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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他说怀疑就怀疑,一点含糊不打,所以不会有问题。”
老懒听了,苦笑一声,说:“确实是这么回事,真不知道常队长这脾性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我想了想,说:“对事好,对人当然不好,所以他会失去黎绪。”
想想,挺伤感的。
又聊了二十来分钟,我叫老懒早点休息,别太累,他说嗯,你也是,然后两边含情脉脉沉默着,谁也不挂断,最后我忍不住笑起来,说你先挂呀。他特认真地说不,你先挂。我说不行,你先挂。他假装生气,不挂。推来阻去笑一阵,我才终于挂断。
然后我握着手机兀自又甜蜜蜜笑了好一会,才发现小海没在客厅,不知道哪去了,竖着耳朵仔细捕捉动静,原来在外面,坐在车里跟什么人打电话,想都不用想,除了白亚丰没别人了。
我躺下继续睡,睡不着,认真地想念老懒,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样子,后来一起破案时他的样子,以及再后来,他慢慢慢慢变温柔了的样子,我想不起他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是因为想起我就是从前那个幽鸣谷喜欢荡秋千的小女孩以后才爱上我,还是爱上我以后才想起我就是那个女孩,不管哪种情况都好,我喜欢我是她从前喜欢的那个小女孩。
想着想着又笑,跟个神经病似的。猛发现小海回来了,站在门边瞪大眼睛看我,神情里好像有点鄙视的意思。我砸个抱枕过去,骂:“呸,要你管!看你家亚丰去!”
她接过抱枕,又看我几眼,然后才慢腾腾地把门锁好,躺到沙发旁边的地铺上睡觉。
我因为刚刚睡过,有点兴奋过头,睡不着,便侧着身子跟她聊天,问她跟亚丰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不理。
我说:“喂,跟我还遮着瞒着啊?没意思。”
她还是不搭理。
我伸出手碰碰她的肩膀,说:“喂,那我先跟你说一点,然后你再跟我说一点,很公平,行不行?”
她一动不动。
我就笑眯眯地自说自话,说:“我跟老懒是真的谈恋爱了哎,谈恋爱的感觉好好啊!”
小海突然轰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瞪着我,哼了一声,说:“谈个恋爱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最后才知道,还好意思跟我这得瑟!”
我居然无言以对。
她又转过身去睡,我不肯,非要跟她聊天,聊老懒也好聊白亚丰也好只要聊天就行。她被我烦得受不了,背对着我往后伸出一只手摸索着找到我的手机强行递到我手里,说:“你打个电话给黎绪聊吧,她这几天被付宇新照顾得太好,跟你一样神神叨叨的。”
我噗地笑起来,没打电话,替小海把被子盖盖好,说:“行了行了,睡吧,明天说不定还有很多事要忙。”
我不说话了,但仍旧睡不着,脑子疯狂运转,又把诸多事情都想了一遍,想到石岩,那天去见常坤,在西郊的老干部疗养院,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正派,是那种几乎没有阴影的正派,哪里想得到他会有问题。
而且从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都能看出石岩很爱她的太太,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十分感人。
我根据老懒在电话里给我描述的情形把那对夫妻的日常生活想了一遍,日复一日,日复一日,越想越觉得冷清,觉得生命在迟暮之年的悲凉。
然后从他们身上,突然想到我自己,我已经很老了,从真实年龄上讲,我比石岩和他太太都要老很多,可我仍旧拥有年轻的身体,青春靓丽、敏捷矫健,而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我的心态,我顶多会觉得世界变化好快,科技给我们带来日新月异的生活,但从来没觉得自己老过。
我想,如果我始终都不爆发那个什么“潘多拉官能异变综合症”的话,那我就是全人类的终极梦想。
长生不死和青春永驻的梦想。
我又想到苏墨森和修叔叔还有陈伯伯还有老懒,他们在长寿上似乎和我一样没有止境,但外在样貌的差别很大,苏墨森看上去最老,陈伯伯稍微年轻点,然后是修叔叔,林涯和老懒差不多,但他们看上去都比我老,也就是说,岁月在他们身上定格住的时间,比我迟。
我是已知情况里最年轻的,停留在二十四五六岁的状态,应该说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年华里吧。
我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药物在不断进化。
那种实现人类长生不死的药物,在他们一代一代人的努力之下,正越来越完善,越来越能把时光停留在最美好的阶段,我可能是到目前为止,苏墨森手底下最好的一个实验品。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的健康甚至是性命都牺牲在了这种所谓的“完善”上面。
不敢想。
终于慢慢睡着,在梦境里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一会从左边传来,一会从右边传来,一会在面前,一会又在背后了,就好像是个冤死的女人飘来荡去跟我哭诉,却始终不肯露面。
直到天亮醒来,坐起身慢慢地想,才猛地想起,梦里那片悲伤极的哭声,是陈金紫玉。而且我好像应该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哭,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想到头要炸掉都想不起来。
她到底为什么在我的梦里哭成那样?
是因为一场蓝灰病毁了她的容颜吗?是因为她的儿子死了吗?或者还是因为别的?
我好像应该知道,却就是想不起来,所以呆着脸坐了好半天才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刷牙。
481、一模一样的刺绣()
这天天气特别好,好得眼发晕,我给院子里几株自生自灭很久了的月季浇了水,把昨天洗好的衣服全都晾到二楼的阳台上,因为不确定这趟出门又要几天才回来,所以没办法晒到院子里。
洗衣机里的衣服都是我和小海两个人的,另外墙角有个大脸盆里泡着件黑色的衣服,是乔兰香走前脱下来的那件,小海怕那衣服上沾染了乔兰香溃烂皮肤的毒液,所以单独浸泡,这会正蹲在那里慢慢搓洗。
我看见整盆水乌黑乌黑,甚至还有粘稠的质感,简直恶心,很想叫她扔到垃圾桶里去算了。但乔兰香走时我答应给她收着,将来要还给她留个念想的,所以没响,只皱着眉往外走,但刚走到门边,小海突然喊了我一声。
我听她声腔奇怪,赶紧回转身去看。
她还在那里认真地搓那身黑色的衣服,搓得很用心,有点像对待什么宝贝似的那么仔细。
我走过去,蹲下身看,小海停下手里的动作,亮出乔兰香那条黑色长裤的裤腿部分,赫然有个刺绣图案。
小海侧抬起头看我,一脸凝重表情。
我用力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从自己的裤腰里取出那只装银鱼的精巧的旧荷包,放到小海手边去比对。
两处刺绣图案,一模一样。
我活得太久,完全想不起这只旧荷包的来路,不知道是谁给我的还是自己从哪里买来的,半点印象都没有。但有一点很确定,就是陈伯伯好像知道什么,因为有一次他看见我放在桌上,把它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以后,嘱咐我好好收着千万别弄丢。
我想起他当时看这荷包的神情,好像十分悲伤,仿佛这荷包承载着一个重要而凄凉的故事似的。
可是陈伯伯已经去世了,我这会就是想问,也没地方问去。
而乔兰香这身衣服的来路很明确,是陈金紫玉给她的。
也就是说,这两处一模一样的刺绣图案,出自陈金紫玉之手。我脑子里很多次出现过陈金紫玉坐在灯下绣花的画面,十分十分清晰,更何况陈伯伯和陈金紫玉同姓,搞得不好是一家人,所以前后关节都能解释通,问题是陈金紫玉的东西怎么会到我的手里?
我一直觉得我跟陈金紫玉应该有一段渊源,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回忆不起来。
小海看我想得入魔,怕我崩坏脑回路,便轻轻拍我的手,叫我赶紧收拾收拾背包准备出门。
我木愣愣回到客厅里,一屁股坐下,懒得动,还是拼了命想弄清楚我跟陈金紫玉到底什么关系。
小海洗完陈金紫玉的衣服晾到二楼阳台上然后下来收拾外出的东西,使劲往我的和她的两只大背包里塞换洗衣物和必备用品。我看见她打开自己的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突然想起当初留她下来好像说是要发工资给她的,但只发过第一个月的,后来就忘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赶紧掏了张卡给她,把密码也告诉她,叫她要用钱自己去取。她把卡拿在手里掂了两下,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