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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想必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就等着父君罚你!”自怀瑜将我押回寝殿后,云牧一见着我,劈头盖脸便是一顿怒斥,我掐着手指算,我大约已经被骂了半个时辰了,他却还面不改色气不喘,愈加地中气十足了。
“哥哥”我哀哀地叫了一声,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两个哥哥发起脾气来,一个比一个厉害,今儿个幸而是只有云牧,若是流风也在,恐怕小命都得折一半儿。
云牧听到我唤他的声音,却转过身去,不再理睬我。
我暗中叫苦,上前拽了他的袖子,轻轻地晃了几下,他却拂了我的手,甚是傲娇。
“阿言已然知错,还请二殿下不要再苛责阿言了。”怀瑜一向守礼,云牧在气头儿上的时候他垂手立在一侧,这会儿才站出来为我求情。
我甚是感激地望了怀瑜一眼。若是忆韶,定然在云牧骂我的时候便就在一侧加油助威,待云牧停下怄气的时候,他肯定会说“殿下教训得甚是,须得更加严厉才是”。
想到这里,我却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我这一笑,云牧和怀瑜皆望了过来。
我心道不好,又暗暗生起气来——平白无故的我却是想起那个一勺儿做什么?这不,一想立马便倒霉了。可心里念叨归念叨,面上不还是得立马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站在云牧身侧装出一副老老实实认错的模样?唉,憋屈。
悄悄瞥了云牧一眼,只见他恨铁不成钢地瞪我了一眼,回身便一挥长臂,在我的额角上敲了一下,虽不很重,疼却还是挺疼。
“瞧你这点儿出息!”云牧咬牙切齿道。
我莫名看向他,觉得甚是冤枉,更是憋屈;正捂着脑袋轻声叫唤,怀瑜一个箭步上来,手指刚要触及我的衣袖,却又倏忽停了下来,恭敬地朝云牧拜道:“殿下”
“住口!”云牧声音当中更添了两分怒意,不仅是怀瑜,连我都惊着了。
云牧向来心思细腻、脾气甚好,连他宫内的小仙娥都能同他玩笑几句,平日里柔和若三月春风,何曾这般怒喝过?
“若不是怀瑜仙君那般能耐,恐怕我这个傻妹妹也不至于才刚回家,便如此名声在外!”云牧望着怀瑜,疾言厉色,至此,顿了顿,冷笑道,“九重天上盛传集福宫的怀瑜仙君最是规矩守礼的年轻仙君,这几日冷眼看下来,甚是对怀瑜仙君刮目相看!”
这般夹枪带棒的说辞,居然是从云牧口中出来的。
再看怀瑜,兴许是自他活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这般评论,当下面色青白,躬身行了大礼,道:“殿下息怒,原是怀瑜的过错;既是怀瑜的过错,殿下责罚怀瑜便是,还望不要再苛责阿言。”
“呵,”云牧甚是不为所动,冷然一笑,一把捋住了想要开口说话的我,略有轻蔑之色浮出,“好一个情深似海的怀瑜仙君。”
“怀瑜羞惭。”云牧口中哂笑意味太盛,便是个傻子也能听得出其中讽刺之意,更何况怀瑜也并不是个傻子。
“仙君莫要羞惭,说起羞惭,我们阿言才该羞惭。”云牧说着,瞟了我一眼,眸中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更浓,他的眸子原本清亮,此刻居然也如大哥生气时那般乌沉沉的不见底,倏忽我的压力便大了起来,也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目光躲闪起来,倒真有了三分羞惭之像。
“我们阿言,白白贵为天族公主,还被三言两语坑得团团转,委实该羞惭。”云牧的目光扫过我,轻飘飘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悄悄抬眼望一下,只见怀瑜仍旧保持了行礼的姿态,一张白净的脸此刻涨得通红,眉头紧蹙却并不出声。
云牧的口才当真是一日千里。
这般沉寂了片刻,怀瑜仍是那个姿势立着,云牧拧了眉目光沉沉地望着,我看了半晌,觉得这般情形实在是太过尴尬,便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可惜那二人竟是将我完全忽略了去,连扫我一眼都未曾。
“那个怀瑜这般站了许久怪累得慌的,哈”我干笑了一声,怀瑜仍是一动不动,铁了心要那般杵在这儿当雕塑;云牧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我见他神色比之前头好似和缓了些,心里便轻快了许多。
心里一轻快,便放肆了许多。
我一边扯了怀瑜,一边转脸笑嘻嘻地望向云牧:“二哥你”
一句话只吐出了三个字儿,便生生地卡在了我的喉咙里。为什么呢?因为,我的二哥,云牧殿下,一甩袖子,轻哼了一声便决然而去,只留下了一个飘然的背影。
“”兴许是保持着一个姿势时间太久了,云牧才刚转了个身,怀瑜便朝我这边歪了一歪。我手忙脚乱地撑住他,原先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只轻声埋怨他道:“你若早撑不下去了,还这般逞强做什么?”
话音才落,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刮过,遍体生寒;抬起头来,却见云牧方才顿了一顿,背影愈加得气势汹汹。
“阿言不该因我惹二殿下生气的。”我不过抬头瞅了云牧一眼的功夫,怀瑜已好整以暇地站到了我对面去,一双水目横波清,透着温润,温柔地望向我,说出的却是教训的话。
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今日云牧的气性委实大了些。
“云牧是我哥哥,生气也不会拿我怎样的,放心。”我转眼看到怀瑜这般担忧的模样,不禁心软得跟在天河水里头泡着的一样,朝他展颜一笑,他却是霎时间红了脸,别过目光去,一副甚是害羞的模样;我不由得想笑,他向来这般拘谨守矩,便安慰道:“况且,你是我的未婚夫,我总该向着你的。”
怀瑜的脸却是红得更甚了些,倒显得我十分之豪放,我正思忖着要不要也捂个脸装出一个害羞样子来,他却是偏头过来看向我,眉眼弯弯含了一抹轻笑道:“阿言不去找二殿下认个错么?”
“不了,”我再默默在心中翻一白眼——我倒是不知错在何处,又要认哪门子错?想到这里,心情又烦闷了起来,不知怎地,忆韶的脸也跟着从我眼前晃了一遭,索性道,“我跟你回集福宫吧。”
“这”怀瑜的眉头眼看着便又蹙了起来。我心知他一向是重规矩守礼仪的,眼下恐怕又要拿长篇大论来念叨我了,便觉得眉心有点涨疼;正欲抢言辩驳,他却伸手牵住了我的手,朝我清浅一笑,“那便走吧。”
这般干脆利落,笑容又明媚若春阳,和煦灿然,却让我有些呆呆的。
怀瑜却也没有再同我讲规矩,只是牵了我的手,抿唇而笑,踏上一朵浮云,朝集福宫的方向飞去。
一路上我都在晕晕乎乎中度过,只觉得今日的怀瑜有些不一样。也许是今日的风有点儿大了,吹得我脑袋都乱了。
“诶?这不是集福宫的怀瑜仙君么?牵的这个是”
“怀瑜仙君不是早与那位殿下有婚约么?怎地”
“那位殿下那般不吉,搁谁谁都不会愿意,更何况怀瑜仙君这般翩翩少年郎了。”
“听说前些日子那位殿下回来,那等大的排场,怀瑜仙君可是都没露面呢。”
“啧啧,这么说,那位殿下也怪可怜的。”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鸿波。今日见这个小仙,方知果然有这般绝色,也难怪怀瑜仙君割舍不下。”
“对啊对啊,那位殿下无人得见,说不得长得奇丑无比呢”
“别胡说!”
这一路上,此番言语不绝于耳。
我本就有些晕乎,这会儿灌了两耳朵的话,更是有些晕,也有些好笑。这般赞誉和贬损,居然都是冲我一个来的,若是哪日有哪位神仙不小心瞟见福临公主的真容,是否得惊得咬掉半个舌头去?
“阿言”怀瑜转脸看我,眉目含忧,叹道,“上次是采非受伤,刚好被我撞见,不可坐视不理,并不是我有意不去见你。”
说着,眉宇之中,竟有一丝焦虑,见我未曾开口说话,已下意识地握住了我的手,急道:“你不信我吗?”
我抬眼看他,不禁笑道:“怎么会,你说的话,我都信的。”
他深深看我一眼,眸中惊喜连连,倒惹得我分外别扭,好似我平日里有多么不信任他一样。
“对了,采非怎么受伤了?”采非是来禄宫的弟子,又不用打打杀杀,怎么就受伤了?
“她呀?”怀瑜轻轻摇了摇头,眸中带了一抹无奈之色,口中甚有疼惜,叹道,“就是太要强了。去人界办差事,路遇了妖界的散财姬(本人杜撰的,妖界中同禄星差不多的存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