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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声未尽,门廊处忽地扬起吵闹声,脚步声亦近。
男伶闻后,淡淡扬了笑:“世子爷,又是她吧。”
门关处猛地由外堂推开,延陵易五步并三掠风而入,身子立在榻帐之外,并未特意逼视。只余光微一扫,便也清楚这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干不出什么好事。她对延陵空豢养男宠之事并不介意,男人喜 欢'炫。书。网'女人是喜 欢'炫。书。网',喜 欢'炫。书。网'男人自也说的过去。只服丧之期,他这般做,确有些过了!
眉头因着厌恶微微蹙起,声依是寒人肺腑:“穿上衣。府中——”
“我说过了,家中大小琐碎,皆无需过问我。你和母亲看着办就好。”榻上延陵空翻身一转,截声扬道。单手随意掀了帘帷,显出自己一身裸露,但无遮掩,“就这么想我?不过两天没回府罢了。”
那男伶由他身下退出,裹了被衾躲在里榻看他兄妹二人掐架。这般场景,但非只一次两次,却是时尔。
如今家道中落,慈父伤逝,他延陵空身为嫡子,更是长兄为父。是当以谨持家事,却反而流连烟花所处,更以染上龙阳怪癖。于朝中上下,早是被当作了笑谈,更不要提及延陵家面目何存?!
延陵易侧目对上他,恰见他大露裸身,眸眼未躲闪一丝,反是平静如常。延陵空见她神色自若,反有些挫败,一鼓作气起身迎上她,只隔着半步,抬手点她额头轻道:“妹子。你还未出阁就这般将男人看全了,不大好吧。或者…你从不把哥哥当个男人?”
“穿衣回府。”她猛地喝他,眉角微扬,气势不减半分,“延陵空!”言罢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出阁。
延陵空望着她大步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挑了笑意,颇为得意,慢悠悠捡起砖地间散乱的常衣,随意套上,垂眸系着玉带。
床榻上的男伶裹着被衾滚出半个身子,笑得媚人:“世子爷,今儿这一局,算是您赢了吧。”至少是逼得延陵易困步而出。不过这一招却也够狠绝,是他延陵空的行事作风。
延陵空深眸已是无色,凝了片刻,转而轻笑。四比四,倒是平了。
第二章 家风不正
马车扬鞭而起,帘帷掀起一角小口,入着冷风,但叫人怒火平息。延陵易双手握拳置放于两膝之上,目光未有飘移。另一侧,延陵空衣衫不整,坐得歪扭,嘴中哼着淫调,不时飘向身侧人一眼,笑得更轻浮:“我说妹子,抛开这张脸不算,你骨子里全不像个女人。”
延陵易虚眯了凝眸,淡着声音,似不经意:“你…也未像个男人。”她延陵府男女倒置阴盛阳衰的流言,早便也传遍天下。长子好以男色,长女冷悍如郎,好容易正常的小女,又是个臆症缠身。这朝野之上,唯她延陵家的笑柄最多,也最猖獗。她堵不住天下人的口,只因她杀不过来!
“我是不是个男人,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似乎是捏到她弱处了,一指正欲挑开胸前松扣,邪邪冷笑着要她好看。
延陵易牙关一紧,偏了头迎着帘外冷风。
“妹子,又输了!五比四,今夜依是你守灵。”延陵空扬起折扇,本就是冷风席席,偏他要再扇出些冷风败某人的火气才是好。
“延陵空。”她微叹下口气,并不看他,“你玩得过了。”
由府前驻车,一路而下,延陵易领头疾步先行,其后延陵空踩了她步子追上。停至前稍间空口,延陵空猛转到她跟前,以身挡了道:“咱家你最大,什么事你做主,我就不进堂禀母亲了,你代我说声就好。”
她不解他意,凝眉掠了他一眼,等着他再道。
“我想把友堂接了府里小院。”延陵空满脸讨好了道,“但凡这事你帮我在母亲这通了,文佐尘那边…我保他不娶你,也绝娶不到别家女人。”他账算得极精妙,总也亏不了自己。
延陵易微一冷笑,半月之前还是嚷嚷着要宠工部侍郎,他旧人还未哭呢,新人就等着笑了。目光再不及他半寸,只绕了他身子径自而出。
“延陵易。你也别总挂着一脸瞧不起人的模样。如今父亲不在了,我娶三两个男人还碍不着这一家子。我没把瑶光楼搬来,就是全你脸面。”他嘴上仍是不软,一路跟着碎碎念,且是越说越离了谱,连着她痛处痒处皆拿出来言事,“有本事咱就这么扛上,你别嫁,我也不娶了。我娶不到,你也别念着嫁人。还惦记着文佐尘那厮呢,趁早绝了念想吧,多陈年旧档子的事了。你就是因着他把自己弄一大把年纪了也没人要。早是该清楚,他文少傅要娶得是女人,不是你这——”
延陵易猛地回身,正堵上身后这座人墙,寒着目:“闭嘴。”
他最怕她瞪自己,尤以那眼珠子似吐着蛇信子要生吞活剥了自己。吞了口水,嘴是不闭:“延陵易你别瞪我,再瞪,我当你面脱。”说着即是又要扯自己松垮的领口,好容易寻着她一个弱柄,便也屡试不爽了。
延陵易平生最恨人威胁,只一步逼上,瞳孔缩紧,但要人捉摸不清,自齿间迸出冷言:“脱啊,脱个干净!”冷袖扬手,出手攥上他团领,即是要“助”他撕扯下。
反是延陵空一时怔愣,伸手忙挡,却抵不住来势汹汹。唯听“嗞”一声,襟裂衫碎,圆珠团扣落至裙尾蹦跶了几声没了踪影。延陵空敞着半身,半晌未能回神,空瞪着身前怒极反静的人。
“不是我不把你当男人。”延陵易顿了顿,言声重了分,“是你自己作践!”
“延陵家的人…有谁不是自毁其身。”延陵空终以正经言下,略扬了笑意,满是不屑,“包括你。”
穿堂冷风恰由二人之间蹿过,皆是一袭畏寒。他的目光忽有些痛了,看着她便痛。延陵一族倒是要将他们压成什么模样才是满足。自毁其身,反是轻的。
“空儿,易儿啊——”这一声拂过六品仙菊兰,正溢满了香气飘来。
以坛圃为隔,数步之外,恰立着携着延陵眉一路而来的澹台。那二人已是看得痴愣,瞪圆了眼睛瞅着这边举止怪谑的兄妹二人;只一声唤下,张着嘴道不出其它。澹台僵直了身子,欲站不稳,步子微撤,即是要歪向延陵眉身侧,紧皱的额眉散不开忧色。
延陵眉忙以双手圈了她,步子移撤,反露出另一端隐在影垣后侧的温俊神影——
那男人芝兰玉树,卓绝而立,一如九天玄珠坠入人尘,染着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雅。面如冠玉,颜若舜华的天姿实难由团壁垣影遮下。容虽有清俊秀妍之色,却也集一身俊骨湛然如风。
延陵空眯眼打量了番,只曈眸流波,彼时又泛起情浓意深的光泽。若说这天底下,他有心苦求却无论何般都得不到的男人。只一个。便是如今隔空相望,正以凝眸浅笑的瑾昱王殿下——尹文衍泽!
第三章 爱着一位穿越人士
苦索不得的心上人近在眼前,自己却由延陵易扯得满身狼狈,延陵空有意恼,然又恼不起。只悻悻以褴衫相遮,眸光掠了眼沉默一刻的延陵易:“满意了吧?!”想自己有心铆足了劲儿在意中人眼前表现一番,如今只他能不笑自己,便是德行高深。
澹台夫人已由女儿搀扶绕了花圃,身子还未立稳,即是怒向延陵空:“好不叫人笑话,脸面都是丢到瑾昱王殿下眼前了。”她实不知自己是作了几辈子孽才换来这一世的坎坷,中年丧夫,本已是大恸,子嗣延孙更是一个个争不来气。如今她也不求他们能震古烁今﹑雄振家门,但凡少以人前失礼丢面即是幸甚。
延陵易暗道这澹台氏从来都是好脸面的,若不是真怒到无以压制但也不至于人前发飙,无奈只得挺身而出:“嫡母亲,这事怪我。”
从来皆是这般,兄长惹祸在前,她做妹妹的来承担。
笑意一带而过,延陵空有些倦了,这几个字,真是早已听惯了。只他为什么要她替自己圆场?!自小如此,她以为她真是强悍至一手遮天,护庇延陵全府吗?他不要她这般坚强,从来不要!一仰头偏过了视线,这微风有凉意,他心里并不好过。仍记得年少时,还能见得她闪着一弯浅眸,清如碧水,明若星辰。尔后再不知从何开始,那一双玉眸,愈深愈沉,直至寒冰洌彻。
……
自堂间过正居门出东屋,延陵易一路慎随于瑾昱王身后,差着不多不少正以五步的距离,既不亲近,亦不致显得太过疏离。她与这位王爷其实不熟络,只知他身为圣元帝唯一的嫡皇子并未获以极宠,反于年少之龄错失储位。如今揣着亲王爵品,上比太子不及,下比未封赏的皇子世孙确也显出几分微薄恩宠。亲王府的宫中锦轿已候在东正前厅口多时,沉默多时的二人都觉着要言过几句才是,索性默契地顿下步子。尹文衍泽性平气和,是温良恭俭的那般,无时无刻都以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