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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他了。
直至天黑夜深之时,骆樘汮才回来。
靖兮已抹了药,自身调理妥当,兰涉音做的药,虽看着像是内服药丸,但却沾了她的手便化开来了,入水即散,原本寡淡的香气瞬间浓郁起来,使人清醒万分。
于是骆樘汮一回来,靖兮便夸赞起兰涉音的药来:“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啊,兰前辈还真是名不虚传呢,如果长期用的话,作用会很明显,不过我在想,会不会因为用多了这个药,变得太健壮,过于健壮骨架太大,以后就不能穿好看的衣服了”
骆樘汮面色淡然地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扫了她一眼之后,也没有对她再多说什么。
对靖兮来说,他的眼里总是盖着一层雾,除了难解的沧桑之外,还有诸多别样的情绪,这种清晰不管是什时候,都让人看不穿,猜不透。
她转到他面前,坐在小凳子上面,微微抬头看着他:“师父,是因为我的事情为难了吗?”
骆樘汮淡淡地说:“没有的事,你的骨与体脉皆被人重塑改造过,这具身体也堪称是绝佳的玄力容器,身形不会因为功力的增长而发生很大的变化,不用多想。”
除了优秀的血统与天赋之外,她一身骨肉体脉,也远超于一般人。
对骆樘汮来说,靖兮的出现就好像是送了一个底子绝佳的胚子在他面前,只需要稍加提点润色,她就能超凡脱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靖兮想了想,说:“体脉?是君北葬吧他曾经为了救我,好像是做了什么”
骆樘汮看着她,忽然说:“对你们来说,这便是无法割舍的羁绊,所以,你们终究会再次相见,你会找到他的。”
她轻轻笑了笑,说:“我有时候也这么想,但愿事情真的是这样吧,不过师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当一个人真的将另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想起他,然后越想,无法言说的感情便越微妙,这种微妙的感觉,就会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终有一天会相见的想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能算得上是羁绊了。
骆樘汮问:“什么问题?”
靖兮托着自己的下巴,说:“就是师父你因为我的事情,操心为难了啊,我很感激,但是我并不希望师父做出任何牺牲”
骆樘汮又问:“为什么这么说?”
靖兮说:“如果师父不是因为我的事情而感到为难的话,今日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你虽说与兰涉音前辈并没有特别的关系,可她作为赫赫有名的大前辈与女英雄,也不会对任何找她的人和颜悦色吧,更何况师父你又是有求于人”
骆樘汮轻轻笑了笑,说:“原来你说这个,谈不上什么有求于人,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今日回的晚,只是因为与她下了两盘棋。”
靖兮觉得自己有时候不仅仅话多,还充满了好奇心。
这会儿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师父不是说,和兰前辈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吗?我倒是觉得,你们之间还真的关系匪浅呢,更何况有时候,你没有特别的想法,不代表别人没有特别的想法”
骆樘汮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却并未放在心上一般,只是说:“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于我而言,我只要明白我心中如何想便够了,难道你希望,我与她之间,还有什么别的关系吗?”
靖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问道:“那,师父会不会与她有什么别的关系呢?”
骆樘汮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改变,百年前就该变了,你这个小脑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潜心修炼才是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一直以来,他都将自己与别人的关系算的很清楚。
他欠了谁几分,到底都是会还的,他就算有任何需要兰涉音帮忙的地方,也永远都是举手之劳,他与兰涉音之间,始终都是如今。
因为他时时刻刻都很清楚,他很清楚自己心中所想,将任何东西都看的很清楚。
靖兮觉得他真的是淡然的有点过分啊,他这么淡然,她都觉得没有意思了,索性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了,转而说:“好吧,师父说的是,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今天会遇见兰迦呢,我差点把他给打死了,他现在好像有点不堪一击”
第237章 北鹿之变()
骆樘汮似乎是觉得她说的有些好笑:“呵,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我确是知道,只是未曾来得及提醒你们罢了,是他自己要来的,你若真的下了重手,他命休矣。”
“说起来其实很可惜啊,兰迦这种人,突然变成这样,他心里肯定接受不了。”
“不过天命罢了。”
“师父倒是对什么都看的淡然。”
“该当如此。”
一个该当如此,倒是让靖兮无语以对了,骆樘汮此人,的确是将一切看的淡然,也正是因为如此,过去的他,才会博爱众生,如今的他,当真有什么迷惘,也就是质疑过去的他,到底能改变什么。
兰迦练功做火入魔,一身杀业,如今的结果,对他来说,不过是天道轮回,命中注定。
曾经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他就要承载多少份罪孽,归根究底,他只是个一身罪的人。
…
长赢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举国上下,北之寒州,南至云州,皆大雪纷飞,听闻寒州已积雪三尺,天寒地冻无法出门。
年初节的那一日,南州仿佛变成了曾经的寒州,疏龙峰上积雪覆盖,冷风猎猎,就连璟沧江之上,都结了一层冰,来往商船,破冰而行,整个场面萧瑟却又壮观浩荡。
对长赢帝国众人来说,一年之内最重要的日子有两个,其一乃长赢开国皇帝登基之日,第二便是年初节了,一年之内的第一天。当这一天到来,举国同欢,一派祥和。
而今年的年初节并不似以往,因为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件万众瞩目的事情。
久居帝宫占星台之内的占星老人离世了。
消息传到南州的时候,已到了正午。
靖兮坐在酒楼之中,听着酒楼众人说着话,酒楼内的温暖气息洋溢着,人人都穿上了厚重的大衣,披着袍子。骆樘汮并没有将所谓的年初节放在心上,所以靖兮才特地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听说了帝宫里的事情。
“占星师死了,我表姑的小姨的堂弟,在帝宫之内当差,说是昨夜就断气了,就坐在占星台上,不声不响就没气了”
“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头,突然死了也是在情理之中啊,没什么好意外的,不过到底是个占星师,若是占星师死了,王室的人便有的忙了”
“是啊,那可是占星师,长赢多少年才出一个占星师啊,听说唯有陨落一个,才会诞生第二个,今早帝宫里的人就出发了,大概是准备离开中州,找寻新的占星师了”
靖兮也知道,帝宫里的占星老人活的时间很长了,突然离世,也并没有值得意外的地方,也许是因为君北葬的关系,所以靖兮偶尔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想法,他不信命,而她也并不觉得,一个占星师你能够改变什么。
古卷有言,一个占星师可兴长赢,也可亡长赢。
他们是为了长赢而生的——占星台的建立,代表了对十二天主神神权的信仰,所以神赐给了长赢帝国天机与庇佑,占星师可以参透天机,也是因为占星台与十二天的神。星辰便代表着命运,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不同的人,唯有信仰神权的人,才有机会看到别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
一旦占星师陨落,而占星台依在,另一个占星师便会顺应天命而生,拥有一双看穿星辰的眼睛,参透长赢帝国的天机。
虽然靖兮不知道,占星师的分量到底有多大,与占星台到底有几分关心,但是她明白,占星台是个积蓄了数千年来,长赢历代帝君力量的地方,因为占星台的存在,帝之血才能控制整个长赢。
如果神真的是创世的神,那么他们拥有的力量太可怕了,覆手间便是灭世
隔壁酒桌的人还在说着话。
“知道了是谁出去找那新的占星师了吗?”
“百里家的人”
“哪个?”
“就平寒州之乱那个,叫百里,百里逐风”
“哦哦,是他啊,看样子,帝君很新任他嘛”
靖兮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没有喝,只是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她的听觉好像越来越敏锐了,整个酒楼上上下下,每个人的说话声,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