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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儿因是女子,又不曾动手,护卫们也不好对她太过粗暴,只是拦着不许上前而已。
她一个人站在一丈多远的地方,见喊出那句话后车里头全然没有动静,满街地人都似看笑话一样指指点点,一时气急,也不顾其他的,就这样朝着周秦的马车嚷叫起来,“周姑娘,请救救我家娘子吧!”
这又是唱哪出戏?
自己不过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有人特意过来求救?
跟车的婆子是个老道的,她见势不对,连忙跳下车去。
蛮儿见帘子拉开,眼神一亮,正待要说话,却瞧见只是个婆子,已有三分不喜。
婆子下了车,见是一张生面孔,也不说别的,只道:“小姑娘有什么难处,还请找了自己家里长辈,我们姑娘年纪小,不方便抛头露面,也帮不上你的忙,你这样拦着大道,别人不好行路,还请让一让。”
婆子轻飘飘的几句话,把事情从周秦身上撇得干干净净。
蛮儿执拗地站着不肯让开,直直盯着马车帘子,口中道:“周姑娘,还请与我见一见,我有话要同你说。”
婆子恼她不知进退,伸手要去拉开她。
蛮儿挣开了她的手,冲着马车奔过去。
护卫也顾不得怜弱了,抓着她的胳膊就往路边拖。
蛮儿的脸涨得通红,嘴里开始不管不顾地喊道:“我知道你是护国公府的周秦,你也不想害了一条人命吧!你若是不帮忙,我家娘子就要活不下去了!”
当街就把周秦的出身名讳都叫了出来。
一时围观的人都哗然了。
护国公府在京都城内十分低调,但人都有眼睛,都知道这是个忠烈之门,怎么突然之间就与别人的性命扯上关系了。
蛮儿还不待人反应过来,就继续喊道:“周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于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却关乎我家娘子的性命!”
坐在车里的海棠恨不得跑出去撕了她的嘴。
当街堵人,还要满口的胡言乱语,外头的婆子跟护卫都死了吗?怎么不会堵上她的嘴,竟由着她在这里乱喊乱叫。
殊不知外头的婆子也是暗暗叫苦。
这满街的行人街坊,对峙的又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子,她也不曾动手动脚,总不好上去就动粗吧。
经这样一闹,周秦也是满腹疑惑。她刚刚从窗帘看了一下,这个女孩子自己并不认得,怎么对方就口口声声要挟帮忙。
只是外头人多口杂,如果任着这样乱喊一气,三人成虎,鬼知道明天会传出什么话来。
她吩咐海棠道:“看看到底什么事情,不要让她再胡说八道。”
海棠应了是,才掀了帘子出去,就听外头又喊道:“周姑娘,我家娘子性情温柔,人品出众,不是那等掐尖要强的!她虽与许公子情投意合,却也知道进退,必不会抢你的位子,只求你一句话,只要你同意她进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海棠勃然变色,呵斥道:“你是那里冒出来的,什么许公子张公子,我家姑娘好端端守在闺中,大事小事都有长辈做主,怎么被你一句话,就扯上什么进门不进门的了!”
又对着几名护卫道:“官府的人怎么半日还没有来,青天白日的,老实人就凭白被人污蔑不成!”
蛮儿顿时着了急,道:“是南壁街许家的许大郎君!他与周姑娘说了亲事的!我们家娘子与许公子付了终身,许家的夫人不肯答应,说是周姑娘必要生气……周姑娘,还请你说一句,我家姑娘性情温顺,必不会碍你的眼!她……”
蛮儿一句话没有说话,就被海棠“啪”的一巴掌掴在脸上。
海棠打完一巴掌,气仍旧不顺,骂道:“我家姑娘清清白白的,与你说的什么公子一点干系都没有,你在外头败坏她的名声,与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府上四代忠烈,男丁死国,女眷英烈,现如今国公爷在北地戍边,大少爷在桂州对抗交趾,他们出生入死,居然是为了护着你这等毒妇……你受了谁的指使来污蔑我家姑娘?我看着你真是恶心得慌!!”
她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又带了几分悲愤,围观的人都噤了声。
护国公府几辈人死社稷,毕竟不是白死的,众人想到这一家现如今似乎只有一个老祖母,一个小姑娘守在府上,顿时都起了怜悯钦佩之心。
蛮儿愣了一下。她想不到周秦会完全不承认与许近泽有婚事,一时之间竟然不晓得怎么答话。
以她的想法,如果周秦答应了肯迎笙娘子入府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肯答应,自己完全可以给她扣上一顶嫉妒心重的帽子。
周秦的反应出乎她的意外,一时之间,蛮儿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此时有人喊道:“衙门的人来了!”
衙门的人已经到了一会,足够听到海棠的一番陈词。
能在京都城内巡街,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眼力。领队的恭恭敬敬地上前向护卫问过话,又问了过路人来龙去脉,在马车外头低声安抚了周秦几句,就把那几个壮汉并蛮儿带回衙门。
蛮儿哭闹着还想要挣扎一番,巡街的衙役却没有什么顾忌,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破布就把她的嘴给堵了。
第八十六章 连锁()
巡街的衙役走了,围观的行人也渐渐散去。周秦将被撩起的窗帘一角重新放回去,令车夫赶车回府。
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知道来日会被传出什么话来。
她没有打算瞒着,也瞒不住,是以赵老夫人很快知道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跟车的婆子作为苦主一方的听证,跟着去了衙门,等到回了府,赵老夫人听了她的回话,气得勃然大怒。
“今天脏的来拦,明天臭的来拦,当我们家好欺负吗?!宪姑什么时候跟许家定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当即派了孟嬷嬷前往南璧街去质询。
冯夫人见孟嬷嬷,笑着请她坐了,又要着人上茶。
孟嬷嬷也不坐,站在厅中绵里藏针地把事情来龙去脉给说了,又道:“我们府上同贵府来往不多,也不晓得你们是不是要纳这样一位教坊的小娘子,只是你们纳你们的,还请不要殃及无辜才是,夫人也是女子,又是出身名门,更该晓得闺中女子名声的重要性。”
暗暗讽刺冯夫人虽然出身名门,却一点都管不住家。
此事确实是自己家里的责任,即使被人骂上门也,也只得认了。冯夫人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道:“竟有这等荒谬之人!我们府上并不曾有这样的事情,待查实了,我必上门向老夫人请罪。”
孟嬷嬷一走,她的脸顿时就黑了下来,着了人去找许近泽。
许近泽一无人手,二无消息,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听得母亲派人来叫,还以为是她想通了,愿意替笙娘赎身,连忙回了府。
他一进门,丫头就把门给关上了,冯夫人满脸铁青地站在厅内。
“你是不是同那个歌伎说了要与护国公府结亲的事情!”她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许近泽一愣。
他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按道理他是不该将此事透露出去的,毕竟母亲已经说得很清楚,两家只是有这个意向,并没有确定下来。可笙娘又不是外人,她一向知道分寸……
看了他这个样子,冯夫人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几乎要把牙都给咬碎,指着儿子骂道:“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蠢货!”
她压着声音道:“如今也不用再担心护国公府了,那个贱妇让人去拦了周秦的马车,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许近泽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冯夫人,下意识地辩解道:“笙娘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人手去拦护国公府的马车,莫不是有人构陷?”
冯夫人冷笑,“构陷?谁有工夫理会她?她干干净净,那个叫做蛮儿的婢女为何现在还会被关在衙门里头?这总不是有人虚构出来的吧?”
许近泽震惊极了,“蛮儿进了衙门?”
“你爱惜人家,人家不一定只爱惜你。”冯夫人嘲讽道,“你在这里为了她顶撞家人,不要父母宗族,人家可是依旧夜夜笙歌,恩客遍地,听说她那小丫头找上了她的一位惯客,带了一帮人去拦了护国公府马车,周秦坐在里头,被她堵着要同意给笙娘入门。”
“我也不想同你多说了,你先帮我想想怎么去向护国公府解释吧。”冯夫人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我还不敢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