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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未来?
等他成年再说,权争帝术,如果可以这帝王还是让旁人来做的好,当然,前提是,如果可以的话。
如今她只是默默地守候着他的成长。
央十三生辰那日,凤槐苑闯入了一个小贼。
历史轨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因果干系,往大了说,牵一则动全身,朝小了讲,或许你会因为错过了一个人的刁难,被困于宫中禁地,从而正巧碰见了个歹人什么的。
彼时的央便是碰见了这小因果下的小意外。
这个生日虽没有什么人为他庆生,凤槐苑里依旧冷冷清清,连带着近期越发没谱的小太监特别也不见了踪影,似乎是去了哪个宫里凑什么热闹去了,于是乎,这刚入夜,院里就只剩下少年一人独处。
但有只小虎陪着他,还有个他即看不到亦感觉不到的灵体,倚在槐树上慢条斯理的催促着假太监特别别再磨叽耽搁,带着礼物即刻返回。仔细,算不得孤身一人的。
树影摇,清风凉。
少年抱着虎儿驱风趴在地毯上,与它说着话:
“三皇兄那年才十三岁,便娶了皇子妃,如今我满了十三,只怕也快了”
“驱风,你知道吗?如果可以,我真想学四皇兄那样,迟几年再娶亲。”
“今早她找过来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喜欢我什么”
忽然,十四眯了眯眼,直直的盯着院墙外翻进来的一人。
这人是她见过最笨拙的夜行者。
刚翻进来,就摔个对地趴,摔了也就摔了,弄出这点动静倒也罢了,紧接着竟胆大包天的一边爬起身,一边吐开嘴里的泥草,一边还叽咕自语:“哪个孙子?竟在墙下摆了个鞠球!害我摔的这么惨。”
这声音虽不大,却不难分辨出是个青葱少女的声音。
令十四轻轻笑开的,是这声音的主人,不正是对皇子央一见钟情的韩非晏吗?
韩非晏大清早的就来过一趟,搁下一句非央不嫁,便如来时般,一阵风跑没影了。
这大晚上的,摸着黑,鬼鬼祟祟的翻墙跃院,也不知这小脑袋瓜里在琢磨着什么,此行着实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位韩小姐摸进了凤槐苑,从身上掏个半天,却什么也没掏出来,连忙折回抹黑的满地找,似乎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就在韩非晏摸着墙角翻找的空隙,又一动静吸引了十四的注意。
但见不远处那头的围墙跃入一太监,这太监功夫底子极好,肩头还扛着一个人,从服饰与发髻判断,宫中嫔妃的可能性很大。
太监扛着一个昏死的嫔妃,大晚上的摸进了凤槐苑,若非十四那异于常人的听力辨认出那女子尚有呼吸,只怕瞧见了这一幕,都会以为是移尸嫁祸了!
韩非晏虽是武门出身,到底是个大家闺秀,那一身三脚猫的功夫撑死能雄霸众官家小姐面前,自然不知道又进来一人,且已经盯上了她摸找东西的背影。
一旦察觉到这里有个人,太监为怕误事,便投掷随手捡来的小石子,弹指送去,顷刻便把黑暗中簇簇动静的人给打晕了,紧接着,便扛着那嫔妃脚步稳而轻盈,几步来到皇子央的后窗,将那嫔妃放下,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竹管来。
嫔妃被他放下,十四才得以看清那人的脸,她素来有过目不忘之能,只一眼便确定了果真是皇帝的后宫之一!起先尚且还是猜测,这一瞬便是百分百确定了。
再瞧太监忽地把那窗户从外一拍给略重的合上,皇子央抬眸只对上了合起来的窗户,疑从心生,刚才明明没感觉到起大风,这窗户怎会无缘无故的关上了?若是特别回来替他关合,也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惊主啊!
虎儿驱风低低哼警。
注意力正被这头窗户吸引,那太监竟已转到了另一面皇子央挨得最近的窗户去,取了那竹筒便对嘴一吹!
他是要对皇子央下迷药?
月黑风高,被迷晕的嫔妃、皇子,这般胆大妄为,除了害奸还能有什么!
央不过是个孩子,刚满了十三,就被下此狠手,这龌蹉的计谋还亏那人想得出来!
十四将袖一展,一阵诡异的风迎太监面而来,对头撞散了太监吹出来的迷烟,太监心知不妙,当即摒住呼吸,朝窗下缩身一藏,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出下一步的反应,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在脖颈后重重一敲,昏死了过去!
她不欲少年看到这些龌蹉的事,将袖一展,强风大起,瞬时将这一面的窗户全砸合上,扛起那昏死过去的太监,从哪来的,便送还哪去!在夜中她灵体如鱼在水,梭驰自由,并不担心被人看见,借着夜幕的掩护,素来是她最喜欢走动的时间。
将那太监且先扛了出去,搁一块阴暗的角落放着,转身便又回了凤槐苑,打算再把搁在另一面窗沿外昏死的妃嫔也给抗走,本只打算私下里自己解决,不料回来的时候那小儿竟从窗户探出了脑袋,正巧发现了睡在外头的姜嫔!
“这这里怎会有个人?”央大惊,又碍于体统遂才没直接从窗户那翻下去瞧,抽回了身,唤了“驱风”,便小跑朝门。
这一霎,十四略有些头疼,倘若她再出手,小皇子央必然会多想,小小年纪最大的缺点便是多优多虑,可倘若不出手,这孩子阅历太浅,岂擅应对?到时候再出手,只怕就真暴露了自己了。
一念百转,不过呼吸交替。
想到这,趁着小皇子还没打开房门跑出来,她提起那昏睡的姜嫔,朝院外去,犹如箭、矢出弦之速,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等到小皇子跑出来再找时,哪里还有什么人?
小皇子不信是自己眼花,转身提了个灯又跑了出来,在屋外开始仔细的勘找,倒是胆儿大,也不知是驱风这只老虎给他的勇气,还是他天生便有几分懵胆子的。
找啊找,皇天不负有心人,竟叫他找到了个老熟人!
搁他院墙下的泥巴地里,面朝地的趴着,翻过身来,灰头灰脸的,却不难辨出,此人就是韩大将军府里那位韩非晏韩小姐!
在这小姐的身边,还躺着个大布兜,布兜里面就放着两物,一个是竹筒模样的东西,一并还拴着个火折子,灵异物是玉质的长命锁,做工极其精细。
“韩小姐?韩小姐!”
他唤了她几回,均叫不醒这昏沉沉被打晕了的小姐,无奈之下,他只能将人背回了自己的屋子,是叫人来还是不叫人来?这一直不醒是不是很危险?可叫人来了,只怕小姐的清誉便毁自己手里了,他毕竟不是五六岁的孩童,该避嫌的地方他都清楚。可若是不叫人来,这又会否闹出人命?
央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随韩非晏一并被发现的那精致的布袋正静静躺在挨靠窗户边的书桌上
不一会,太监特别总算是姗姗来迟的赶了回来,一回来便嚷嚷着:“殿下,奴才给您带了生辰礼了!”她迫不及待想要邀功,全然忽略了是谁要求她去寻此物,又是谁逼着她给自己的主子送个生辰礼的。
央听闻特别的声音,急忙快步去抓小太监的手,一边拽着她往屋里带,一边急道:“你快看看,我刚才在院里发现了韩小姐,怎么也叫不醒”
“韩非晏?”
“是她。”
特别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不乐意的随意朝一边看去,正好看见桌上那物件,因皇子央取出后便未及时整理,这一眼就瞧清了那物件,惊呼:“桌上怎会有下迷药的江湖物件?”
“迷药?”央的步子一窒。
特别挣脱了被皇子握住的手,几步来到桌前,将那竹筒制成的东西上下细瞧了一遍,这才确定道:“是的,就是这东西。殿下您看,火折子燃了以后,在这一头点燃,又往这头吹气,那烧出来的迷药就会变成可迷晕人的烟雾。至于这个”她踮起了那块玉锁:“这东西不是韩非晏贴身带着的物件么?这迷药不会也是她带来的吧?”
“怎会?”
那好不容易捏住得理两字的太监特别岂能放过这污浊韩小姐名声的机会,正准备巧舌如簧,说点什么滔滔不绝的时候,忽而一震!
原是十四已折返,正巧看到这一幕,直接开口干预了!
“够了,少说一句憋不死你。告诉皇子央,此事你来解决,让他呆在屋里,别掺和进去。”十四一边说着,一边穿墙而入,直直站在桌边,也睨着太监手中所谓的赃物。
特别神色怪了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