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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风愈加默然,敛眉不语,只默默地饮了一口茶水。
“多谢公主吉言。”天后接过话茬儿,眉眼含笑着看着红鸢,这个小公主,倒是对流风真心一片,可惜风儿这个孩子,从来不解风情。
红鸢见天后看她,更是害羞,竟低下头来,忸怩起来。
流风放下茶杯,肃容道:“父君,母后,我”
“风儿。”天君自是清楚流风要说什么,轻声叹道,“你无须责怪自己。”
流风眉心一跳,眸中有一刹那的复杂,听到父君的宽慰,他又是觉得温馨,又是觉得自己无能,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福临公主之事,我们鬼界亦有责任,承蒙君上和娘娘宽厚,不予计较,甚为感激。”瞒光开口道。
“鬼王此话,着实令我等汗颜。”天君想起自家的小女儿,疼惜之余,还有一丝头疼,想到她如今境地,更是心情烦乱,“阿言之事是她自作自受。”
“才不是!”红鸢蓦地抬头,理直气壮道,“都是那个季寻太擅坑蒙拐骗!我听说他为人时是被狐妖养大的,就是”
“红鸢!”瞒光不待红鸢说完,立马出声打断,这个妹妹一向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现在说话愈发口无遮拦了起来。
红鸢缩了缩脖子,眸中明显不服,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流风抬眸看了一眼红鸢,有些惊讶。
“公主爽快可爱。”气氛愈加微妙,天后笑着称赞,瞒光不便继续黑脸,便也展颜一笑,红鸢这才得意洋洋地吐了吐舌头。
继续下去,瞒光担心红鸢再口不择言起来,找了借口歉意告辞,立马拖着不情不愿的红鸢离场。
霎时间,殿内剩下了天君一家,若松远远地守在殿门口。
“父君母后既然回来,为何不直接回天界?”流风艰涩开口。
天君眉头紧皱,唯有叹息。
“就知道你这孩子万事都自己扛着,所以才和你父君一起先来鬼界拜会一下瞒光鬼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天后缓缓道。
“风儿。”天君抬眉,看向流风,这个孩子,眉眼性情,皆是随他,他叹道,“父君常想,是否平日里对你太过苛责。”
“怎么会!”流风猛地抬头,几乎弹了起来。
天君伸手按住他,叹道:“风儿,你聪敏颖悟,万事冲在前面,天族历来的太子中,都不会有比你更加优秀的了。”
流风愣住。
“可是风儿,除去天族太子的身份,你仍是父君和母后的儿子。”天君少有如此柔情,他叹道,“父母俱在,你不必事事扛在身上。”
第179章 梦境 崩溃()
“父君”一席话话毕,流风几乎哽咽。
他历来坚强,立志做一个让弟妹依靠的兄长,从不许自己软弱,今日若松的话,父君母后的话,都让他有种卸下盔甲的冲动,让自己的软弱流露。
“无妨。”天君温和地拍了拍流风的肩膀,“你和云儿做得很好了。其余的事,便都只看阿言自己了。”
这话却又如一个焦雷,打在了流风头上——现在不止是阿言的事了,还有忆韶!
“风儿?”天后见儿子神情不对,试探一问。
流风低头,哑了嗓子:“现在连禄存星君家的忆韶仙君,也牵连其中了。”
天君天后大为吃惊,待听了来龙去脉,只余叹息。
“你做得很好。”天君听完流风去禄存星君拜访过后,叹了口气,如今的情形,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没想到忆韶仙君竟会做出这等不顾后果之事,比之阿言竟是更加可叹。
“这两个孩子,傻都傻都一块儿去了。”天后叹道。
天君不言,阿言太不懂事,而风儿又太过懂事,若是能够匀一匀,那就好了。
“忆韶是如何进入梦境的?”天君眉目无法舒展。
流风摇头,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若是可以,他愿意进入梦境带阿言回来,而不是在此无能为力。
“风儿。”天后抬手摸了摸流风的头,流风霎时间一愣,他早已高了母后大半头,此等举止,两万年前他就已经习惯性的别扭拒绝了,如今,却愈发觉得母亲手心温暖,给他带了许多的力量。
天后温和道:“点了引魂灯,然后什么都不做,这才是最好的做法。阿言对我和你父君来说很重要,风儿也同等重要。不因风儿更加能干些,就让风儿也冒此等风险。”
顿了顿,天后的脸色微微一沉:“对于禄存星君而言,忆韶也是同样的存在。阿言实在是太过任性了,等她这次脱险,一定不能再继续纵容她下去。”
“是。”天君附和。
流风点点头,他不愿阿言再受到伤害,那就该让她长长记性。
不便一直在鬼界打扰,仍是留了若松代为在鬼界处理事务,流风同天君天后一同返回天界。
福临公主的寝殿。
云牧一边照看着阿言,一边照看着忆韶,一边还要盯着看季寻有没有动静,忙得是不可开交,几欲将三人挪在一处,但实在太过厌恶季寻,只得作罢。
“云儿。”
云牧一惊,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母后的声音?怎么可能。母后此时应该在和父君游玩才是。
“真是忙坏了。”天后上前摸了摸云牧的脸,疼惜道,“都不机灵了。”
“母后!”云牧惊叫,再一回头,大哥和父君也在一旁。
但他终归是有些生大哥的气的,当即扭头不愿同大哥说话。
天君摇了摇头,俯身看了看躺倒在地上的季寻,眸中霎时寒光乍现,声音冰寒:“这个小子,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敢再次出现在阿言面前。”
他也没想到,抹去了阿言的那段记忆,竟是推动阿言第二次踏入这个深渊的致命推力。
“风儿和云儿都去休息吧。”天后温柔道,“这里有我和你父君守着便是。”
流风和云牧自然不肯,好说歹说一顿,才心有不甘地离开。
“这倒真是个好孩子。”天后看着熟睡中的忆韶,这个孩子,眉眼精致,气质柔和,平日里就很是袒护阿言,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为了阿言直接追入梦境。
可惜
天后一声轻叹。
天君自是明白妻子在叹什么,难得没有附和,只硬声道:“不顾父母亲友关怀,这般追着一个女孩儿而去,也算是好孩子?”
天后抬起头来看着天君,见他眉目之中,皆是烦忧,不由得轻叹:“待他和阿言回来,由阿言亲自上门赔罪。”
天君不语。
阿言若有机会亲自上门赔罪,那是最好的;若是没有了那机会呢?禄存星君平白失去一个儿子,这要怎么算?
哎。
梦境之中。
在山崩的那一瞬间,梦境几乎被破解。
可终究没有破解。
忆韶只觉得心惊肉跳,对季寻更加愤恨起来——他抹去阿言的记忆也就罢了,他居然还要修改阿言的记忆!
梦境之中的日夜可以控制,好在忆韶牢牢地记着事实的时间,便愈发焦灼了起来——已到了阿言的第九日,如果阿言还不能看出破绽,那阿言真的就要如同季寻所说的那样,永生永世地便被留在了这个梦境之中吗?
“一勺儿?”阿言坐在梳妆镜前,笑容明媚。
忆韶愣愣地看着她,她一袭鲜红嫁衣,明艳动人,脸上上了胭脂水粉,更添艳丽,唯有一头青丝,散在肩上。
这个季寻忆韶攥了攥手指,他已经狂妄到修改阿言的记忆,要让阿言在梦境之中嫁给他!
季寻已经修改了阿言的记忆,忆韶无奈。
“我好看吗?”阿言笑着回过头来,冲忆韶道。
她是真的很喜欢他吧。
所以,要嫁给他,她才这么神采奕奕,笑容明媚。
忆韶怔忡,他无数次想过阿言穿嫁衣的样子,定然是倾城风姿、无可取代;现在阿言在他面前,虽然都是梦境,但这个梦境无可挑剔,阿言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明眸皓齿,一笑倾城。
“殿下别动,”那小仙娥笑道,“要为殿下梳发髻了。”
发髻?
忆韶心中猛然一动——梳发髻!
他曾经,送过阿言一把梳子!
“阿言,我送你的梳子呢?”忆韶心中乱跳,他不敢确认,这把梳子季寻是否得知它的存在。
他只祈求,季寻不知,那阿言就有一线生机。
阿言闻言,愣了一下,缓缓地伸手入袖中,那一瞬间,她的表情有些茫然,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