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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明明手起刀落没有丝毫犹豫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难过?
摇头甩开脑中的思绪,此次被梦魇折腾,林立心中确实不知问题究竟出在哪。
不过几瞬,陈域便惊得睁开了眸子,见林立已经醒来,焦急地问道,“怎么样?还有何处不舒坦?”
林立摇头,他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沉,喉间有些干涩外,其余并未有多少不适,“水。”
陈域闻言,立马起身倒了杯热水让林立润润嗓子,三两杯下肚,喉间的干涩感也随之减弱,问道,“何时了?”
“十五,快午时了,你这次睡了二日有余。”除了这些,陈域什么都未曾提及,末了还是林立问起,陈域才意味深长的看了其一眼。
“你不知道的好。”眼中的神色过于复杂,以至于林立一时间无法区分这其中蕴含着的都是些什么。
但心中万分肯定的是,这事要么牵扯很大,陈域不希望让自己过于忧心,要么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就是自己。
从最初到如今,凡是与林立有关,又是些大麻烦的事,尤其是每次在被梦魇折腾醒来后,这其中蕴含着的事,陈域从未说过。
林立被梦魇缠绕的多数原因都为沾染了六道内的因果,算作一场惩戒般的存在,多数情况林立自己也能察觉到是为何事,可是这一次
若是原因出在李令身上,林立是断然不信的,毕竟这二十年前的事,就算是要报也不该留到现在,更何况二十年前林立便受过这么一遭了。
事事有因果,但一件事只会有一场因果,也只能又一场因果。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林立只沾了李令,那便也是受了李令这一场罢了。
思索间,外界的光线随即收敛,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要不是陈域施法护着这间屋子,否则这里也早就被掀翻了去。
“百鬼印?”
林立眸子微眯,回首带着些许质问望向陈域,陈域淡然点点脑袋。
二人本不打算卷入梁城的这场劫,原定在那日过后便起身离去,可偏偏那时林立被缠上梦魇,就算是如此,陈域也本该带其离开。
可如今七月十五中元节,聚阳阵散,百鬼印出,这梁城自然少不了一番折腾。更何况,李令还在城中。
“你又骗我。”
林立冷着一张脸,抽出自己的肩膀,拿过一侧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袍。陈域没阻止,只是内心复杂地咬了几下自己的下唇。
对于李令之事究竟如何处理,林立可以不过问,可陈域犯不着骗他。
所以这突然其然出现的梦魇也有了解释,不过是陈域要将林立留在梁城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这样到时候若真的掰扯起来,陈域便有了充分的理由。
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是四处逃窜的阴气,慌不择路的魂魄“嗖”得一声就钻进了屋子,结局便是被陈域三下五除二收进了束魂袋。
束魂袋虽说仅有荷包大小,可内里的空间是不少的,甚至连阴府的那些魂魄都是能被收进去大半。
陈域如今的这般做,大约是想将这些喽喽全部交与印灵,毕竟无论如何,林立都答应了不克扣百鬼印的口粮,可刚刚窜进来的那些小鬼少说也有着十来个,虽说印灵可能不在意这十来个恶魂,可终究也算是能当当零嘴了。
第19章 生·梁城(十九)()
百姓祥和的梁城,在一刹那间成了一座鬼城,街道上除了尸体之外空空荡荡,其中还有两抹身着熟悉道袍的身子,埋藏在尸堆中,林立漠然与其擦肩而过,去寻找另一道身影。
快速收拾完一切,陈域紧随其后,二人就相距六丈开外,陈域任其满城乱窜,只是小心地候着,谨防有恶灵伤害到林立。
出了城,林立就往外的土地庙行去,心中有着些许不安,脚步也愈发快起来。
城外的土地庙外的结界中,印灵早已吸收完了梁城恶灵的魂魄,就在最后,被李令给缠上了。
“小子,梁城之事与你无关,莫要在此多管闲事!”印灵此时的模样就是个八岁孩童,说出这些话着实让李令有些不爽。
“你可知爷爷我是谁?你残害梁城百姓,这事我便要管到底了!”李令的豪情壮志得来的却是印灵还不掩饰的白眼,要不是为了未来媳妇儿,印灵哪会管那么多,还特意留出心神与李令再次扯谈。
二人斗法间,折了不少树木,天空中乌云越发浓郁,好似下一瞬便会落下几道雷来。
打到后来明显是印灵占了上风,黑雾化为一把利剑直指李令要害,眼中的杀意浓郁,李令认命地平躺在地上,心中却是对自己无用的谴责。
不想,印灵适时挥散了黑雾,道,“走吧,你越是掺和与你无关之事,落下的报应也会越发重,快滚出梁城地界,如若不然,杀你一个本印也不过是受上个几年罚罢了。”
印灵居高临下地望着李令,黑色眸子如同一汪死水,百无波澜,他口中的报应是什么李令不知道,可他清楚的明白,印灵并不只是在开玩笑吓吓他而已。
这或许便是梁城人的劫,百年前未应,这几世轮回后也终究是要应着的。
印灵挥散了设在二人周身的结界,陈策见状,冲上前来,关切地问道,“师叔,如何?可有伤到何处?”
揉了揉胸口,李令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一眼土地庙,方才他与印灵交手,他出手处处不留情,而印灵确是收敛了三分,李令除了一些擦伤外,内里根本好不受影响。
摇了摇头,道,“无碍,离开梁城吧。”
陈策点头,虽说失去严崇飞与何凡这两名徒弟他心中还是有些痛的,但他明白天命不可违,既然是他们二人的劫,那也只能受着。
但其余几人就不一样了,多少他们也算是同门,突然这二人就这么消散在他们面前,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因果轮回,这便是天命。”陈策向着众人说着,低迷的气氛在一声声叹息中缓而消散。
天一门弟子在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便会派其下山历练,有时为一人,有时为几人,最常见的阵容便是八名弟子,分别对应乾、震、坎、艮、坤、巽、离、兑。
当年陈策下山历练时也仅仅为他一人,在初始他也如那些弟子一般不信那些所谓的天命,心觉自己若是能力足够,便能够逆天改命,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可是那些报应却落在了伴他左右的后来的同行者身上。
一年后重回天一门,他随之闭关了近三年时间,才终于跨过了心中的那道阻障。
这也是修道最为基础也尤为重要的一道坎儿,跨过了前途无量,若是未曾跨过,那后半生都将与道无缘。
李令与陈策一行人到了扬州分别后孤身一人去了福州,正巧赶上了秋闱第一日,脑子一热便进了贡院大门,想着师父定会夸奖自己,可见到当初他童试时所在县城的儒学训导面前,李令才猛然惊醒,林立早已不在自己身侧。
要不是后头有人催促,李令说不定真当会做出转身离开之事,可进都进了,不考似乎又不太好。
更何况那儒学训导与林立似是旧时,当初把李令记了个准,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堵在了李令面前,“李秀才,你师父可是交代了的,这乡试既然来了,那便考了吧。”
被堵了后路,李令虽说心中不悦,可终究还是未曾是说些什么,而道,“卫大人,您近日可曾见过我师父?”
李令态度谦卑,训导哪能不知这是在求着自己?他在这小子身上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墨黑的眉眼一竖,训导便严阵以待。
这名儒学训导,官正七品,名为卫皓轩,今年二十有七,脸上白净,身子骨看起来又瘦弱,他人看起来与平常文弱书生相差不二,可李令是明白的,真要和这人打上一番,说不定输的还是自己。
他哥哥卫先知是当朝的先锋大将军,是天旭建朝以来的不败传说,被此人拉扯长大的弟弟又能弱到哪里去?
所以李令多数时候选择与其斗智,可果然法术才是自己的保命本领。
“林先生么?未曾见着,可当年你童试后不久林先生便与在下交代过的。”卫皓轩有规有矩,身上没有一丝官气,反倒是儒雅多了些。
“这次林先生未一道前来么?”卫皓轩问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落。
果然每到一处,总有些个人对自家师父念念不忘,有情,自然也有敬,卫皓轩便属于后者。
在其的认知中,林立还是个博学多广的少年郎,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