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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了。”谢奎也含着淡淡的笑说着,只是这笑中有着几份悲意,又有着几份冷意。
“嗯嗯,那我走……”那人在警徽的笼罩范围下似乎感到非常的不适,也产生了退意。
我虽然心有余悸,但心中一番挣扎之后,又打开了神识看去,只见那警徽之辉越来越强,把那人整个的笼罩在了其中,而在这样的光景下,那人已不能称之为人,他身上开始腾出袅袅黑烟,开始只是丝丝缕缕,到往后便越来越强。
他站起来想走,却在那强烈的警徽之辉中走不出,他开始显得极度痛苦,那股腐臭味更浓了,我一直在努力压抑心中翻腾的感觉好让自己不吐出来。
“快把你的警徽拿走,为什么不放我走,我走不了了……”那人痛苦的说道,开始祈求。
“你又能到那里去呢?你真的要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吗?你应该到你应到的地方去。”谢奎仍耐着性子说道。
“是,我就是要到我应该去的地方啊,我要去寻找我的家人,我要去偿还我欠下的孝道,我要把我心爱的人娶回来,我不能让她一直空等下去,我说我打工赚下钱就回去娶她的,我相信我通过我的努力,我一定能改变那样不堪的生活,我一定会给我爱的人以幸福的,我相信……”那人边挣扎边痛苦的说道,强烈的执念让他还是对生活充满了美好的向往,他那样深深的相信着他还活着,他还能实现他所渴望的一切!
“你的双老早已老去,他们不再需要你的侍奉,你的爱人,相信无论几生几世她都会永远记得你的好,你的爱,来生她还定会与你相聚,你可以安息了,你应该认清这一切实事!”看着他充满渴望的癫狂,谢奎无奈的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放我走!”痛苦惊慌中那人不耐烦起来。
他身上的蛆虫疯狂的蠕动,想要破肤而出,这更让他痛苦,他的面貌开始扭曲起来。
“让我走!”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你已经死了!不要再执迷了!你现在已经逃了出来!你已经获得自由,你应该重生,获得新的生活!”谢奎严厉的对他剥清了实事。
谢奎的话对那人无疑是极其的残酷。
“胡说,你在胡说,我根本没有死,没有死,我怎么会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却说我死了,你是什么人?你这个坏人……”那人的情绪开始激动,他身上升腾的黑烟开始加强,浓雾升腾,那些蛆虫活动的更明显了,他身上的戾气明显的在加重,“我没有死,我不会死!我还活着!”他狂喊着。
“你死了!从你看到你自己的那一刻你就死了!”谢奎不顾那人的痛苦,仍是冰冷地咄咄相逼,“你自己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你强烈的救生意念让你比许多人活的都更长久些,但你却为此受了更多的苦,你不服,你不甘,那天你却死了,终于死了!
你不再需要食物,僵尸也不咬你,是因为你原本就是一个死人!一个早被他们抛弃了的死尸,你本可以解脱,不再受这些苦,但你却执意要留下来!你强烈的执念让你寻回你的尸身,自欺欺人的‘活’了下来,做了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的你就是一具名符其实的活死人!但现在你的尸身已高度的腐烂,无法再支持你的灵魂,你现在必须解脱,如果你再执迷不悟下去,你将魂飞魄散!”谢奎一字一字的咬牙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胡说!不可能!我要活!就算我是活死人我也要活!”那人全身的气势突变,“哈哈哈……”他发出了刺耳而令人恐怖的笑声。
在那黑雾的滋润下,他身上的尸虫开始飞快生长,他的皮肤终于开裂,滴落出浓黑的腐水,露出蠕动着尸虫的肉身,他不断疯狂而尖锐的笑着。
谢奎目光冷厉,警徽在他的催持下,光辉加强,封锁了有关这活尸的一切声音,活尸挣脱不出,终于暴怒。
尸虫飞渐,竟化出狰狞的魔鬼一样的脸,向谢奎扑咬过去……
“你没有半点道行,竟然还敢跟我斗,你再这样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谢奎对他吼道。
谢奎早已用警徽划出结界,隔离了这小小办公室中发生的一切。
尸虫在离谢奎一尺有余的地方便已成为了干尸虫,毫无了生机,那人绝望的暴怒,尸腐之息愈见浓烈,但无论他如何嚣张,面对谢奎,我都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
第一一三节:养尸符()
“他就这样死了吗?”看着那仅余的一滩黑水,不知为什么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
“错了,他本来就是死人。”谢奎散出一些白色的药粉在那滩黑水上,腐臭味减淡,那滩黑水也化成了浅色的粉末,谢奎将他收了,并自语道:“这些东西还有用。”面上神色平淡。
“可他魂飞魄散了!”我强调,惊讶于他态度的冷淡。
“你在同情他?”他抬起头看向我,我避开他的眼神,也许我不应该同情他?
但他好可怜,难道不应该值得同情吗?
一个死了的人,一个无依无靠在多少年无望的折磨中死去的人,却有着无尽对生的渴望,以至于自己死了都不知道自己已死,这是怎样的一种可悲。可惜他最后竟是带着这份渴望魂飞魄散了!
在最后谢奎还是让他明白他已经死了,是一个可悲的死人,让他知道了真像,让他明白了一件对他来说最为残酷的事,这到底是正义还是残忍呢?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非要让他魂飞魄散?”我不甘心的追问一句。
“你是在怪我残忍?!”谢奎面色不善的看向我,但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哎,终是晚了!他其实在一定程度上是幸运的。”谢奎竟然这样说道,但面上却无半份欣慰之色,对于一个何其可悲的角色,却说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幸运的,更是最大最无奈的讽刺。“他死后他的灵魂还是逃了出来,而那些与他一起的人,可能已被炼成走尸,连灵魂都成了奴隶!”谢奎愤愤的说。
“所以说他竟然还是幸运的!”我苦笑一声。
“可惜他执念已深,心早已入魔,根本再难超脱,他只会化作恶鬼,最后良知尽失,冤念加深,后患无穷啊!”谢奎叹一口气。
能怪他执念深吗?能怪他有冤念吗?!他一生拼搏,一生对生活充满美好向往,到最后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怎么能没有冤,没有恨?!就算化身成恶鬼,怕也难消他的愤恨吧。
我想着,突然警觉自己竟是这样可怕的想法,自己竟然在替一只恶鬼鸣冤报不平?连忙略收心神。谢奎却早已把一切收拾停当。
见我脸色苍白,仍是紧紧的握着父亲的那张符纸。“你得慢慢适应,你在往后可能会经历更多这些事。”谢奎淡淡说道。
“这是我父亲画的符是吧?”我问他。
“应该是,但这是‘养尸符’,一般名门正派不会使用。”他加一句。
“养尸符?名门正派不会用,你这样说什么意思?”我不由呛了一句。
“不要多想,你父亲送他这样一张符,肯定是有用意的,也许是他想等把你救出来后,然后带这个人出来,打听一些山中的事吧,但你父亲遇到他时,已经发现他的尸身高度腐烂,很快就再也难承受蕴养他的魂体了,如果此人在那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一定会发狂,化为恶鬼,那就更为可怖了,所以你父亲才会用这个‘养尸符’吧。
可惜这人因为一直不能脱身,身上戾气已重,所以你父亲加持在符文上面的法力才会消逝的那般快,幸亏他最后逃了出来,否则这世上又多一害人的恶鬼。”
“逃出来又如何,还不是魂飞魄散了。”我叹息一声,谢奎深看我一眼并未作声,而我则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
“原来灵魂离了人体也可存在……”我低声咕哝了一句,但仍是被谢奎听了去。
“你错了,不能。”
“不能?”
“灵魂离体时间一长,若不能被指引到冥府,而在人间又找不到可暂时守护之地,很快就会魂飞魄散,一般是以七日为限,所以七日回魂夜都是有根据的说法,一过七日,魂体如若还不归冥府,很可能就会烟消云散了。都传闻冥府是极其残酷无情可怕的去处,对于人界与灵魂来说,其实它是最慈悲之处。”谢奎回答道。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世上怎么还是会有那么多的孤魂野鬼?”我不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