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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静说过,人类的大脑很神奇,它有非常非常多的功能,包括判定危险和发出信号,可惜,我们对大脑的潜能开发太少太少,而且,基本上都会忽略它在我们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出的信号,比如,眼皮痉挛。过去的老人们常说哪个眼跳主财哪个眼跳主灾,是通过长期的经验积累得出的结论,不是迷信,更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很快,付宇新沉着冷静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他说:“有,遇到过。以前经办的一桩谋杀案,有类似的情况,突然声称自己不是自己,而是某省某市某某地方的某某某,说得有鼻子有眼非常真,我们怀疑他有严重的精神问题,请了专家鉴定,确认是‘解离症’,即通俗意义上讲的精神分裂,就是一个人体内,有两重或者两重以上的人格。”
这个我当然听说过,而且曾认真跟庄静探讨过,但未必符合今天的情况。不对,不是“未必”,是一定不符合。
于是我继续问他:“你讲的那个‘解离症’,患者体内分裂出来的那一重或者多重人格的身份,是病人幻想出来的,还是真实有存在的?”
他直视我的眼睛回答:“幻想出来的。”
我粲然一笑,缓缓摇头:“老张头身上发生的事情,用你说的‘解离症’,解释不了。因为他莫名其妙变出来的那重人格,那个叫成冬林的人,确有其人,而且,跟我们的案子有直接关系。”
他慢慢地摇头,说:“我们现在还不能百分之百确信老张头遇害前自称的人就是梁宝市曾涉嫌原版‘油画案’的那个人。”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低,目光移到了别处,明显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在铁证如山之前,再死力挣扎一会。
于是我猛地明白过来,他真正想要回避的,就是这起连环案里面最诡异的那部分。
也就是关于把这个人,“变成”了那个人的这一部分。
他不愿意相信、或者说不愿意让别人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离奇到诡异的事情。
为什么?
如果他自己真的不相信,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并且斥责,没有谁会觉得那样的反应有问题。相反,他现在的反应却大有问题,不是相信,也不是不信,而是尽可能回避。
他能回避到什么时候呢?
事情迟早会变明朗的。
胡海莲再次走回来,比之前更沮丧更愤怒,抱怨说梁宝市那边的人官腔打打推三阻四油盐不进,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就是不合作,拿不到成冬林的资料,除非派两个人过去调查。
说到这里,胡海莲大概想起付宇新之前否决她这个提议时难看的脸色,所以不说了,默默地找个位置坐下。
我的手机突然响,是短信铃音,在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里,显得那样不合时宜甚至有点荒谬。
打开一看,是代芙蓉发来的,曾涉嫌原版“油画案”那个叫成冬林的男人的照片、工作单位、单位所在的地址、家庭住址、儿子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以及手机号码和家庭婚姻状况等等材料。
一系列信息之后又注明说,成冬林于去年十一月底因业务出差到乾州市,至今未归。
成冬林的儿子名叫成健,二十八岁,在梁宝市工商所上班,跟父亲关系非常恶劣,工作独立以后便搬出去单过,据说平常没有往来,两年前结了婚,生有一个女儿。
代芙蓉的动作可真够快的。我想,美国fbi要是知道中国有这么号神人却可怜巴巴地混迹在记者行当中,肯定哭跪。
93、一个叫李琴的女人()
我操作手机把刚刚收到的这条短信转发给付宇新和胡海莲他们。
他们各自看完以后怔怔地抬着眼睛看我。
我没有隐瞒,说:“代芙蓉已经在梁宝市了,那边警方之所以这么快就痛痛快快把‘油画案’和‘桥桩案’的原始卷宗传过来应该就是因为代芙蓉的动作迫得他们有压力。而关于成冬林的这部分,是他亲自查来的。”
说完这些以后,我又补充说:“代芙蓉做这些是出于他自愿,没有跟我提任何附带条件,我也跟他说得很明白,我没有权力将任何案件信息透露给他作新闻报道用,他接受这点。”
胡海莲看了付宇新一眼,拔腿往外走,去核实短信中信息的真实性。
半个小时后回来汇报,说:“成冬林本人的手机关机,打不通,温港连锁酒店有限公司总部确认成冬林是他们项目部的业务主管,目前正在我们乾州市出差,最后一次跟公司联系是三天前发的电子邮件,报告考查的近况。他这次考察的对接单位是乾州市桓大农业有限公司,负责接待的人叫李琴,是桓大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成冬林此次考察过程中的衣食住行都由对接公司安排,不住酒店。对方把那个叫李琴的女人的手机号码给我了。”
她说着,把手头的记事本递过来给我们看,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体记录下了最重要的几点信息:桓大农业有限公司、李琴,以及李琴的手机号码。
胡海莲说:“这个号码也是关机状态,打不通。”
我瞥一眼本子上的内容,瞬间认出了那个号码。
胡海莲查来的这个叫李琴的女人的手机号码在这起连环命案的另外一个地方出现过。
就是最早那桩“七刀案”,受害者郁敏是梁宝市人,不知道被谁哄骗着跑到了乾州来。从移动公司打印来的她的手机通话单里,就有这个号码,应该是在她遇害前两个月左右,出现过三次。之后就没有了,综合火车站的录象和前后境况以及现在成冬林的调查报告分析,两个人都可能是被那个叫李琴的女人骗到乾州来的,她起先用这个号码跟他们联系,熟悉以后哄骗对方买个新号或干脆自己买一个没有登记的号码送给对方使用,这样警察在调查各方面情况时会增加无数倍困难并且没法精准。
我基本已经能够预见梁宝市即将到来的混乱,往后会不会有且不说,至少眼前已经发生的六桩命案,他们那边都有基本一致的原版案件,其中两桩已经尘埃落定,另外四桩还都是悬案。
悬案也就罢了,尘埃落定的那两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冤案,代芙蓉在里面一搅和,不翻天才怪。
但这些我都不关心。
除了原版“油画案”案的现场,那几间油漆厂仓库,梁宝市那边别的情况我都不关心。
代芙蓉在油漆仓库的墙角发现用来调节特殊生态环境的落英草就意味着旁边或者地底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特殊药草的培植室。
我很关心这点。
因为那个培植室很可能跟苏墨森和陈伯伯他们有关系,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也一定有间接关系。
当然,那得等代芙蓉去调查,我隔着距离凭空帮不上忙,所以眼下只关心成冬林现在在哪,“上帝之手”的复仇联盟对他做了些什么,到底是怎么“变”出那么多跟原版成冬林毫无联系的“成冬林们”的。
胡海莲看着付宇新,等他作下一步指示。
付宇新沉着脸想了好一会,突然看我一眼,然后问胡海莲有没有联系上成冬林的儿子。
胡海莲点头:“电话是打通了,也确认他叫成健,在梁宝市工商所工作,但他不愿谈及他的父亲,语气非常恼怒,两次把电话挂断。”
付宇新深吸口气,嘱咐胡海莲继续跟进这条线索,调查成冬林的脾气、品性、嗜好、习惯和人缘什么的,调查他涉及梁宝市那几桩原版案件的可能性多大,等等等等。
他嘱咐完以后,又扭头看我一眼,目光立刻移开,有一种类似心虚的情绪在里头,把我弄得很糊涂。
付宇新站起身准备出去,我从刚才那阵糊涂里回过神来,赶紧喊住他,问他能不能从成冬林的手机号码定位到他现在的准确位置。
他摇头,说:“如果他的手机正在跟我们通话,且时间够长的话,也许能通过定位接受信号的信号塔来找出位置,但现在他的手机关机中,没办法进行定位。”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
他出去了,胡海莲也紧跟着出去。偌大一间专案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空得有点慌张。
我走到外面,看见小海正靠在走廊尽头的窗边玩手机里的游戏,于是心里又塌实起来。
我在想,为什么付宇新没有布置在乾州市境内寻找成冬林的工作。
说到底还是想回避吧。
可是半个小时以后我在楼下碰到白亚丰,他手里拿着一叠印有成冬林半身照的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