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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之?”刘仲昌喊了周延之一声,欲言又止。
周延之无奈地朝他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啊?”许近庭忍不住问道。
正说话间,两名少年已经到了面前,笑意盈盈地朝着己方拱了拱手。
走得近了,许芸才察觉出几分奇怪来——这两个少年也太白了些,特别是矮个子的那位,看起来着实有些别扭。
何苏玉憋笑憋了半天,此时终于忍不住了,站去了何亚卿身边,笑道:“怎么样,像不像,我与二哥比起来谁更好看?”说着还转了一圈,让大家看清楚了。
她本也只有五六分似男子,这一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一下子就把身份戳穿了。
诸人忍俊不禁,都将二人看了又看。
许芸则是瞪大了眼睛盯着周秦,越看越觉得她眉清目朗,气韵风流,活脱脱一个美少年,怎么也不相信这居然是上次在仁和酒楼一同听曲的少女。
何亚卿敲了一下妹妹的头,打趣道:“偏你事多,穿成这样是想来骗谁?”
何苏玉笑嘻嘻地摸了摸头,过去扯了周秦到周延之身边,指着两人对众人道:“看,是不是妹妹比哥哥俊俏?”
周秦微微一笑。
周延之扬了扬眉,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诸人笑闹一阵,各自去挑了马,拿了称手的长柄球槌,又选了主场,开始打球。
大魏朝尚武成风,便是寻常的文臣也要上能跨马,下能射箭,一般的闺阁少女虽不至于耍棍弄枪,只要家中有条件,却俱会骑马。京城流行马球,有一年某个宗室家的郡主举了一支女子马球队,队中皆是宗室女子,待要与齐云社中的几家知名球队比赛,一年间有输有赢,引起了一阵轰动。后来因为队中女球员们各自嫁人,到底散了。
何苏玉有着球技精湛的二哥何亚卿带着,从小就爱好打球,球技比起一般的男子还要出挑,虽然体力差了些,短时间看起来倒是十分得势。
周秦则是从小就被赵老夫人盯着锻炼,又常与何苏玉练球,她身材较何苏玉更为高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着护国公府的血脉,于运动之道甚有天赋,打起球来角度刁钻,力道甚强。
反倒是看起来娇娇怯怯的许芸居然打起球来也是一把好手,这倒是出乎周秦的意料。
不得不说,何亚卿的组别分得甚有水平,两队打得棋逢对手,呼喝满场,驰骤如神。
周秦见许芸接住了许近泽传的球,正要掉转马头将球送回己方球场,便打马侧身,左手拉紧了缰绳,重心靠右,半个身子与马背齐平,俯下身去劫了许芸的那球,又顺手将球送了出去给周延之。
她打马、俯身、伸手、勾球、送球一系列动作做得既干净又流畅,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在场的人都喝起彩来。
许芸手上一轻,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周秦的后半截动作,还被她附赠了一个回首一笑。
第三十五章 拦救()
许芸抬头,正好对上她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只觉得对方眼波流转,嘴角含笑,风流异常,又兼妍姿绰约,竟看得呆住了。
“芸娘!”
她打了一个激灵,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大哥许近泽叫她,她这时才发现大哥刚刚送过来的球自己没接住。
竟然在赛场上发起呆来!
她脸顿时一红,连忙去接那个球,却已经被周延之给拦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频频走神,总是忍不住分出心去看着周秦。
打到尾声,大家有些疲累,都不太控制得住力度,苏仲昌一不留神,将球往周秦手边传的时候,竟偏了角度,那只硬邦邦的球体挟着风声往许芸脸上飞去。
他这一球打得众人大惊,待要去拦,却来不及了。
许芸正走神,全然没有发觉冲自己飞驰而来的马球。一旁喘着气的周秦却瞧见了,连忙飞马而来,堪堪在最后一刻将那只马球打落到地上。
马球落地犹自旋转着,在草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许芸这才反应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周秦甩了甩有些发软的右手,扶着她的肩膀温声问她道:“要不要紧?咱们下马休息下?”
许芸觉得整个身子硬邦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肩膀上,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连句谢谢都说不出口。
大家都吓了一跳,虽是虚惊一场,但也无心继续,休息了一会,各自散去了。
许芸回到家中已经酉时,匆匆用过了饭,就躲进了房里,还把丫鬟都打发了出去。
许近泽与许近庭跑去找她。
许芸本能地打了个不存在的哈欠,做出一副很困倦,想要睡觉,不愿意多谈的样子。
许近庭却不放过她:“怎么样?怎么回来一句话都不说,是不是惊住了?”
许芸面色一红,忙道:“早就没事了,是我自己反应慢,差点连累到大家。”
许近庭狐疑地看着她:“没事就没事,你脸红干什么?”
“我去叫个大夫给你把把脉?”许近泽也道。
许芸把他们两推了出去:“我说没事就没事啦!人家要睡觉了!”
等到室内重新安静下来,她的脸还是烫的,一直凉不下来,她去照了照镜子,果然面色桃红,比上了修义坊北张古老胭脂铺的胭脂还要醉人。
她拍了拍脸,心脏突突地跳动。
简直了……太帅了……不对,是太糟糕了,居然看一个姑娘家看得发了呆……还让她给救了……
都是那个周秦的错,没事穿什么男装啊!
等回了院子,许近泽心有余悸地与弟弟谈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幸好周秦离得近,反应快,若是碰伤了脸,留下伤痕,可如何得了。”
许近庭也颇有些后悔,他还以为是昨日让妹妹多留心周秦,才使得她在场上走了神。
两人偷偷商量着买什么谢礼托周延之送给周秦。
隔了几日,周延之带了一个小箱子到了周秦的房里。
“这又是什么?”周秦好奇地看着面前大开的箱子,里头装了一整套流光溢彩的珠翠冠梳,又有一方小巧的犀牛角砚台,一方白玉石。
珠翠冠梳是点翠阁出的,看做工,那一套就需要熟手的工匠做上好几个月;砚台用小盒子保存得极好,还泛着被摩挲久了晕出来的光泽,显然是主人的爱物;那白玉石虽然大小寻常,却成色极好。
周秦不愿意要。
周延之无可奈何地道:“近泽说是给你救了他们家许芸的谢礼,说了不要,硬是要塞过来,让都让不掉。”
周秦拿起一把冠梳瞧了瞧,叹了口气,道:“他们家的人怎么都这样。”说着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几件玩意,“妹妹给了,哥哥又来给。”
周延之循着她的指点望过去,只见桌上摆了一排钗环首饰,做工繁复,一看便是价值不菲。
周秦为难地道:“这些都是许芸这几天送来的,还问我有没有空,约我一同去赏花。”
周延之总觉得此次活动是他牵头,虽未真正出事,到底也要担些责任,可如今别人送了谢礼过来,周秦又确确实实救了许芸,真个叫人无法推拒。
周秦借口家中有事,推了许芸的约,却又回了些礼过去。过了几天,许芸又下了帖子邀她与何苏玉去西山看牡丹。
不到一两月间,许芸常常找了各种理由给周秦送东西。开始是些首饰钗环,香露香薰,后来见送得太贵重,周秦不喜,便开始给些自己做的马鞭,才绣的荷包,又有淘了古方做出来的胭脂,刻了好几次才制好的方章,尽是些又费力气表心意,又不打眼的物件。
周秦少不得一一回礼。
来往得多了,许芸自然而然地在周秦面前与她聊起更亲密的话题,比如日常作息,何时方便一同出游,又比如喜欢什么类型的传记,又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周秦随口道:“像我哥这样的就挺好的。”
许芸就回去向二哥许近庭打听周延之。
许近庭与周延之不过一起聚过几次,却已经能察觉周延之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他以为许芸对周延之感兴趣,小心翼翼地劝她不确定对方心意前不要投入太多,免得失望又伤心。
许芸啐了他一口,将与周秦的对话告诉了许近庭。
许近庭这才松了口气,却又暗暗警惕起来。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主意虽然不差,奈何自己这个妹妹见识太少,届时没有探明周秦是怎样的人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