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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浩欣然点头:“这个自然。我再怎么也看得出,你对我的全心全意。曼绮,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曼绮微微仰头看着他,目露惊喜,娇羞地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天浩,你对我真好!”
是夜,阮天浩说是有要事要办,便叮嘱曼绮先睡,曼绮躺在床上,双眼却瞪得大大的,了无睡意。晌午之后,她便从丫鬟口中得知,爹突生急病,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请大夫来府中诊治,却无一位大夫能说清病因。每个人均表示无能为力,说是爹既无生命危险,也无转醒的可能。
曼绮伤心不已,面上却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拜阮天浩所赐!心底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为了不让阮天浩产生怀疑,她甚至连多过问一句也不能,更不用提去看看爹的安好。幸好爹的身边有荣德在,他跟在爹身边几十年,对爹忠心耿耿,有他在,她也稍稍能放心些。至于爹的情形,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去问荣德。
她心中有数,皇上已经御驾亲征,这次势必要一举击溃阮天浩。等到阮天浩被擒住,自然可以去找大哥或是褚哲勋来为爹治病。只有爹还留有一口气,总是有一线希望的。
而为更好地应对朝廷大军,阮天浩这些日子总是十分忙碌,甚少在府里,多数时间都待在军中。
一日后,曼绮在府中的花园里散步,正巧碰上脚步匆匆的荣德,如今荣德行动不便,身后总是跟了阮天浩的人。曼绮想了想,走过去,叫住他。
荣德一见是曼绮,心中大喜,可考虑到身后的人,也不敢表现的太惊喜。何况荣德跟在平南王身边的时日长,自然能明白王爷的心思,知道曼绮如今不得不妥协于阮天浩。
于是,荣德并没有给曼绮好脸色:“这不是尊贵的郡主吗?怎得还有闲心与老奴说话?您不是该陪在阮天浩身边?”
曼绮见状,了然荣德是个明白人,便问:“荣德,你以为我与天浩非得留着你吗?若不是想着老爷子那儿找不到闲人去照顾,你早就去见阎王了!怎么,老爷子快死了吗?你竟有时间在外面闲逛?”
荣德一听这话,气得跳脚:“曼绮!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王爷对你那么好,你竟为了一个心狠手辣的畜生罔顾父女亲情!你自己摸着良心好好想想,自王妃死后,王爷是如何待你的?事到如今,你非但不关心,连爹也不愿意叫了吗?”
曼绮听着这苛责之语,句句都戳进了她的内心,眼泪几乎要抑制不住地流下来。她抬眼看了下周围,跟在荣德身边的人,此时距他们有五步远,她本想着趁机靠近荣德,低声询问爹的情形。
然而,在那一刹那间,有熟悉的味道飘来,她生生地忍住,冲着荣德嚷嚷:“荣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我王府中的一条狗!本郡主还轮不着你来教训!平南王实在没有眼光,千挑万选竟挑中了你这没用的东西在身边!不过无妨,他总是将死之人,我自然不会再与他计较!”
荣德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两步,逼近曼绮,嘴里骂道:“你放心,有我在,王爷不会有事!倒是你和阮天浩,才该小心些,省得遭天谴!”
曼绮听他这话,心底总算是松一口气。想来爹暂时无事,她也能放心些。不愿再同荣德说这些话,她佯装气盛,转身便走,留下一句话:“我今日真是晦气!回房!”
然而,转身没走两步,便撞上了站在那儿的阮天浩,曼绮几乎要站不稳,她本能地惊呼。被阮天浩拦腰抱住,关切地说:“曼绮,小心些!”
第四百三十七章 关于子嗣()
曼绮被熟悉的怀抱拥紧,仿若一切皆在意料之外,她做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来,双手下意识地抓紧来人的衣襟,娇弱地唤一声:“天浩!”
阮天浩表现得像是优雅的绅士一般,温文有礼地问:“曼绮,方才过来见你和荣德在一起,可是因着关心王爷?”
曼绮敏锐地察觉到他虽然面上带笑,声音中却是有几分寒意,佯装不悦道:“不过是恰巧碰上了,没想到荣德竟敢冲撞我!若不是看在我幼年时,他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必定要严惩不贷!”
“哦?既然如此,不如我替你出气!”阮天浩试探地问,“我阮天浩的女人怎能随意受人气?无论是谁,都罪该万死!”
曼绮心底咯噔一声,阮天浩向来心狠手辣,对亲生爹娘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荣德呢!可对她来说,荣德不仅是现在唯一能照顾爹的人,更是因着他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早已超越了主仆。若真的由着阮天浩的性子胡来,岂非是要酿成大错!
然而表面上曼绮并不敢公然为他说话,只是做出一副随意的样子,说:“虽然我也不满于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但昔年我娘逝世后,我爹独自将我拉扯大,府里的那些姨娘们皆靠不住,身边也就是荣德还算不错。因而今日就算是还他的人情吧,省得叫下人议论我的是非。”
阮天浩听后,这才缓缓点头:“既然你这样说,我便也尊重你的意愿吧。只是他若是再有下次,即便你心软,我也不会再忍!”
“天浩,谢谢你如此为我考虑。”曼绮感念不已。
阮天浩揽着她的肩膀,往寝屋走,路上问道:“曼绮,从你的话里不难看出,平南王昔年对你很是宠溺,可为何你看着我与他起争执,还一味地向着我呢?”
曼绮在垂头的瞬间,眼底闪过恨意,不过一刹,再抬头时,又变得含情脉脉:“天浩,因为在我心中最爱的那个人是你!更何况,自相识至今,你待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不曾忘记。就连我这么久无所出,你也不曾怪罪。”说到最后子嗣的问题,曼绮的声音有些落寞。
这份落寞并不是做戏,而是打从心底的真情实感。对曼绮来说,子嗣的确是心头大患。曾经她一心一意地爱着阮天浩,孙氏便总是以此为由,挑剔她的是非。那段时间,她是真的心底十分挫败,一心便想着等再与阮天浩见面,无论如何,一定要为他生儿育女。
后来,她得知了他的真实面目,便打消了念头。无论如何,自己是绝对不能怀上有阮天浩血脉的孩子!她这一生已经无从选择,但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一个像阮天浩那样的爹!
可她心底对孩子的渴望并没有因此而减少,但如她一般已是残花败柳,这一生又能有什么指望呢!只怕孩子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阮天浩静静地看着她,将她眼底的落寞收入眼中。其实从成亲之日起,他便看出来,曼绮是想要为他生儿育女的。不愿意的人,是他。
那个时候他一心只是将曼绮视为棋子,并不想和她之间有更多的牵扯,所以明明猜到娘会为了这个事而怪罪她,他也只做不知。后来他出征后,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因着他的不理不睬,使得曼绮在阮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但她心性善良,并不与娘为难,也从不用郡主的身份去压迫任何人。
说起来,曼绮也算是个不错的妻子,然而他心里只有岚儿,不想与任何其他女人有子嗣上的牵扯。这么些年下来,他有过不少女人,却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子嗣。
但是现在,面对曼绮,他竟有几分心软。若是拥有一个孩子,是曼绮的心愿,他愿意满足她。于是,他笑一笑,在她耳边低喃:“曼绮,从前种种咱们揭过不提,不过,我倒是觉得你的确该为我生个儿子!”
“天浩……”曼绮惊诧地看着他。
阮天浩难得宠溺地揉揉她的发丝,道:“怎么?不敢相信吗?我说过,我会对你好!等到我大事得成的那日,必定迎你和孩子入宫!”顿一顿,他接着说,“傻丫头,高兴傻了吗?”
曼绮却依旧不知所言。
在阮天浩的怀中,她缓缓落下眼泪,阮天浩一心以为她是感动。实则不然,曼绮心中只是感慨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她与阮天浩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纠缠不休呢?
若是早两个月,她能听见阮天浩说这样的话,必定欣喜异常。可现在她听见这样的话,只觉得造化弄人,只觉得可笑至极!在他做了那么多罪大恶极的事之后,在他对她爹做了这样令人发指的事之后,他竟还敢厚颜无耻地在她面前妄谈孩子?
她这一生,宁愿永远无法拥有那可爱的小生命,也绝不会怀上有面前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的血脉骨肉!
阮天浩为她眼角的泪水动容,俯身吻去,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