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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地方办事当然要速战速决好,何况直接开坛招魂说不定招回来的可不止张贤瑱,得不偿失又危险,还是用符纸安全。在张贤瑱的墓碑前思忖片刻我摸出口袋里招魂符贴在遗照上张贤瑱的眉心,咬破中指顺着银子的符文将符又临摹了一遍。
但是,几分钟之后依旧没有一点反应。眉心不自在突突的跳了几下,心里暗道,自己不会被银子坑了吧?不可能吧,银子从来不会开这样危险又无聊的玩笑,何况银子从来不会拿我的安全开玩笑。
难道张贤瑱……心里咯噔了一下,伸出手颤抖着移到符纸上,打算将符纸撕下来。也是这时突然一只鲜血淋漓的手从墓碑里伸了出来紧紧扣住我的手腕,来不及惊呼一双血红的高跟鞋放在墓碑上,脑袋一阵震痛,我看到那双高跟鞋动了一下套在了我被抓住的那只手上……
“不要……不要过来……救命……救我……银子救我……不……”
幽深的小巷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迷失了方向,两高高的墙让我抬头只能看见狭隘的一片天空了。在这条小巷中我不停的奔跑,前方没有尽头身后没有起点,只有从一处黑暗通向另一处黑暗的小巷。期间我还不能休息,身后跟着的赫然是那双我已经见过三次的红色高跟鞋。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红的发亮的高跟鞋。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踩在天花板上才有的那种不真实的声音,咯噔咯噔……高跟鞋踩过的地方是一滩红色的血鞋印,一直延伸到身后黑暗的尽头。我快它也快,我慢它却并不会慢。绝望和恐惧吞噬着我的心脏,我只能看着它离我越来越近。
“啪——”一个踉跄我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本来还在我身后的高跟鞋此刻就摆在离我眼睛只有五厘米距离的地方!鲜血也在瞬间汨汨顺着高跟鞋溢了出来,来不及反应的我沾了满脸的血。鲜血没有一点温度,冰冷的触感让我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撑起身体想要跳开,而头上却是一痛,感觉整张头皮都要被掀开了,慌乱之中就看到一只苍白布满黑筋的手从高跟鞋中伸出拽着我的头发。它将我死命的向高跟鞋里拉,我的脸已经紧贴着鞋子了,强大的挤压让我觉得鞋子的边沿已经划破了我的脸镶嵌在了我的肉里。接着只听到“嘭”的一声,我的左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疼痛已经让我左脸痉挛了!左边的脸已经和高跟鞋融为一体了,左眼被挤爆了!我发出尖锐的惨叫……
“啊啊——”猛地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我竟然在干净的长椅上躺着!刚才的一切难道是梦?就算是梦我也不应该是躺在一张长椅上的,我记得自己是在张贤瑱坟前晕倒的。这就奇怪了,难道我是梦游?可是我从来不梦游的。
“你醒了,喝点豆浆暖暖胃吧,这是我在外面买的。”正在我疑惑之际突然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语调却是陌生的。我放下脚到地上转身看着朝着我走来的人,是那个楠姬酒吧的调酒师万剋,他一只手拿着一袋豆浆一只手提着几个包子,脸上没了昨天见面时的嚣张,反而是一脸平静无波,给我的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走到我旁边的空位坐下,将吃的递到我手中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缓慢的说:“我想了一个晚上,我想要去看看小瑱呆过的地方。我和小瑱同岁,四年前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想不到再听到别人提起他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死了,真是让人无法接受。你能理解感受吗?一个你以为会过的无比幸福的人传来消息说的是他死了。呵呵。你什么时回浙江带上我吧,我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杀了小瑱。小瑱,张贤瑱……”
我抿了抿唇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只好愣愣的看着这个与昨日态度完全不同的男人。从他那眼底的深处我看到了浓重的哀伤,这是无法作假的,我可以肯定他是真的非常伤感,昨日那样的口气大约是一时无法接受吧。
他已经陷入了自己深深的悲哀之中不再开口了,我默默的将他给我的东西全部吃进了肚子里。等到吃完才开了口问他:“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昏迷在小瑱的坟前,我来看小瑱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然后就把你扶到了这里来。话说你来墓园干什么?怎么会晕倒在小瑱坟前?还是说你是来睡觉的?”
我眼角猛烈的跳了跳,有想要一巴掌抽死眼前这个家伙的冲动,谁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墓园来睡觉!忍住了将要摔出去的手,我故作镇静的转移话题:“你不讨厌张贤瑱吗?我今天就回杭州去,话说你和张贤瑱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呢?”
“你是指我讨厌小瑱吗?怎么可能!”他挑了挑眉睇了我一眼,对于我对他和张贤瑱之间的情感的怀疑表示不悦,他说:“我和小瑱曾经是最好的朋友,就算后来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是有矛盾,也就是毕业的问题,希望有朋友陪自己有错吗?谁都会这样想不是吗?即使如此小瑱在我心中还是最好朋友。罢了,都过去了,也不提了。还有我要去杭州,带上我。”
我也不想说什么了,对着万剋点点头,我们并肩离开了这里。离开时我才仔细的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原来我还在墓园,我在墓园的长椅上,张贤瑱的墓碑就在十步之遥。看着张贤瑱那阳光的笑容我不再感觉温暖,竟然感觉背后发凉。
万剋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简单的背着一个包就随着我到了张家。张贤瑱的父亲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下张贤瑱的母亲和昨天缠上我的主叶。张母含着眼泪将我们送到了候车亭就回去了。我知道她不是为我们而哭,她是为自己儿子而哭,儿子死了却连凶手有关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谁不会着急,张母已经算是冷静的了。我们是坐的飞机回杭州的,案子拖的太久了,现在对于我来说每分每秒都是至关重要的,到杭州是在晚上十点左右,刚到家屁股还没有坐热涟城就来敲门了。我安排好万剋和主叶歇下才来招待涟城,涟城不打算和我在家里聊,拉着我去了最近的酒吧,一人要了一杯咖啡相对而坐。
第十一章:商讨案情()
几天不见涟城瘦了,眼睑青黑昭示着他最近几日的劳累。大概是听说了我遇险的事吧,他没有急着问我案子的事,而是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到我的左胳膊上问:“胳膊怎么样?对以后会有影响吗?”
胳膊上的伤是被绑架时留下的。我摇了摇头注视着涟城充满疲惫的眼睛,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我说:“案子进展如何了?你应该注意身体,这样才会有更多精力清理案子。”
听到我问涟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铁勺搅了搅咖啡,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咖啡桌,沉默好半天才开口:“没有进展,而且还出了些事,疯了一个女学生,死了两个男学生。有一个我你应该知道了,就是张罚,还有一个陆哲明,都是张贤瑱的同舍同学。另外那个叫官雪的女孩子暂时没有查到作案动机。你那里呢?有什么发现吗?”
听到涟城的话我的呼吸顿了顿,案子没有一点进展,凶手反而更加猖狂了,就算是破案了我想我们重案组这次也出不了什么风头,不被追究责任就好了。我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老老实实告诉了涟城:“并没有收获,但是,张贤瑱的坟墓中没有张贤瑱。说简单一点,张贤瑱这只鬼失踪了!”
“什么!”涟城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引来了其他的人纷纷的侧目,他尴尬的咳了一声才坐下来,强咽下中心的震惊低声问:“张贤瑱真的不在坟墓里?那他会在哪里?总是这样不停的有人死去必须要有个终结,我们要快点找到这件事的源头。”
涟城的嗓子都沙哑了,我能够明白他心中的焦急,此刻我和他一样坐立难安。想到最近几天来连连的噩梦我不太确定的开口:“张贤瑱或许还在理工大学的器具室里,那里不只有张贤瑱,还有徐霞南,七年前第一个惨死在器具室的女生。我见过她很多次了,不过没有见到真身,只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有人将张贤瑱引到了器具室才让张贤瑱惨死。可惜不知道是什么人。”
“徐霞南,七年前?死了这么多年了还在,杀心这样强烈,不好对付啊!看来我们要从七年前查起了。我已经找人封锁了器具室,还派人看管着,只要不进去就不会出什么事。要快点结案,我们总不可能永远守着器具室吧?”
看着涟城认真思考的样子我不忍心打扰,但是还是厚着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