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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他自己偷偷学的三脚猫功夫勉强地画着符。
然后这样勉勉强强过了一个晚上，苍雪突然出现，脸色比往常有些白。
“哎呦，还好好着呢！”她笑道。
殷月明半睡半醒，手里拿着木刺，上面还串着鱼骨头，苍雪看着那根鱼骨头，莫名的心虚。
即使是半睡半醒，殷月明仍然下意识地歪七八扭地画着符。
听到苍雪的声音，瞬间从迷迷糊糊中清醒，手里的木刺“突”地掷了过去。
苍雪躲开，看着满面怒色的殷月明，笑道：“你怎么了？就这么不满？”
殷月明瞪了她一眼：“苍雪，你还要多久才肯告诉我，我们被困在幻境里了？”
苍雪一顿。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他们的山洞虽然高，却还是无法阻挡越来越高的洪水。
苍雪目光凝重，寻找着出路。
“跳进去。”殷月明看着黑峻峻的水，突然道。
苍雪却摇头：“这边可以向上。”
“那是陷阱，你这两天吃的亏还不够？”殷月明看着她。
苍雪一顿，摇头：“我不跳。”
殷月明无语地看着她，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后陷入了昏迷。
——
血色，火光，呐喊声。
这一切似乎都很熟悉的样子，殷月明恍恍惚惚张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正在大肆屠杀。
这一幕无比熟悉，似乎还有另一群人在坚强的负隅顽抗，可是杯水难救车薪。
“这天下负了夜家，你们都负了将军！”那些人字字泣血。
殷月明没来由地感到悲伤。
——
“唉，这今日怎么这天阴阁这么多人？”
“你不知道了吧，今天啊，那红牌苍雪，被人抓了，今天啊，就要拍卖她呢！”
“真的啊！苍雪居然都被抓了？这谁啊这么厉害？”
“厉害啥啊，就是在原野里看见苍雪倒在那儿，昏迷不醒，旁边是她那个学生，一身阳气十足，很多人也很中意他呢！”
御凤寒坐在阴影处，思考者什么，然后起身：“去天阴阁。”
——
“原来是陷入了幻境。”一声声音突然响起。
殷月明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变了，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他突然悲声道：“师姐！不！”
——
“御！”殷月明醒来时，看见御凤寒，刚喊出一个字，却突然顿住，目光冷冷。
“你是谁？”
“别装了，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被人买了下来，吸干了阳气，炼成尸鬼，供人玩乐了。”御凤寒淡淡道。
“哼，你会这么好心？”殷月明冷嘲。
——
自那日后，御凤寒似乎就变得忙碌了起来，终日见不到人影。
殷月明就在他宅子里到处乱晃，肆意搞破坏。
终于有一天，殷月明在亭子里看见了御凤寒，对面还站着谁。
“寒凤将军，你明明知道她已经被战神接走了，为何还要找！”
“与你何干？”
“将军，你这是自欺欺人！”
“。。。。。。”
“我一个老婆子，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一碗忘情还是可以做的出的。”
“不必。”
——
殷月明脑子乱了，他冲了出去，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想开口，御凤寒点了点头：“对，她还活着。”
殷月明似哭似笑，他紧紧地抓住御凤寒的袖子。
“我要去找师姐！”
御凤寒拍掉他的手。
“你已经是一介灵魂了，出了阴界，必死！”御凤寒冷酷地说出事实。
“我要见她！”殷月明固执地重复。
御凤寒不语。
“我要见她！”
孟婆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下去，临走前看了一眼殷月明，神色难辨。
“我也想见她。”御凤寒忽然有些惆怅地说。
殷月明一时说不出话。
——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儿？”苍雪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脸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殷月明无意道：“老师，我碰到了自己的心结，梦魇，你呢？”
苍雪顿时一僵，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白如纸。
她猛的咳出一口血。
然后在殷月明不解震惊地眼神里，倒了下去。
“喂！喂！”
“司马。”苍雪昏迷前喃喃道，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又是一个苦情人。”御凤寒看了一眼，已经看透了苍雪的前世。
——
“老师，你醒了？”殷月明问道。
苍雪靠在软垫上，不语，眼神空洞。
“你出去。”御凤寒淡淡道。
殷月明不动。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你出去。”御凤寒又重复了一遍。
殷月明看着苍雪，眼里有些担忧，却忽然起身离开了。
“别再刺激到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他厉声威胁道。
“出去。”御凤寒看都不看他，淡淡道。
——
“你还在等？”御凤寒开口问。
苍雪不语。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已经把你忘了？你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还要继续守下去吗？”
苍雪仍然不语。
“旁人不知你为何能到红牌，可我却看出来了，可是，成为一缕执念而存活，这就是你想要的了吗？”御凤寒看着她。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心已经动摇了，你若再放不下，就会彻底消散了。”
“放下那段过往吧，重新投入轮回，别等了。”
苍雪却开口了：“不！”
第121章 （军训之殷月明番外二）（）
“你对着我说这些的话，不觉得虚伪吗？寒凤将军当初抱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女子，你放下她了吗？”
苍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没有。”
御凤寒面无表情：“你很快就要消失了。”
苍雪眼里突然闪过殷切：“御凤寒，我知道阴界有一项秘术，叫返生，你会对不对？”
御凤寒忽然笑了：“是啊，你打听了这么多年，此时就算知道是我又如何呢？”
苍雪看着他，嘴唇仍是毫无血色。
“你帮我返生，我帮你找到夜轻歌。”苍雪笑了，那样苍白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一切，她本就是个极聪慧的人，只有遇上了司马，才变得慌张。
——
自那日后，苍雪就消失了。
殷月明曾经冲去找御凤寒，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打了回来。
苍雪留下了一本手札，还有一封信。
信上说她是自己要离开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殷月明当然看得出这是她写的信，字迹收放自如，没有慌张的意思，也就排除了被逼的可能。
可是苍雪突然间就这么走了，殷月明很是有些不适应。
“怎么突然就走了？”殷月明不解。
而另一个手札，则是苍雪成为红牌的秘诀和曾经的领悟。
扉页写着大大地一个字，殷月明看罢一愣。
漠。
苍雪的这个手札看得出来是她走之前写的。
苍雪要他学会漠。
从那天开始，殷月明就开始按照册子上的学习，虽然还是打不过御凤寒，但是在去街上时，明显的普通小鬼不敢再来招惹了。
大约过了一段时间，有信件被千里加急送到了御凤寒书房。
“夜轻歌乃废城城主言修与神女夜棠之女，有一哥哥名言朔，如今不在枉死城，正前往风云阁历练。”
信件不长，但是御凤寒却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
知道了夜轻歌的位置，他甚至想立刻见到她。
“去风云阁。”
御凤寒回信更为简短。
——御凤寒最近似乎是嫌他烦，把他住的院子外设置了一个屏障。
他居然突破不了。
食物有人定时送过来，别人进来殷月明的攻击对他们来说是免疫的。
这些让他简直抓狂。
还没有东西能困得住他，他心里的倔强被唤醒。
苍雪留下的那本手札，渐渐地有了翻阅的痕迹。
总于有一天，一声轰鸣，殷月明住的宅子外的屏障破碎，化为乌有。
当殷月明踏出宅子时，所有的鬼看到殷月明时，就感觉自己仿佛看见了苍雪，心里的害怕油然而生。
——
“你们是在说夜轻歌？”一个长相慵懒漂亮的女子问一旁正在谈天说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