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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
倘若多年前，林宿没有被赢泽帝贬至寒州
他该是，从她降生开始，便陪在她身边的人
靖兮没有说话，林迹也来不及与她细说了，大步往外走去。
人生，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到某个点，重新开始。
他们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便是过好当下的每一刻，永远都不去缅怀过去。
…
王宫内，仍旧是细雪纷飞。
白绒漫天。
东云万肆正站在一条长廊中，倚靠着红漆柱子，静静地等着林迹。
林迹从他面前走过，在他开口的同时，他也停下了脚步。
他就知道，他一定会开口叫住他。
而东云万肆也知道，他一定会停下来。
“看你脸色不太好呀。”
“还行。”
“小离与你说了什么？”
“朱起的事，她已有初步的安排，她说，会有件事要你去办。”
“什么事情？”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等着她告诉你不就得了？”
“切！”
这个林迹，果然还是那么令他讨厌。
不管说什么，都想方设法给他添堵。
林迹抬眸，目光扫过他的侧颜，转而说道：“你开始说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东云万肆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看闲着也是闲着，想与你，比一次剑。”
林迹听到这句话，轻轻笑出了声：“噗——”
比剑？
他堂堂，座上东君，要跟他比剑？
林迹收回笑，道：“在你还是个人的时候，我们有交过手。”
东云万肆说：“我知道，我也记得，不用你提醒，你应当明白，如今的我们，都变了。”
如今的他不再是以前的他，如今的林迹，也非以前的林迹，哪怕是如今的剑，也非以前的剑。
林迹问：“你是来真的？”
他点头，道：“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就子时罢。”
林迹笑了笑，说：“只比剑，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东云万肆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对手，这样的胜利，才有价值。”
林迹仍旧微笑：“我倒是希望你能赢。”
东云万肆说：“有时候，人总是会被表象迷惑。”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创界之主，他永恒不灭，他的力量，与生俱来。
数不清的人，都非他对手。
于是，很多人忘记了，他也是个用剑的。
不仅仅是作为纯粹的人的时候，而是从数万年前开始，他便是用剑的了，林迹他，未免太自信了吧？
这一场约战，林迹答应了下来。
定在，子时。
…
在约定的比剑之前，东云万肆才知道，林迹说的是真的，靖兮的确有事情安排他去做。
她让他，亲自去找风逍引。
没错，就是那个晋玄如今的风策帝，东云万肆那个特殊的徒弟，风逍引。
她还说，她会拟一封信，让他交给风逍引。
并且说明，不让他看，只给风逍引看。
东云万肆答应了不看，自然也就不会提前拆开看，反正到时候风逍引拆开信封，一定会告诉他里面写了什么。
他猜测，这次的事情，她可能是有意求助风逍引。
而以风逍引如今的身份，能够请他出马的，也就只有东云万肆了。
反正他速度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待她将信写好，他送过去也要不了半天。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除了他之外，她还让林迹去送信了。
…
子夜时分，林迹清晰地见到了东云万肆的那把剑。
九尊帝祸剑。
东云万肆坐在王宫后山的石头上，就这么把剑立在风雪之中，默默等待着他。
这把剑，是他见过，唯一一把，拥有至纯至上至强剑之戾气的剑，剑身上下，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眼便能看出，非常人能驾驭。
只要一眼，便能深刻地记在脑子里的剑。
林迹已经，很久没有用剑了。
东云万肆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听说你没了剑，所以，本座也让你一把剑。”
从话语中来看，他的确认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折了一根挂着冰雪的枯树枝。
林迹缓缓抬起了手：“你不拿起剑，我胜之不武。”
他身是剑，不需要任何东西。
“不了，免得伤了你，到时候，可就是本座，于心不安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中的树枝已经到了过来，挂在枯树枝上的冰雪散落，不带任何玄力，劲风剑气横扫。
剑为万器之王。
练剑之人，都可以抛弃功体，以剑得胜。
这种力量，便是独属于剑器的力量。
林迹以指为引，看不见的气，挡住了这一击。
他不需要用剑，他甚至不需要睁着眼睛，只需要感受周围的一切，一切仿佛都在掌控之中了。
东云万肆承认，若论用剑，他的确很强。
天决剑身，是能够比拟以剑入圣的存在。
但是他在林迹身上，感觉不到特殊的超凡气息。
天命说，他将成为东陆千古一剑神。
然而如今的他，差的太远太远了。
毕竟，此别只有十年。
短暂的十年，可造就不了一个剑神。
东云万肆对他的底，充满了好奇，所以，才想要，亲自试探试探他。
短暂地交手三招，相互试探过后，各自心中有数。
林迹收式，闭上了眼睛。
可闭眼的瞬间，他才发现，他一旦闭眼，便找不到他的位置，这种情况一点也不对劲，按理来说，他不至于这样的，当他舍弃了肉眼所见的一切，应该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才对。
这才是天决剑身的真意，是他之境界更胜的真相。
然。
事实，并非如此。
东云万肆见他闭眼一瞬又睁眼，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失败了。
林迹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他彻底收了手，静默地站着。
仅仅试探性的三招，仅仅一个闭眼之式，他就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输掉了。
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因为再打下去，他终究还是会输掉。
哪怕只是比剑，他也不是他的对手。
第895章 少了一分精神（）
“我输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无话可说。”
林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东云万肆问：“你知道，剑为万器之王，这句话，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吗？”
“太初古剑志。”
“没错，是在这本书里写着的，你知道，这本书，是谁写的吗？”
“第八天神君，溯天战遗留，虽然说他并不代表最强的力量，但他，号称是司掌武道之神君。”
“可这句话，是本座，告诉他的。”
“”
“你又知道，这句话的来历吗？”
“”
“这句话的真相是，本座随口胡说出来的，不过是因为赢了他，瞎掰一句话，挫他锐气罢了。”
“”
“可事实证明，剑的确有至真之道，这话，似乎也没错。”
“”
“等到你，什么时候能够拔起本座的剑了，便能以剑取胜于本座了，到那时，你才是——真正的剑神。”
林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略显愕然。
他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剑神这两个字。
狂风一扫，东云万肆已经将九尊帝祸剑扔到了他面前。
林迹低头看了看，沉默许久的他终于是回了一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输。”
东云万肆对剑的理解，竟然比他还深刻？
这让他始料未及。
还是应该说，是他对天决剑身的理解，尚且远远不够呢？
东云万肆有些无奈：“喂！别这副死人脸好不好？不拿剑说事，是因为不需要，而不是因为这方面很菜！”
他不是个很好的师父，所以他教风逍引的时候，非常简单粗暴，直接为他铸身，将一身力量赐给他，其他的感悟，都只能靠风逍引自己。
如果林迹要问他为什么的话，他也是说不出来的。
只能说，他或许，太执着于剑本身了。
东云万肆憋了好一会儿，淡淡地说：“你少了一份特殊的力量，剑非剑，功力也非功力本身，你对剑的感悟的确超乎常人，可仅仅是这些，并不足以支撑你走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