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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摆摆手,不想听这些套话了。他心想,谢流水做戏可真是做全套,连什么刘家都准备了,怕他不会办婚礼,还特意送了个婆子来。这婆子办事麻利,心眼还实诚,花多少银子报多少,没有私贪,婚礼筹办的很好。
五月初五,大喜之日,张灯结彩,炮竹声起。
“楚侠客!恭喜恭喜!”
新郎官楚行云乌纱红袍,连连道谢,武林盟也派人来了,欢声笑语,囍字满屋。
两名小童抱着武林盟的大礼,走进小院中: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楚侠客道貌岸然,劫法场帮采花贼逃脱,我们武林盟为什么不抓住他,狠狠治他的罪!不仅不治罪,他结婚我们还大老远的过来送东西!太可气了吧!”
“你懂什么?不落平阳抓了楚侠客心爱的姑娘,当天还劫持他妹妹,楚侠客迫不得已,才做下此事。后来那姑娘被不落平阳打断腿,而且她落到一个采花贼手中,谁知道清白还在不在呢,楚侠客不离不弃,还是娶她。这种故事多感动人?现在江湖人人传唱楚侠客至情至性,我们中正山武林盟这时候跳出来把他抓走,那成什么事了!”
“可可我听说,那天他在刑场上出言不逊,还说什么要叫大伙儿瞧瞧他十阳的厉害,看起来不像被不落平阳胁迫呀”
“你还不懂吗?你觉得不像胁迫,可江湖众人觉得像胁迫,那就是胁迫。现在江湖传的最多的,根本不是他劫法场的故事,而是他跑去找不落平阳救他心爱姑娘的故事,英雄救美百年不衰,他这个形象已经立起来了,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去把他打倒,只会犯众怒,招人恨!”
“那怎么办?他犯了那么大错处?难道就这样绕过了?我们还给他送礼?”
那小童拐进一间房,将一叠礼盒重重地摞在地上:“怕什么?人无完人,还愁我们武林盟找不到他的错处?到时候新账老账一块儿算,来日方长。走吧——”
敲锣打鼓吹唢呐,迎亲仗队似一条赤龙,神龙摆尾,转了过来
八抬大花轿,伴着乐声,落在院门前。
“花轿来咯——迎新娘——”
楚行云扶了扶新郎官的乌纱帽,心跳的有一点快
两名出轿小娘迎上去,撩开轿门,拉着那嫁衣的袖子,迎新娘出轿——
凤冠霞帔,盖着红盖头,上边绣了精致的鸳鸯戏水,那新娘晃晃悠悠,被人搀扶下来——
楚行云一时气血上涌,他觉得有点头晕
新娘的腿果然不利索,总也站不直,显得有些娇小,被喜娘拉着,跨过了一只朱红漆的木马鞍,一步步踩在红毡上,楚行云跟着新娘,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拉着扯着走到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众人起哄,给楚行云灌酒,楚行云挡了几杯,就要躲进新房去,抓小谢
而在另一边,宋家,宋母正看着满堂红囍,心感甚慰,忽有一人来报:“老爷!老夫人!不好了!顾家顾家今夜要打来了!”
“什么?怎么来的消息!”
“我们的探子拼了最后一口气赶回来,临死前说的”
宋母惊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叫风儿收拾收拾,先走吧,这亲不成了”
“不行!”宋父斩钉截铁,“风儿好不容易攀上贺家,现在都要洞房了,还不成亲,这脸往哪搁?”
“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面子?儿子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宋父想了一会儿:“我倒有个计策,楚行云,不也是今日成亲吗?”
“那老夫人,老奴这就去找人,发动忠诚引?”
“慢着。”宋母道,“楚行云虽中忠诚引,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必发动,对付他,何须这个呢?把风儿房里最能哭的丫头叫过去吧”
楚行云正兴高采烈地走向自己的新房,盘算着待会揭了谢流水的盖头要说什么好,嘲笑他一番好了,那家伙那么高一人,竟然真穿了嫁衣嫁给自己
楚行云想到一半,忽然被两人拦住:“楚侠客,留步——”
楚行云抬眼一看:“启东启震?宋兄今日不是成亲吗?你俩怎么不跟着”
紧接着,从这俩兄弟身后,便转出一个女子来,盈盈下拜,抓住楚侠客的裤脚,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磕头:“楚侠客,我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少爷吧!”
“宋兄!他出何事了?”
“求求你救救他!春雪给您下跪了!楚侠客!顾家要来杀少爷!怎么办啊!”
“你先站起来,我受不起——”
“不!楚侠客若不肯救少爷,春雪就在这磕头磕死!我知道,大喜的日子不该来打扰您的,您已经出了宋府!可是可是少爷他真的快死了!楚侠客,求求你了,看在你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份上!救救他吧!”
“你先起来说话!我和宋兄十年交情,他若有难,我怎么可能熟视无睹?”
三人听得楚行云讲情义,心中稍宽:“楚侠客,瞧你如今大约也知道了一些局中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少爷大喜,有探子来报,顾家预定今晚杀来,你知道,就算家族中真有什么恩怨,可少爷他什么也不知道,是真的无辜!老爷和老夫人要让少爷离开,可新婚当夜,不能晾着贺小姐,让贺小姐被顾家杀了,贺家朝廷官大,宋家得罪不起。楚侠客,烦劳您假扮少爷一夜吧!我们少爷假扮您,来您这躲躲——”
“这那至少让我跟我那位通个气”
“楚侠客,少爷危在旦夕啊!顾家随时会来!我求求您了!再拖少爷都没命在了!您大可放心,少爷的为人您还不清楚吗?绝不可能动你的小娇妻的!”
启东启震架住楚行云:“走吧——”
楚行云被一股脑地拽到宋家的新房,套上人皮`面具,假扮成宋长风,推进洞房里去——
楚行云站在这房中,啼笑皆非,红帐纱里,鸳鸯床榻上,隐隐约约,坐了一位美人,盖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坐姿端庄,乖静无比,不愧是贺家的大家闺秀
楚行云咳了咳:“贺小姐,那个,时候不早了,请先休息吧。”
“夫君,你不过来吗”
声音很陌生,不过很甜、很悦耳。
楚行云定了定心神,道:“啊,不,今晚,我就先在这坐一会,贺小姐先睡吧。”
红帐纱中安静了,楚行云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耳听八方,时刻警惕顾家有没有派人来杀
过了一会儿,渐渐地,他似乎听到了一种抽泣声,又娇又弱,又轻又低,委屈到极点,却又压抑住,更惹人怜
“贺小姐?”
“果然如此果然我早在贺家就听闻,宋大少心有所属,娶妻不过是应付父母罢了。”
“不不不,没影的事!”楚行云赶紧道,“贺小姐知书达理,宋某心慕已久”
“呵,什么心慕已久太可笑了!我我从小梦想着出阁,穿最好看的嫁衣,嫁给一位最好的郎君,可是可是到头来呢?我的郎君,连我的红盖头都不愿意揭”
贺小姐掩面而哭,楚行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如坐针毡。
“罢了罢了,都怪我自己命不好,宋大少心里有人,我也认了,那能不能,好歹,揭了我的红盖头,我也就睡下了。”
楚行云听了,只好站起来,向红幔帐走去,心中连道罪过
贺小姐凤冠霞帔,穿着鲜妍的嫁衣,坐在床边,静静地等他。
楚行云叹了一口气,那一顶红盖头绣的很细致,不知道是不是贺小姐自己绣的,新婚弄成这样,想来,她真的很伤心
楚行云微微俯下身,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掀开了她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是一张刀疤脸?
谢流水!
突然,一股巨力袭来,楚行云被一下摁住,摁进软软的鸳鸯被里
谢流水穿着红嫁衣,笑道:
第169章 第四十九回 逼婚记4()
银镜台;金莺枕;大红烛流着泪儿,点滴落西窗。
楚行云翻身捏住嫁衣小谢:“你怎么在这?”
眼前人;身绘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转了转眼睛,笑道:“我怎么不在这?这婚贴可是我写的五月初五;我一手安排的。”谢流水伸手剥掉楚行云的宋长风假脸,捏了捏真正的小云脸,“洞房的好日子,我不在这;你想我在哪呀?
“那跟我拜堂的那个”
“自然也是我。不然,还让贺小姐跟你拜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