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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悻悻坐下。
就在此时,松陵江上的情形突然大变,太子的龙舟冲在最前却陡然缓下速度来,竟然剧烈摇晃起来,甚至不再笔直向前,开始在原处打转,像是被什么给绊住了。而它之后紧随着的几艘龙舟冲上前来,也开始摇晃打转,全然无法飞驰。
“这……这是怎么了……”岸边看龙舟的人们惊叫起来,“怎么停下来了!”
“是暗流造成的旋涡,”有熟识水性的人高声道,“那里肯定是有一处暗滩。”
此时十数艘龙舟都已经冲上前来,许多龙舟都如同前面几艘一样,被旋涡给卷住,不住地摇晃打转,龙舟上的船工乱作一团,不断划动木桨,却无法前进一步,好些龙舟还碰撞在一起,更是一片混乱。便是有几艘龙舟小心地避开旋涡,却也不得不放缓了速度,只怕会被卷入旋涡或是撞上藏在水中的礁石。
只有先前那艘不起眼的乌木龙舟绕开了那一处混乱的水面,从暗滩之中轻巧地划过,眨眼之间已经划出数丈远,并不曾冲入旋涡,也不层放慢速度,似乎它对这一处暗流了若指掌,全然不担心会被拦住。不过数息,这艘乌木龙舟竟然已经超过其他龙舟,一马当先向前而去,而它前方不远便是龙舟竞渡的终点所在。
一声响亮的锣声,乌木舟拔得头筹,最先抵达终点。岸边的人群沸腾起来,这样的结果是谁也不曾料到的,那艘原本毫不引人注意的乌木舟竟然赢了这许多高大结实的龙舟,这叫人怎么能不惊讶。
跟台下热闹的人群相比,望江台上此时一片寂静,人的目光都停在了顾沅身上,目光里满满都是震惊都是愣怔,更有敬畏在其中。这个姑子竟然真的能未卜先知,赢了这场明明是必输的赌局。
太子脸色从震惊到懊恼,他原本胜券在握,却这样莫名其妙地输了他如何能有脸面对这些世家中人,他咬牙切齿地道:“去把那龙舟上的人统统砍了,无用之人,还留着作何!”小宦欠身退下。
谢轩王彦等人见太子如此行事,皱眉叹了口气,南晋皇室性情已经越发暴虐,却无人敢劝。
“想不到你这小姑竟然真有几分神通,”太子似乎气消了几分,看向顾沅颇有兴致地道,“竟然真能料中那艘龙舟夺魁,看来你说你能预知祸福,有几分似真的。”
“殿下,北境战报尚未送到,如何能够得知她所言是真是假,若她不过一时侥幸,那岂不是让殿下受了蒙蔽!”他身后姬妾打扮的张十五娘愤愤道,她看着顾沅真的赢了赌局,还得了这许多人的敬畏,顿时心中如同被抓挠着一般,无法忍受。
顾沅看了她一眼,无悲无喜,全然意张十五娘的话会不会让太子改变心意。
“殿下不必再等北境战报了,”一个略略低沉的声音在望江台上响起,“廷自豫州而来,羯胡人已经攻破河池、闽县,胡人大军已直逼洛阳了。”众人回头时只见一位素袍银冠的年轻郎君缓步而来,明明是一路风尘仆仆而来,却丝毫不损那冷俊的容光,他走到太子跟前,微微欠身:“崔廷见过殿下。”
第二十九 转变()
洛阳被困!望江台上众人脸色都是大变,那是南晋重镇所在,也是自汉以来最为繁华的东都,就这样被羯胡人围困了!
太子大惊失色,手中的耳杯都当啷一声摔在了案几上,他死死盯住崔廷:“你说洛阳已经被胡人所围困?!洛阳王萧景城呢?他可是有八万守军,为何不出城迎战?”
他连连摇头:“不,不会的,河池、闽县两地都有守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羯胡人攻破?”
崔廷皱着眉,沉声道:“河池与闽县守军不堪一战,羯胡人不过半日便攻下城池,守军纷纷溃逃。”他闭了闭眼,似乎有些不愿说下去,“洛阳王并不曾让守军出战,而是命人闭门自守,连自北边逃亡至洛阳的流民都被关在门外,尽数被胡人屠戮!”
众位郎君姑子的脸色更是煞白,羯胡人的残暴他们早有耳闻,不难想象洛阳城外是怎样的凄惨血腥的情形,那些也都是南晋的子民,就这样生生葬送在了胡人刀斧之下。
太子毫意流民,而是咬牙道:“萧景城那个废物!若是洛阳失守,建康危矣!”他猛然坐直了身子,“这时候,孤不能回建康,不能回建康!”喃喃自语着,神色恍惚。
崔廷转过身,不肯再看这位南晋储君一眼,他缓缓走到谢轩等人榻席旁坐下,端起耳杯吃了一口酒,神色冷肃,全然没有半点因为端阳而欢喜的神色。
谢轩担忧地与崔廷道:“若是洛阳城破,只怕又要生灵涂炭了!”洛阳乃是南晋东都,繁华富饶不下都城建康,若是被羯胡人攻破,可想那该是如何的血流成河。
崔廷此时抬起眼望向平静地坐在榻席上的顾沅,低沉地道:“廷方才听闻小姑能够预知祸福,更是早已预知此次北境的战况,敢问一句,洛阳之围当真三日可解?”
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顾沅身上,若说先前顾沅料中龙舟竞渡之中拔得头筹的龙舟,那么现在他们对顾沅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她连千里之外的北境战况都能一点不差地说中了,这已经绝非运气之说了,他们把唯一的希望都放在了顾沅身上,仿佛只要她点头,此次洛阳之围便可解除。
顾沅看着崔廷,这位郎君她并不陌生,前一世她便早已听闻建康三子的名头,便是眼前的陈郡谢三郎谢轩、太原王十一郎王彦还有这位博林崔五郎崔廷,崔廷性情冷清高傲,却也宽厚重信诺,深得世人敬仰。
她微微颔首:“是,羯胡人围洛阳三日便会撤走,并不曾攻破洛阳城。”
她说完,众人松了口气,纷纷低声议论起来,毕竟洛阳对于南晋可谓是北境最为的关隘所在,洛阳若是失守,羯胡人便可直入南晋腹地,那时候真的要民不聊生,国将不国了。
太子此时看向顾沅的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了戏谑与轻视,他正色道:“想不到沅小姑真有神鬼莫测之能,能够预知战局料得先机,孤失敬了,还望小姑莫要见怪。”
他指了指摆在一旁的金锭:“沅小姑赢了这龙舟竞渡,这些赌金自然该归于小姑,孤另外再奉上千金,聊表心意。”
顾沅看了眼那一盘盘沉甸甸的金锭,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阿沅不欲多取,只请将先前送来的赌金全部还给诸位。”
太子连连点头:“这是自然,只是孤的心意还请小姑收下。”命人奉上千金与顾沅,顾沅推辞不过,只得点头收下。
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再取笑和轻视顾沅了,连顾芸都只能瞪着眼看着被太子示好的顾沅,楞楞地想着,这个卑贱如蝼蚁的旁支孤女竟然真的能够预知祸福,她连北境的战局都料对了,连太子都要高看一眼的她,已经不是随意自己欺辱的人。
人人都知道,一个能够预知未来料定战局的人对于各大世家甚至南晋是何等,这位沅小姑已经不再是寄养在顾家的孤女了,各大世家怕是会争相恐后地要邀请她,而皇室也不会怠慢她,她的未来怕是不能小觑!
由于崔廷带来的北境战况,望江台宴席散时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凝重,只是洛阳毕竟离吴郡有千里之遥,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顾沅的身上,人口中议论着的都是这位身负神通能够预知祸福的姑子,想来不要几日,这位姑子的名声便会传了出去,为人所知。
顾沅自望江台上走下去,并没有骄傲或是得意,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先前的张扬也都是这一日。她重活在这个世上,不想再像前一世那样任人摆布,就必须依靠自己寻找一条生路,可在乱世之中她终究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她经历过的前世,她知道的未来,用死过一回的代价换取这一世活下去的筹码。
第三十章 过继()
陈媪与阿萝看着摆在眼前的这满满一箱金锭,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除了愣怔就是无法相信。
“姑子,这……这是太子殿下赏给你的?”陈媪结结巴巴地说着,目光依旧没从那一箱金上挪开,这可是千金之多呀,便是对于顾家这样的吴郡四大世家之一,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阿萝小心地从那一箱金锭中摸出一个来,用衣袖擦了擦,对着光仔细地瞧着,甚至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才傻傻笑了出来:“真的是金呢!”
顾沅不禁失笑,她点点头:“是太子命人送来的,你们先收着吧。”
姑子不过去了望江台看了一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