然不是像忆韶所说的那样,只是因为命中注定之说才不愿放弃这个婚约,那我真是太对他不起。
“怀”
“阿言。”怀瑜突然出声。
我本心怀愧疚,忙止了声,严肃认真地看向他。
他却愣了一下,猝然移开了眼,望向另外一侧,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片云卷云舒,并未有什么不同。
正在好奇中,只听他幽幽叹道:“阿言,你最是善良,虽然采非此次行事过分,我总希望,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稍稍原谅她一些。”
我愣在当场。
半晌,终是回过神来,苦笑不止——到底,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再继续追究。”采非害我睡了七日,也让我因此想起季寻,算是扯平了吧。
但是,忆韶同我所说过的话,突然从我心头掠过;不过一瞬间,连我自己都未曾意识到,我已是变了脸色,眸中带了一抹冷色:“若是若是再被我发现,她耍了别的花样,那就未必了。”
怀瑜一怔,随即摇了摇头:“你也放心,不会的。”
我自嘲一笑,怀瑜他向来都如此相信采非。
“那最好。”再不愿继续纠缠下去,同怀瑜微微颔首,踏上一朵云彩,头也不回地朝父君和母后的寝殿而去。
才刚在殿前落下,果不其然,当值的小仙娥们个个蒙头裹脸、连滚带爬地朝殿内冲去:“君上,娘娘,小殿下回来了!”
“”我摸了摸脸,心道,要不下次来的时候,也换张脸再来?省得这群小仙娥们一惊一乍,久了别被吓出什么好歹来。
举步进殿,只见,父君母后,流风云牧,还有红鸢?齐齐整整,围坐在一张桌案前,不知在说些什么。
既然流风已在,想必父君母后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定——便是流风不在,这九重天上已传得沸沸扬扬,想必也传得到父君母后的耳朵中。
“你想好了?”果不其然,我一落座,父君便沉稳发问。
我心内一抖,老老实实恭恭敬敬道:“想好了。”
末了,想起来我同怀瑜还有一个三年之约,便解释道:“只是,我和怀瑜约定,若三年后他心意未变、而我只是一时冲动,婚约便重新作数,我便嫁给他。”
“噗——”云牧喷了茶,坐在他对面的流风霎时就黑了脸,红鸢在流风身侧本就一门心思地托腮看流风,这下得了机会,殷勤万分亲自拿了手帕来替流风擦。
“什么?!”云牧此刻倒也不怕流风的眼刀子,丢了杯子就冲我嚷嚷道,“阿言,你什么脑子啊?!”
我敛了眼睫,轻声道:“总归是我一时任性,肆意解约,怀瑜有此提议,也不算过分。”
“你”云牧气结,想抬手敲我,最后又放了下来,只死命地攥了眼前的杯子,半晌不语。
“也好。”流风突然出声,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谁知道,你又会犯什么傻呢。”
“”
第84章 缘浅()
“犯傻”我有些尴尬——这真是亲哥说出的话
“是啊,”流风丝毫没有听出我话中强烈的不满,就好像他从来看不到红鸢对他满脸的倾慕一样,他只是闲闲地看了我一眼,甚至还轻轻一笑,“待到父君下旨为你解除婚约后,你先是会为采非求情,然后就要去鬼界就算我们拦着不让你去,你也要偷偷跑去。”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条条句句,我竟无法反驳。
“还真是啊你!”云牧非常不雅地,朝我,翻了个白眼。
我暗中磨牙。
“罢了罢了,”父君终于开口,叹道,“阿言,你若执意如此,那便如此。”
“真的?”我有些惊喜。
父君同母后对视一眼,随即摇摇头,叹道:“你的个性,我同你母后最是了解。既然拦不住,又何必再拦。左右你大哥在鬼界熟悉,又有红鸢公主是你的好友,我也能略略安心。”
“没错,君上、娘娘放心好了。”红鸢立马接话,朝我眨了眨眼,笑眯眯道,“有我在,定不会委屈了阿言。”
父君微微颔首,笑道:“那就有劳红鸢公主。”
“无妨无妨。”红鸢笑道,看着的,却是流风;流风仍旧如同一截木桩子一样,任凭红鸢百般柔情蜜意,他愣是半点儿看不出。
我看着这一幕,竟有些感动。
云牧只顾自己生闷气,倒不怎么理我了,直到我要同大哥去鬼界,他才别别扭扭地往我手中塞了一个东西。
我展开手一看,竟是吞日囊。
“二哥”未曾想到,云牧同流风打赌赢来的吞日囊,最后,竟是到了我的手中。
“给你防身用。”云牧气势汹汹道,“到时你要还的。”
“嗤——”一时忍不住,我笑了出来。
红鸢不知这是什么,打眼望去,虽然看着华贵些,但不过就是一个香囊模样,不由得道:“我哥哥送我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要我还呢。”
“嗤——”这回,竟是流风忍不住笑了,他的眉目,是带着冷硬的俊朗,这般笑开,犹如冰雪初融,甚是让人心动——红鸢便看呆了。
云牧脸色微哂,很快,一本正经而又温和地向红鸢道:“若是阿言也同公主这般乖巧可人,哪个哥哥会忍心让她还?”
红鸢一愣,捂了脸笑道:“流风君的兄弟,果真不凡。”
“”云牧的眼角微抽,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流风,咬牙道,“谬赞。”
再次来到鬼界,已无心再看那异域的风景,满心满怀,都只剩下了季寻。
流风冷冷淡淡地立于我身侧,偶一瞥向我,愈加冷冷淡淡地开口:“阿言,你同季寻的缘分,实在浅薄,你不必报什么希望。”
我的心“咯噔”一下,几乎恼羞成怒:“大哥对‘缘分浅薄’,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一个天族的公主,那么巧合地去了佛境修习,那么巧合地遇见了同不是佛境弟子的季寻,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