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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程瑜很有骨气地瞪着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谁会听你的话？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免得被我们五行宗踏平山门！”
南宫弦眼皮一抬，冷眼一瞪，转头就对苏恒川说：“苏总管，劳务费多给一成，把这不听话的货给阉了。”
“咳咳！”花照影猝不及防被口水一呛，咳得脸都红了，等不及平下气来就问：“你说什么？阉、阉了？”
不会就是她太监的那个阉了吧？
南宫弦一本正经地转头看向她，严肃又认真地道：“这事对你来说还早了点，但既然我是你师傅，就该好好教你。阉了，就是把男人那儿给割了，一辈子碰不了女人，生不了孩子。”
“呃嗯”花照影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南宫弦脸色正经地不能再正经，丝毫看不出玩笑地意味，是真的以为她不懂，在认真地给她解释。
可是，对这个词心知肚明的花照影，听到这么正儿八经地解释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只能含含糊糊敷衍了过去。
不经意转头往程瑜脸上一瞥，看到他脸都白了，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苏恒川没说什么，只微微诧异了一下，就一点也不含糊地勾了下手，对方才把程瑜押过来的两名圣皇级灵武师说：“听见白爷的话了？拖下去阉了。”
两人二话不说就上来拖人。
花照影惊坐而起，看看南宫弦又看看苏恒川，忍不住问：“真的要阉啊？”
程瑜已经吓懵了，还没缓过神来，听到花照影问出了他心中最关切最想问的话，立刻转头向她看去。
南宫弦一脸满不在乎地说：“当然是真的，灵武师阉了之后又不掉阶，养好伤该怎么卖还怎么卖，不会掉价。”
“重点不是这个吧？”花照影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一个货而已。”南宫弦瞥她一眼，一脸认真。
“可是”花照影看着被拖到门口，眼中漫起了绝望的程瑜，一时说不出话来。在南宫弦眼里，他已经不是个人了，只是个货。只要不断手断脚，不掉价，怎么样都无所谓。
但是他毕竟还是个人啊！
第194章 认命（）
“那也是他自找的。”南宫弦道，“若是他老老实实听话，自然不用受这个罪。”
这话提醒了花照影，她立刻追出两步对程瑜说：“你别固执了，乖乖听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程瑜呆愣地看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低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来：“好，我让他验。”
花照影一喜，随即高声对南宫弦道：“他答应了！不用阉了吧？”
南宫弦眉一挑，冲她一勾嘴角，“你在跟谁说话？”
“你啊。”花照影理所当然地答道。
“我是谁？”南宫弦继续似笑非笑。
“你是”花照影突然反应过来，把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权衡了一下利弊，不情不愿地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傅”
“什么？为师没听清！”南宫弦故意说道，笑容分外得意。
“师傅。”花照影黑着脸，用正常的语调重复了一句。
“什么？”南宫弦又提高音调问了一遍。
花照影恼羞成怒，直接吼了回去：“再得寸进尺，我翻脸了啊！”
南宫弦立刻收了笑，清了清嗓子，对看戏的苏恒川点了下头。
一直忍笑的苏恒川又勾了下手，让人把程瑜拖了回来。
“进了我这地儿，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闹了闹了，亮位牌吧。”苏恒川说。
程瑜就算心中恨得咬牙，万分不甘，也知道他已别无选择。忍辱负重地放出了灵压，亮了位牌。
见师兄服了软，另一个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弟子也老老实实地跟着亮了位牌。
“都是圣皇初阶没错。”确认了货的段位之后，苏恒川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满面地对南宫弦说：“白爷，验了货，按规矩由我们该当着您的面给货喂化灵散了。”
“嗯。”南宫弦随意地点了下头，又端起了茶杯，一副不上心的模样。
花照影原本还想问化灵散是什么，一瞧他这态度，方才的火气又还没消，一赌气就没问。
苏恒川吩咐倒了一碗水来，亲自把化灵散倒进了碗里，混匀，一人喂了半碗。亲自确认药生效了，他才笑道：“货好了，接下来，该是缚灵阵牌了。”
南宫弦从怀里摸出两块灵牌，放在苏恒川伸出的手里，“老规矩，十钰一块。”
“这是当然。”
十钰？花照影惊得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自创阵法的阵佩这么值钱？缚灵阵而已，她也会啊！
一瞬间，花照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以及深深的懊悔。要是早知道这自创的阵法能卖这么高的阶，那她多的是啊，成为天幻一壕最多也就动动手的事啊，真是
太没远见了！难怪家族要把继承阵符之道的弟子和经营谋生的弟子分开，苦修者果然不适合做生意，亏大了！
就在花照影发呆的功夫，苏恒川已经让人把加场的信息公布出去了。加场的货一公布，就引来了一阵骚动。整个拍卖场立刻轰动了起来！
外头的声音传不到会客室，苏恒川却能猜到此刻外面是什么情形。
品着上好的茶，他微微笑道：“这会儿外头肯定已经闹翻天了，过不了多久，城里最有钱的人都会赶来。白爷，手里若还有这等好货，可一定得送到我们这儿来啊。多多益善。”
南宫弦微微一笑，“有钱赚，什么都好说。”
两人其乐融融，以茶代酒，互相敬了一杯。只有花照影，心头一阵恶寒，再暖的茶入喉下腹，也冲散不去。
人命一旦值钱了，就贱了
真，讽刺啊
第195章 赚钱竟然这么容易（）
拍卖会是什么情形，花照影完全不清楚。初来时的那一点兴奋与好奇，也在见识了这些之后，消失地一干二净。
再怎么热闹，再怎么心惊肉跳，荡气回肠，也是血淋淋的残酷。
或许是因为加场的原因，花照影觉得时间很长，在会客室里呆了整整大半日，终于在快要到傍晚的时候完全结束了。其间，苏恒川进出数次，最后一次，带着一个锻玉印章进来，交给了南宫弦。
“卖得不错，两人卖了八百八十钰，比我想的要好些。按规矩，拍卖行抽一成，这里头是八百二十钰。白爷，您查看一下。”
南宫弦接过印章，输入灵压，上头立刻显示了八百二十钰的字样。把印章往怀里一收，南宫弦就起身告辞。
苏恒川亲自把人送出门，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才回去。
而花照影，坐在马车里，还没有从八百钰中回过神来。
卖人，竟然这么赚钱
想想刚才觉得十钰都是大钱的自己，三观都碎了
再抬头看南宫弦的时候，花照影觉得自己看到的就是一尊金雕的修罗。
虽然长得好，笑起来有几分方外之人的感觉，可他干的勾当，的确当得起“惨无人道”四个字。说杀就杀，说卖就卖，说阉就阉一点仁慈之心也没有。
可是，万金为钰，八百钰，全换成金子，就是八百万两啊！这还只是卖了两个人的钱，想到地牢里还有二十多个
花照影觉得眼前仿佛泛起了一层金光。
这年头的土匪，简直太可怕了！
南宫弦进了车里就冷得不想开口说话。出了城之后，灵气变弱，就更冷了几分。但长时间的沉默，也让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看了花照影一眼，发现她正拧着眉头，神情严肃地发着呆，还以为她是在为自己逼她拜师的事情而生气。
毕竟从那之后，她就再没开口和他说过一句话了。
若是旁人，生气也就气了，他才没那个闲功夫去理会。但她不同，她是自己好不容易诳来的徒弟，不好好哄着，闹起脾气来不肯学，自己这一身本事可就后继无人了。
南宫弦深知阵师一脉多重天赋，若非天资过人，绝不可能学会他所创的这些阵法与手段。在遇到花照影之前，他从未有过收徒的念头，因为他坚信，这世上不可能再有另一个像他这样天赋过人之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世上真有这个的人，而且，还这么快就让他给遇到了。
不是在他年迈之后，也不是在他临死之前，在他还精力旺盛，年轻力壮的时候，上天就把这个人送到他面前了。
这是上天的恩赐，是天意的眷顾，他怎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