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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谢纯洁还伸手晃了晃小云,无知又急迫地叫道:“楚楚,你究竟怎么了!你好烫啊,发烧了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呀!”
楚行云埋在谢流水怀里,一动也不想动,脑子像一团煮着的浆糊,此时正沸腾着冒泡,好半天,才挤出一些词句:
“被下`药了。”
谢流水皱眉:“谁?”
“没,我误喝了别人的酒。”
谢流水挑起的眉峰又展平,抱住他的云云,拍了拍,说:“你怎么这么笨?”
楚小云不说话,像菟丝子一般,紧紧地攀附着救命的树。
“你快点”
谢流水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窸窸窣窣凑过来,他捏住小云的鼻子,一脸坏笑道:
“求我。”
“”楚行云想起在武林盟牢房里时,谢流水让他别说出不落平阳的真相,他就让谢流水哭着叫着求他
楚小云盯着谢小坏,恨恨道:“小肚鸡肠,眦睚必报!”
“求嘛求嘛,你从来对我强势的要命,我成天被你打压欺负,好可怜的,你就求一下嘛。”
谢流水靠他很近,气息一点点落在他脸颊边、颈窝里,楚行云被折腾得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微微偏过头,小声道:
“求你。”
谢流水立刻笑起来,像摘到了天上的星星,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捏了捏小云脸:
“求我什么?”
“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吗?”
“有嘛。”
“好吧。”楚行云道,“那你凑过来,我说给你听。”
小谢兴致勃勃地贴上来
瞬间,一双修长的腿,缠上他的腰
楚行云勾着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侧过头,轻轻地咬住小谢的耳朵。
有那么一刹那,谢流水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根炮竹,他的火信子被楚行云牢牢捏住,想什么时候点燃,就可以什么时候点燃。
火星四溅,炮仗升空,呼咻作响,炸出一片火树银花,落了辉光满地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熊熊大火烧流水,把水烧沸,楚行云还欲拒还迎地拦了他一下:“我我十阳在身,你练的是阴功若跟我这么做下去,这门武功可就要废了”
谢沸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楚行云,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狠狠按住楚行云的腰,道:
第188章 第五十五回 海蚀穹()
第五十五回海蚀穹
七族齐聚风沙城;
各怀鬼胎无归村。
雨初霁;细烟润,雾山碧蒙蒙;纸伞落一边。谢流水倒在楚行云怀里;听了他的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强撑着精神,微笑道:
“你能记起来了?”
楚行云怔住,昨夜他实在是烧得受不住,最后意识抽剥;似乎是他的另一面出来承受了。
而他和他的另一面早就记忆相隔,按理,是该无知无觉。
怀里痛到打颤的小谢十分欣喜,不顾疼痛;张口又问:“你都能想起来吗?你”
谢流水说到一半,整个人抖了一下;立马转头避开楚行云,剧烈地咳嗽,肺似破烂风箱一样咳动;咳到最厉害时;一口气吊上去,喘也喘不下来,紧接着;就呕出一口血,他抬手想捂住流下的鲜红,下一波痛却攫住他,似银电鞭身,打得他倒伏在地,抽搐不止。
楚行云眼睁睁地看着谢流水那个样子,却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不得把胃肠剖开,把那粒药取出来还给小谢,可此时,他只有紧紧抱住濒死的谢流水,心中又急又气:“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把药给我吃?那可是平灵复心丹,全天下也只有三粒!拿来给你止痛才要紧”
“可是昨晚你一直说难受”
“我说难受,你就去拿那么好的神药给我吃?我不过是中了烈性春药,你努努力,多做几次不就好了吗?笨瓜!”
“傻云。”谢流水听得想发笑,“你一点也不通药理,该用胶布封住你的嘴”
可惜身体太痛了,谢流水终究笑不出来,他紧闭着眼,克制不住地打抖。楚行云不忍再看,却又忍不住不看,目光胶着在谢流水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他见谢流水痛过一阵,张口又想说什么,忙止住他:
“你别再说话了,耗费力气,此地阴雨潮湿,不宜养病”楚行云脱下外袍,裹住小谢,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起:
“我带你走。”
楚行云抱着谢流水回了客栈,轻手轻脚地把他安放在床上,又打来一桶热水。
谢流水倒在梅林里,受了一夜山中暴雨,全身都凉透了,要不是他还会发颤,真要让人以为他是一具死尸。楚行云把谢流水的湿衣服一件件剥掉,擦干净他身上的泥泞,将他抱进浴桶里,暖一暖。
热水蒸出缕缕白气,袅袅袭人,发病的小谢拧着眉,不知在忍何种痛苦,整个人隐在白雾里,像一只天青润玉的汝窑瓷,开片有冰裂纹,静静地靠在那,稍稍一碰,便要碎了。
楚行云偏要去碰。
他怕谢流水真变成一只了无生气、冰冰凉凉的瓷器,急着想去给他渡一口鲜活的气。
楚行云站在谢流水后侧防,他刚解开腰带,就发现热水桶里的小谢似是醒了,这人极其吃力地睁开一只眼,神色有些迷茫,目光在屋里逡巡扫荡,拼命忍着痛,急着在找什么却找不到。
那样子落在眼中,便化作一根仙人掌的刺,扎进手心里,再挑不出来了。楚行云一把扯掉身上的衣物,跨进桶里,从背后抱住谢流水:
“我在。”
谢流水安下心,复又闭上眼。他泡在有云云的水里,身后的云云还抱着他。
以往自己发病,都是走到哪,倒到哪,痛起来不省人事,过上几天,不痛了,再爬起来继续走。若遇上了朗日晴空,那还好,若遇上风雨暴雪,那就只好自认倒霉。
十年来,再没有这样热帖过。
这样的温暖让他想要靠近,却又感到害怕。谢流水把自己蜷成一小团,恨不得化作一只田鼠,快快打洞逃走,逃得远远的,不要让楚猫猫发现他,等他好全了,再大摇大摆地回来
可身后的云云又软又暖,他舍不得走,恨不能变成楚行云的一叶熊,让云揣在怀里当宝贝,这样就可以一辈子埋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要想,永远永远。
谢流水想到一半,老天像要罚他的痴心妄想,让他痛得受不住,揪肝搅脏,谢流水的脸立刻白了,一口气闷在肺里,卡得胸腔疼
不知痛了多久,谢流水再清醒一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穿着新绸衣,裹着大狐裘,盖着鸭绒被。五月,躺在身旁的楚行云额角冒汗,他见谢流水醒来,伸手环住他:
“你好一点了吗?我看你很冷,让楚燕买了这些给你穿。”
谢流水知道自己这发病才刚开始,但他不想楚行云太担心,于是点头道:“嗯我好多了。”
“骗我。”
楚行云抱着他,头也不抬:“你又骗我,血虫拓片上画着一年四季都在痛,哪会就这样熬过去了?老实交代,你这个会痛多久?”
谢流水笑了笑:“夫君真是明察秋毫,慧眼如炬,还真瞒不过你,发病起码三天。”
“是不是会一天比一天痛?”
谢流水惨笑一下,默认了。
楚行云心悬得老高,现在谢流水已经痛成这样了,再要一天比一天痛,那最后是何光景?他不敢想,一想到那粒被自己吃掉的平灵复心丹,他就痛心疾首。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他打定主意,待会儿让楚燕照顾谢流水,他去找赵霖婷讨最后一粒平灵复心丹,讨不到就打,江湖事,最后不都是凭武功说话,抢也要给他抢过来!
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行动,可到头来,还是很不放心谢流水,巴不得谢流水能再变成谢小魂,他可以时时刻刻拴在手里。
楚行云给谢流水裹紧狐裘大衣,抱住毛茸茸的谢白狐,问:
“你现在这样,还有没有什么可以缓解的办法?”
谢流水在狐狸毛上蹭了蹭,歪头道:
“嗯,有的。”
楚行云洗耳恭听,只听小谢一本正经道:
“需要心爱之人的吻。”
“什么?”
“我说,需要心爱之人不停地亲我抱我安慰我,我才可以好起来。”
“胡闹!亲亲抱抱怎么能治病!”
“能的!”小谢闭起一只眼,凑到楚行云唇前,碰了一下,“嗯,我现在就感觉不痛了。”
“胡说八道。”楚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