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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了一阵十分强烈的气息,一阵让他感到有些窒息的气息。
现在的苏澈,本身就能够向外散发一种让其他人感到窒息的杀气。能够压制住苏澈的气息,并散发让他感觉不适气息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
因此,那人还没有出现,苏澈就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
当他想到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就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一件十分难办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已经在向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连逃避都没有办法逃避。
他把目光转向了遥无边际的远方,朗声道:“为什么你每次来的时候,都要先躲起来?”
附近除了他自己,已经没有其他人。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些疯癫的人,在向着前面的空气说话。他口中的那个人,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出现。
难道说苏澈的猜想是错误的吗?
苏澈丝毫没有怀疑他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那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在苏澈的背后。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隐藏在光明中的幽灵。
只见那人冷冷地笑了笑,悠然地说道:“那只不过是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发现我在暗处的存在。”他的笑只有着一种,所以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听得出他笑声中的真实感情。
苏澈淡淡地问道:“是吗?”
那人道:“不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能够洞察暗处的危险对于你的生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澈道:“我几乎每一次都发现了你的存在。”
那人微微地动了动眉头,点了点头:“不错。所以,现在的问题就不在于此了。”
他慢慢地接着道:“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你最短能够用多长时间洞察到我的存在。”
苏澈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略微冰冷地微笑:“哦?这也很重要?”
那人道:“当然。你洞察出我的存在越及时,对你的生存就越有利,不是吗?”
苏澈承认。如果不及时的话,敌人就很有可能抓住机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甚至是致命的一击。
现在,苏澈完完全全可以确认,刚才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就是袁岳。从他开口的那一刻,苏澈就已经知道了是他。
苏澈眯着眼睛,仔细地望着远方那处看不清的世界,问道:“那我这次发现得是否及时?”
袁岳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这个答案,我想在你的心里应该已经十分清楚了吧。”
苏澈道:“我不清楚。我发现你的时刻,并不代表你出现的时刻。所以,我没有办法知道你在暗处躲了多长时间。”
袁岳淡淡道:“这个答案,我想你很快就应该知道了吧。”
苏澈被袁岳打的哑谜搞糊涂了。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苏澈还在琢磨这个问题的时候,袁岳忽然就转移了话题:“其实我来并不是要和你说这些的。”
第325章 最后一件事情(2)()
苏澈的心里转过了一丝不安。
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件事情,袁岳应该也不例外。
难道他是来责怪自己、训斥自己的?
学校里的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自己放弃重点班,留在七班的真正原因。不过,袁岳知道自己的事情最多。凭借他的智慧,想要猜测出八九不离十的真相简直是容易至极。
他的内心忽然发现,这场暴风雨会比之前的加在一起还要猛烈。他不知道袁岳接下来会如何说,又会如何去做。
果不其然,袁岳接下来的这句话是苏澈绝对都没有想到的。
袁岳轻轻地拍了拍苏澈的肩膀,道:“恭喜你啊,苏澈,终于考上了重点班。”
苏澈一脸惊讶地望着袁岳,眼睛睁得大大的。可袁岳看起来十分的高兴,那张永远保持着冰冷而又深沉的脸,此刻竟然也能够看到一丝笑容。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放弃奔向重点班的事情?
整个学校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他能够一无所知?这个理由好像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说通吧。
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
无论怎么样,苏澈都宁愿相信,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当初没有和刘琪说出他留下的真正原因,就是为了怕他身边这些最亲近的人知道。
袁岳的目光望向了周围的景色,眼里写满了憧憬:“只要你到了重点班,这一切事情就都变得好办许多了。我在九班已经为你联系好了所有的关系,很多人也都知道了你。你很快就可以和他们成为朋友。到了九班,我们两个之间的联系也方便了许多。然后,我们就在一起狠狠地惩罚一下宫重,给他一个十分惨痛的教训。要让他知道,他当年做出的事情是有多么的卑鄙,他的人是有多么的无耻!”
苏澈听着袁岳的话,脸立刻就红了。
是他,当年唯一一个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并告诉了自己。
他为了自己的事情东奔西走,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为自己筹划了这一切。这一切本来是与他没有关系的,他却全心全意地帮着自己。
而自己呢?自己就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内心深处的难分感情,就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忘了自己的目的。温柔乡,让他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放不下林小宛。他舍不得他们那些美好的过去,舍不得他内心深处一直在执着的那份希望。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如何的抉择。
人的一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困难的选择?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又应该怎么和袁岳说?
袁岳的语气写满了内心中的痛快,仿佛那份压抑在心中的气已经释放了出来。那件事情折磨苏澈真的是太久太久了,给苏澈内心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就在他还想开怀地说点什么的时候,苏澈忽然沉声道:“我放弃了这次去重点班的机会。”
袁岳听到他这句话,就像听到了惊天的新闻一般。他目瞪口呆地望着苏澈,久久不能够回过神来。
第326章 最后一件事情(3)()
世界忽然变得如此寂静。两个人的耳朵除了微微的寒风掠过时的声音,其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根十分细短的枯枝静静地躺在雪地上,伴着微风缓慢地向前移动。等到袁岳再开口的时候,那枯枝已经移动了很远很远。
“你,说什么?”
苏澈凝视着袁岳,慢慢道:“我放弃了这次去重点班的机会。”
他话音未落,眼睛忽然睁得很大很大。因为他忽然感觉到袁岳身上忽然爆发出一团如蘑菇云那么大的怒气。袁岳的整个人忽然间像是被一把火点燃,愤怒已经燃烧了他整个人。
苏澈还没有回过来神的时候,袁岳的手忽然就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襟。那动作速度之快,也就只有苏澈能够比得上。
两个人的眼睛近在咫尺。一双眼睛冰冷深沉,被怒火燃烧;另一双眼睛冷漠淡然,被内疚充斥。
袁岳抓住衣襟那只手和手臂的青筋已经几乎完全凸了起来,看起来随时随地都有爆裂的可能。他的眼睛里已经变得通红,就像变异了一般。
袁岳用着狮子吼一般的嗓音,大声地向苏澈的整个人吼道:“你再告诉我一次,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苏澈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很显然,这件事情让袁岳十分生气。
袁岳望着他一脸淡然的样子,瞪着眼睛,咬着牙,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怎么不说话了!来啊,再告诉我一次,再告诉我一次!”
苏澈的脸色的确是淡然的,因为他的那张脸已经因过去的伤害而变得僵硬。即便这样,他还是愿意选择给林小宛一次机会。
苏澈这个人,有的时候看起来是不是显得有些可悲?
可悲的人,往往总是做一些可悲的事情,使他看起来有些可悲。这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他的内心其实如刀割一般难受。袁岳的整个人看起来是愤怒至极,其实不过是对他有着极度的失望。
他的内心只能暗暗地重复这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
他为了自己的感情,辜负了好朋友的心意,辜负了好兄弟的帮助。
这么看来,他是不是显得有点自私?
即使如此,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然会选择留下。因为他对她的心意一直都还在,只是被伤痛包裹着,并掩藏在内心的深处。
袁岳气喘吁吁地瞪着苏澈。他见苏澈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