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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开国皇帝亲缘关系应该是很远的了,但是有一条规定,开国太祖则“万世不祧”,不管关系多远,都稳居太庙正中。
这种制度,导游讲解的时候是以明朝为例的——清朝没有祧庙了,因为道光帝去世之前,以恢复天子七庙制度为由,提出自己驾崩后不祔庙。而这种建议违背礼制,根本不可能被执行。同治帝祔庙时,太庙九室已满,因为清代皇帝宗庙没有迁祧的先例,不得不仿照奉先殿改制之法,将太庙中殿九室扩展为十七室,清代皇帝的宗庙庙数制度从九庙制度变成了群庙制度。
所以导游问他们这些游客——明成祖朱棣,其实在嘉靖之前,是称呼为太宗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嘉靖皇帝将他庙号给改了吗?
大家说不知道,导游就兴致勃勃地讲解起来,说明朝嘉靖皇帝是以藩王之子入祀帝位的,他爹兴献王并没有当过皇帝,因此也不可能入太庙。为了认爹,嘉靖帝就和大臣们结结实实的闹了一场,史称“大议礼之争”。
就说嘉靖帝把自己的爹封成了皇帝还不满足,还想把他也弄进太庙去。在廷杖的威风下,大臣只好屈服,但是那时候,太庙中的九个名额已经满了,要是再塞进去他爹,就得祧一个出来。论亲缘关系,最远的肯定是太祖朱元璋了,但是开国皇帝不祧,他之下当然是太宗朱棣和嘉靖帝亲缘最远,所以如果要祧的话,无疑该把朱棣祧出来。
那可是太宗朱棣,立下何等功业之人——就算嘉靖敢祧一个祖宗出来,也不敢祧他。这点自知之明嘉靖帝还是有的,要不说嘉靖皇帝聪明呢,他就改了朱棣的谥号为“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庙号则改为“成祖”,这样可以使他与朱元璋并称祖,同为“万世不祧”之君,在太庙正**奉。
这样,太祖和成祖都不动,被祧的就是除了太祖成祖之外的亲缘关系最远的皇帝,好像就祧了朱棣的儿子——不知道是哪一任皇帝了,庙号又是什么,张昭华那时候就分了心,没有听清楚了。
这就是朱棣之所以是明成祖而不是明太宗的原因。
张昭华想到这里,就是无比后悔自己那时候被太庙里面一个小孩的尖叫声给分了神,没有听到导游讲述地那个被祧出去的皇帝的名字。
你以为燕王夺嫡成功后,夺嫡这种事情就没有了,就平息了吗——不可能,但从史书上来看,唐太宗杀了一兄一弟当了皇帝之后,他的儿子们斗得更厉害,最后坐上皇位的是嫡幼子。
张昭华觉得如今的情况,和唐史差不了多少,因为她知道燕王也是杀了亲人非法篡位的,也像唐太宗一样,有三个嫡子。
她不知道最后坐上皇位的,究竟是哪一个——高炽虽然既嫡且长,但是李承乾难道不是吗?看他的下场,总是让人引以为戒。要知道,历史是不断重复的,就算没有重复,也有相同的韵脚。
张昭华将这样的隐忧藏在心里。
她从祧庙出来,快要是傍晚的霞光却渐渐显出了紫蓝青绿诸色。她从未见过这色彩斑斓的霞色,和眼前这样鲜红的太庙颜色,好像掩映出千变万化的辉色来。
她好像看见了有人将寝庙帝后的神位迎出来,迎接到前殿去;还有人将牺牲所、宰牲亭所宰杀的牺牲秩序井然地抬到殿内,还看到穿着衮服的皇帝袒露右臂亲自前去迎接,然后此时,礼乐官在敲钟奏乐,古朴而悠扬的音乐里,皇帝和大臣则高唱祭祀的歌曲同声歌唱,翩翩起舞。
歌词虽然是深奥繁难,但是张昭华居然能听懂,是在说祭祀的牺牲又大又肥,可以博得祖先神灵的欢愉,希望祖先继续保佑,希望天下永远这么太太平平的。
她好像明白了祭祀本该有的用意。
宗庙致敬,不忘亲也;修身慎行,恐辱先也。
祭祀就是怀念,就好像在这样一种仪式中,又找到了和先人沟通的办法。看着这里逐渐增多的牌位,就知道已经有多少年代,有多少先人,有哪些先人,作出了怎样的贡献。
到了这里,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反省自己,害怕自己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会辱没祖先。
张昭华觉得这一趟太庙之行,可谓收获满满。
等她出去了,吕氏的车驾已经提前走了,留下话来让她赶紧去耿府,不要耽误江都郡主的合卺礼,她一看时辰,是差不多了,就坐上轿子,吩咐去耿府。
她到的时候,恰好是郡主和仪宾合卺开始的时候,张昭华退在一旁,看女官伺候郡主吃了馔,饮了酒,然后将她扶进婚房中。
亲王妃和亲王世子妃就跟着进去,大家要给她添妆。张昭华就从宫女手上接过了礼盒,一并跟着进去了。
跟着说了一些吉祥话,江都郡主只是淡淡地回了几句,让这些和她年纪差不多的亲王妃们略显尴尬,之后大家送上了添妆,都是一些首饰头面什么的,很符合添妆的含义。
傅氏和张昭华还有吕氏一同添了妆,傅氏送的是双鸾衔寿果金簪,张昭华送的是镂金菱花嵌翡翠簪,而吕氏的礼盒里,却放的是一支菊花纹银钗。
张昭华看见了,顿时惊讶万分,这根钗子,张昭华见吕氏戴过,吕氏居然用自己的东西给江都郡主添妆——这不应该啊!
在张昭华得知要参加江都郡主的婚礼并添妆的时候,就跟高炽直接说了。高炽从银作局那里打做了几根上好的宫钗,但是送过来又嫌样式老气,专门吩咐王安去雨花台名声最大的银楼,叫了图纸来,让张昭华自己挑好看的。
张昭华也不客气,挑了五款自己中意的首饰,高炽就吩咐打造去了,送来之后果然很合张昭华心意,张昭华又从里面挑了一款中规中矩的,作为添妆礼送了过来。
第131章 添妆()
吕氏的添妆在这一众添妆中,显得特别寒酸。一支菊花纹银钗,也许在寻常百姓人家,是了不得的首饰了,但是在天家,根本不够看。
果然江都郡主呵呵笑了两声,指着这东西冷嘲热讽道:“周王世子妃,是看不起我吗?”
也没等吕氏手忙脚乱地解释什么,郡主就怒道:“一根银钗子,伺候我的下人都不戴这样的东西!还是世子妃觉得,我应该戴和下人一样的首饰!世子妃以银钗辱我,是在离间亲亲之谊吗!”
吕氏急得面红耳赤,但是口中却说不出来别的话,只是摆手重复“不敢”两个字。郡主这会子反而笑起来:“又或者,这东西在世子妃的眼里,已经是天下难寻的好东西好物件了,送来与我,我倒要感谢世子妃一片好心,只是约摸世子妃是拘于出身,毕竟门户浅薄,尺泽之鲵,挈瓶之知,便觉得这样的东西算是好东西。”
果然是掐着出身说事,这就说的不只是吕氏了,把张昭华一并也说了进去。出身这个问题,已经被不怀好意地提出来了,如果一步退缩,那日后永远都没有进前的一步了。眼见吕氏一张脸已经灰败了,张昭华便道:“郡主何出此言,郡主是看礼物价值几何,便等同于心意价值几何吗?殊不知有所谓礼轻情意重者,乃是说一片鹅毛经千里之路,亦能结两国之好。只要这东西包含送礼人的真心,便不可寸量铢称其价值。”
“郡主又说,我等出身贫寒,没见过世面,觉得银钗便是最好的东西了,其实不然,”张昭华又道:“就好比说每次吃饭,将碗底吃得干干净净,放在小民身上,就是穷酸;放在皇爷身上,就是厉行节俭。皇爷富有天下,难道还没有第二碗饭吃吗?之所以每餐必尽,是不忘稼穑之艰,是不忘创业之难,所以提示子孙亦不能忘。我们出身寒掺,但是既然嫁入天家,耳闻目睹,都是锦绣玉贵,如何不知道银钗并不能匹称身份?之所以明知道还要送给郡主,就是一片冰心在鉴,想要告诉郡主,富贵不忘本的道理。郡主生在深宫,可知道自小享受的富贵是从何而来?耿侯爷和皇爷出身,都是平民,若无皇爷草创天下,侯爷奋起拼搏,是无有今日富贵的,也没有今日郡主可以随心拣择的权力。”
张昭华说完这一番话,简直惊呆了众人,因为这不像是解释,根本就是义正辞严地训斥好不好——想那江都郡主,自从生下来便高高在上,因为身份独特的原因,横行宫中,谁能与之抗衡?没想到今日却被张昭华大言炎炎地教训了一番,这让心高气傲地郡主如何能受得了?
“你,你是什么身份,”郡主气得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