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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亚丰听到这句,突然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明白:他当时不是没机会拔枪,而是基于特殊原因,没有开枪。
然后另外一批警察过来,他们搜查了袭击现场,发现那里三盏路灯事前被刻意破坏,车子前面有个服装店里挂衣服用的人体模特,没有脚印也没有血迹,基本可以判定是一起预谋抢劫。
这时又跑来一个警察,气喘吁吁举着个钱包,说是在江南路出口处的垃圾桶里捡到的。
白亚丰戴上手套接过来仔细翻了翻,说:“证件、银行卡和一些票据什么的都在,现金没了,一共六百八十五块七毛。”
于是这件案子的定性,就是持刀抢劫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听着,没说一句话没问半个问题,脸色一直很难看,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想象不出白亚丰隐瞒的那部分内容到底是怎么样的。
他为什么不说实话?
他为什么不把刚才那样东西交给警察却偷摸着交给了我,他刚才陈述的那些话里有谎言吗?
白亚丰一向都是秉公执法尽心尽责的,今天是怎么了?
全套流程终于结束,胡海莲把白亚丰推上救护车要他去医院检查,他嘟嘟嚷嚷不肯去,架不住挨胡海莲一脚踹,才终于老老实实坐好,一脸幽怨表情,斜着眼睛说:“哪年训练受的伤不比这次严重,从来没这么兴师动众过。”
胡海莲冷笑,说:“不好好检查检查,怕你以后把你的弱智赖给这次受的伤!”
我准备自己开车跟到医院陪他,一摸口袋才想起刚才是打车来的,再往回细想,我的车子根本就停在局里没开出来,所以干脆挤进救护车一道去了医院,陪白亚丰从头到脚检查下来已经是凌晨五点,估摸着天马上就要亮了,给老懒发消息问那边情况怎么样,回过来说还是老样子,杨文烁没回旅馆。
我虽然觉得有点怅惘和遗憾,但已经完全不恼怒了。
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那只装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神奇诡异、突破人类科学的“吃灵虫”的筒,现在就在我包里。
206、东西到手了()
谁能想到这么关键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会如此顺利地直接到了我手里,完全超出预期,就好像是一个从来不买彩票的人有天走在路上捡了张彩票刚好中了五百万一样,有点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手心里全是汗,好几次白亚丰跟我说话我都没有听进耳朵里,茫茫然神思恍惚,心里最大的念头就是赶紧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单独呆着,把东西拿出来好好研究研究。
至于杨文烁现在是生是死,人在哪里,我基本不关心,有那么一会,我还突然笑了起来,笑何志秦楼明江还有老懒他们那一拨人,机关算尽,到了到了,还是一场空。
哦,如果最终能活捉杨文烁并从她嘴里套出些信息来,倒也不算一场空。
小海打电话来,问情况怎么样了。
我告诉她杨文烁没有回旅馆。
想了想,我叫她不要再折腾付宇新那拨人了,回家睡觉去。她问我是不是有别的进展了,我说应该算是。
她也不多问,挂掉我的电话就回了亚丰家,发现亚丰没在家以后,立刻打他的电话,打常用号码打不通就打备用号码。
白亚丰自己那个智能手机刚才被人抢走了,还剩个备用的老款诺基亚在身边。手机响的时候他正好走开去拿几份检查报告,我拿着他的外套坐在一楼大厅里等,顺手就把他的电话接起来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传来异常温柔亲切的一声“喂”。
我呆了一呆,简直不相信这真的是小海的声音,太奇葩了,我以为她一辈子都学不会像个真正的女人那样说话,所以不由把手机放下来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数字,确实是小海的号码。
小海听这边没人回答,警觉起来,立刻变了腔调,冷漠而粗鲁地又喂了一声过来。
我赶紧搭腔,咳了一声,说:“是我,亚丰走开了,手机在我这。”
她的警觉性马上放松,淡淡哦了一声,说:“我刚到老爷子家,保姆说亚丰一晚上没回,就打个电话问问。”
我怕她着急,怕她觉也不睡跑来医院,所以没把亚丰遇劫的事情告诉她,但也不能跟她撒谎,所以就化繁为简说亚丰突然碰上点事情,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家。
小海再一次表现出她不多问不多话的优秀品质,嗯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我心里头那点担心完全多余。
然后我坐着回味刚才接电话时听到的那一声温柔亲切的招呼,真的不像是从小海喉咙里发出来的。小海的性格有点像石头,不亢不卑不冷不热永远都是在正好的一个温度点,不管对谁都差不多同样的态度,可刚才那一声再细想她这阵子和白亚丰的过密来往,心里就隐隐有点明白过来了,于是瞬间觉得全世界的花都开了,花香袭人,简直醉在里头。
这两个人,正悄悄地在往恋人的关系里发展,而且形势喜人。
原本真的很想调侃白亚丰几句,但怕轻重不当,惊破他们那巨大的却是秘密的幸福,所以当他走出电梯朝我跑来时,我压抑着自己心里的喜悦,用一种看自己的孩子样慈祥而美好的目光迎接他,甚至忍不住在他走到眼前时,张开怀抱用力地抱了抱他,把他搞得很奇怪。
他笑着说:“咦,妮儿,我这才走开几分钟,你就想我想得发疯啦?你要早这样,我早把你娶了嘛!”
我听他嘴里吐不出正经话,皱着眉头立刻松开他,顺手又往他后脑勺上轻拍了一掌。
他摸着脑袋嘿嘿嘿嘿笑,没心没肺地说:“检查结果都正常,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我把刚才小海打电话过来的事告诉他,他点点头,然后看看时间,说:“五岔路口那边有家早餐店里的蛋饼特好吃,这会应该已经开始营业了,干脆吃个蛋饼再回去吧,平常想吃还没空来这带买呢。”
我笑着点头。
于是两个人出了医院高高兴兴往五岔路口那边走,天还没亮,路灯的光模糊不堪,树木像幽灵一样。偶尔有早起的菜贩子骑三轮车经过,车铃的声音更把世界衬得孤寂而可怕,像部鬼气森森的电影。
一边走,白亚丰一边把之前发生在江南路的事情讲给我听。他做笔录时对胡海莲说的那部分并没有撒谎,只是简化了。
也就是说,他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完整的版本是那个戴线帽袭击他的男人在拿走他的钱包和手机以后,将那个圆筒形的东西塞进白亚丰口袋,嘱咐他私下交给我。嘱咐绝对不能惊动警察,否则会有大麻烦。说完这些以后才跑掉。
劫犯让白亚丰将东西交给我时并没有指名道姓,而是说“务必交给你那个长头发、皮肤很白、总是笑、左手腕子上戴着个大金镯子的朋友,私下交给她,不能让别人知道,绝对不能惊动警察,否则会有大麻烦”。
白亚丰说不知道为什么,自那个打劫他的男人开口跟他说话以后,他就不害怕了,因为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没有伤害他的意图,所以犯人松开他以后,他也没开枪。
我问他那人的声音特不特别。
他回答说:“那人捏着嗓子说话,尖声尖气的像个太监。”
我问:“你确定那是他捏着嗓子说话的缘故吗?说不定他嗓音天生就是尖的。”
白亚丰摇头,说:“肯定是假声音,因为最初我反抗的时候踹了他一脚,大概踢中肚子了,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是比较厚沉的,所以后面尖声尖气的肯定是假嗓子。”
我脑袋一转,有了个想法,但没有问,因为已经闻见马路对面飘过来的暖融融的蛋饼香味了,人生除了那些着急忙慌的乱事以外,还得有一些慢条斯理的好事才行,所以在吃完这顿难得的早餐之前,我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倒是更愿聊一些不那么着急的事情。
比如我很想问问他有没有为将来结婚存下点钱,有没有考虑为结婚换个更大点的房子之类。可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压下去了。他和小海现在可能还只是处在互相有好感的阶段,没有真正确立关系,我要是乱闹,万一弄得尴尬把好好件事情搞坏罪过就大了,所以不吱声。这感觉有点像个怀揣一把水果糖的小女孩,幸福得眼里淌蜜。
这家店的蛋饼果然好吃,我连吃两个都觉得不够,又要了一个。店里面人渐渐多起来,招呼和应答的声音此起彼伏,特有人间气息,感觉离所有别的事情都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