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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边走边喊小海,问她怎么回事,说话声音这么轻,糊糊涂涂的,是不是手机坏了。
她那边沉默下去,大概是在捣鼓手机,捣鼓完了再说话,就清晰了,说是手机拿反了。
我真是要被她气出血,但还是压着脾气问她刚才为什么两次掐我电话。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腔调,说:“哦,第一次接电话,没经验,不怎么会用,搞不清楚哪个是接哪个是挂。”
我放下心来,兀自笑笑,想起那天付宇新教她使用手机时她用胖胖的手指笨拙操作。
小海又慢条斯理地说:“等你等不回来,帮你把你点的那份肉吃了,服务员说凉了没法吃。”
我说:“嗯,你吃。如果不够,你只管再点,我一会叫白亚丰来结账。”
她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口齿含混地说:“不用了吧,我可不想犯那种公款吃喝的贱罪。”
我噗地笑出声,说:“我们这种土命,轮不到犯那种高级罪。亚丰来结账也是拿我的钱,他是穷鬼,天天兜比脸干净。”
她说:“哦,那我再点杯西瓜汁。”
挂掉电话,想起刚才突然的那一种心碎的感觉,痛得全身都扭曲了一下。我分析不出这里面情感的成份,多少是出于对她,又有多少是出于对她的父亲我的修叔叔。
我再往楼梯上走时,正撞见白亚丰慌里慌张地往下冲,他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好像又没听全,抓着我的肩膀上下左右一顿查看,嘴里叨叨叨地问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
等确定没受伤以后,他说:“妮儿,这案子你别管了,还没找到线索呢,先把人得罪了,不划算。”
我从包里掏出纸巾替他擦额头上的汗,说:“得了,就你这点胆子,也好意思当警察。”
他说:“我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怕你出点什么事。”
这话听着,真窝心,真没白对他那么好。我把钱包给他,让他去后面西餐厅把小海接回来,他乖乖去了,还很不放心,走几步回头看一眼,走几步又回头看一眼,生怕稍一错眼,我又有什么危险。
40、鬼鬼祟祟的心虚()
然后我跟胡海莲去做笔录,辨认手头三桩案子的关系人照片,虽然我知道压根没关系,但还是耐着性子把情况又说了一遍把照片都看了一遍,前前后后折腾近一个钟头,纯粹浪费时间。
胡海莲觉得我今天遇袭的事跟眼下的连环案肯定没关系,肯定是我另外在哪得罪人了,比如跟哪个男人好上,结果那男人是有家室的,人家老婆追杀过来了。
我气得连朝她呸好几口:“呸呸呸呸呸!你少看那些没营养的肥皂剧少玷污我的清白!”
她白眼翻翻很不屑。
终于折腾完以后,我上三楼,小海已经被白亚丰接回来了,正独自坐在拐角这边走廊的椅子里闷头发呆。
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疲惫地笑笑,说:“你这个人啊,顶没良心的,我待你不薄吧,刚才出那么乱的事,也不说问问我到底什么情况。”
她抬了一下脸,说:“哦,我看见了。”
我听这话,吓了一跳,整个身体往后弹起,绷得笔笔直,又因为忌着周围随时可能有警察走动,所以只能压着声音问她:“你看见什么了?”
她说:“一女的,站在玻璃窗外面,袖子里有刀,瞪你,杀气腾腾的。”
我咬牙切齿:“你什么都看见了,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能安心在里面大吃大喝,还把我那份牛排给吃了?你有这个脸皮的?”
她不激动,仍旧是刚才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说:“哦,我以为你不想把我拉下水,所以不理睬我,自己掉方向跑。我想你费着心思不想拉我下水我要是再追出来的话,不是害你白操心?所以该干嘛干嘛。”
她一点都没说错。
所以我被噎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才恨恨地问了句:“你不担心我吃亏?”
她说:“光天化日的,你吃不了亏。不过那女的,身手不得了,你以后真得提防着点。”
是啊。
那母夜叉,身手气力,何等厉害。
之前那天晚上跟母夜叉交手之后,我没报警,原因也就在这里。我能清楚地分辨出来,她那一拳几百斤的力气,不在正常人类的范围,所以猜测她应该跟我一样,身体有特殊情况,我当时想着如果有机会查清她的底细,也许就能顺藤摸瓜弄清楚我自己的身体如此怪异的原因,而这种超出常规科学之外的事情,自然不能让警察干预进来。
这就有点心虚,有点鬼鬼祟祟了,可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东想西想想了很多事情很多人,思路纷杂,搅得脑袋都要爆炸,赶紧甩甩头把心思拉回到当下,想问问小海对刚才的事有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一扭脸,才猛地发现小海早不见人影了,她刚才坐的位置上,换了个人,歪着脑袋垂着肩膀塌着腰,一副懒得要长蛆的贱样。
是谭仲夏。
他手里拿着的一叠材料搁在膝盖上,摊开着,好像正在看,实际却差不多睡着了。因为我突然转身,碰到了他的手肘,把他吓好大一跳,跟个受了惊吓的老鼠样,瞪着双死人样的眼睛看我。
看着看着,他突然莫名其妙撅起嘴朝我“吱”了一声,把我搞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卖萌举动到底几个意思,好一会才想起之前在西餐厅里的时候我给他发过条短信,让他开完会吱一声。
他还真跟个老鼠样给我吱了一声。
吱!
呵呵,还真是会玩不符合他年龄气质的冷幽默。
我问他小海去哪了。
他还犯着迷糊,傻愣愣地看着我反应不过来。再问过去一遍,才终于正常点了,说:“哦,她去茶水间了。”
我问他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来的。
他说:“在你皱紧眉头不知道脑子里密谋些什么惊天动地大阴谋的时候来的,看你想得那么入神就没好意思打扰你。”
我拉扯起一边嘴角干笑几声,不搭他这个不怀好意的话茬,只问他打电话把我叫过来到底什么事。
他把捏在手里的材料递过来给我:“这是胡海莲刚刚从第四分队调过来的卷宗,另外一桩凶杀案,嫌疑人已经找到,她去分队协助抓人,看过材料询问相关背景以后觉得很不对劲,好像跟我们这边几桩案子有联系,所以带过来了,你看看。”
我飞快把卷宗翻了一遍,十八岁少年被钝器击打后脑致死,颅骨碎裂,前后击打超过二十下,整个脑袋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楚本来面目,死者家属只能从衣物佩饰及身体上的纹身辨认,之后做指纹和dna对比都确认无误。凶手嫌疑人是在受害人居住的小区外面开小超市的老板,两人素有嫌隙,经常争吵甚至拳脚相向,嫌疑人几次当众嚷嚷说要将对方杀死,而案发前后他不知去向,嫌疑越发重,目前已拘捕到案。案情报告上写着疑犯大呼冤枉死不认罪,现在正在排查其不在场证明。
这是案情的大致情况,再具体一些的情况是:案发现场在荒僻路段;受害人手脚被捆绑,嘴上贴着胶带,死状极惨;作为凶器的石头丢弃在路边,因为质地纹路粗糙,没办法提取到指纹;受害人失踪三天后才被杀害并弃尸于路边;解剖结果是胃里没有食物,死前没有严重脱水现象,身上有多处死前造成的抵抗伤和器械虐打伤。
而且,死者生前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因强奸未遂罪进过少管所,出来以后仍死不悔改,周围邻居但凡知道他的,都避之不及,有女儿的人家,更是紧张得要命,时时提防着他。有份笔录里说,听说他死了,方面几公里的人家都大松一口气,甚至包括他的亲戚,好像还有人偷摸放鞭炮来着。
意思就是说,和之前那几个受害人一样,也是人渣。
从种种情况看,分队调过来这桩案子铁定也是连环命案中的一环,幸好胡海莲走心,不然准被分队那边当独立案件侦办掉。这倒突然提醒了我,想着会不会别的分队或者下面乡镇也有这样的案子还没被归纳进来。
谭仲夏显然看出我心里的想法,挥挥手说已经安排人将全市去年一整年的刑案都集中起来进行筛选了,如果还有类似案件的话,也很快就能有消息。
我点点头,心里叹他动作快。
然后我问他这桩命案的现场有没有去过。
他半眯着眼睛说:“没去,懒得去。”
我又问他有没有见过那个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