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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转过身,他看到我明显地怔愣住。
“李大哥,你可以放了英儿吗?她没有恶意,她只不过是个孩子,真的,她跟我是一起的,刚才跟我不小心走散了而已。”
我跟李俊他们素有交情,他们待我也还好,我想他们应该会放了英儿才对。
“飘零姐,呜……哇……”英儿见我出现,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顿时愣住,这个英儿,真是笨到了极点,她这一闹,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吗?
“那边发生什么事?把人带过来。”是虞瑾的声音。
完了,皇帝都开了口,我和英儿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我当初就不该心软,不该答应英儿那个要求。现在骑虎难下,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飘零,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李俊充满歉意地对我说道。
“李大哥,不关你事,走吧,这事也逃不了了。”
“飘零姐,我做错什么事了吗?”英儿后知后觉地问道。
“没事,凡事有我担着。”我拍着胸口对英儿下保证,其实心里一点谱也没有,毕竟我只是一个浣衣女,而对方却是一国之君。我根本就是羊入虎口,有可能一去无回。
李俊走在前面,我和英儿低头走到首座高台下面,一起跪下。
卷一 丑妾 第五十九章 跟朕进宫
李俊这里回道:“启禀皇上,是浣衣苑的两个婢女因为想瞻仰皇上的圣颜,不小心走到了附近,才会起争执。刚才小人已经教训了她们两个,现在就把她们两个押下去,好生处罚她们。”
我和英儿至始至终都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李俊踢了一下我们两个,意思是让我们赶紧下去领罚。
“慢着,把头抬起来,让朕瞧瞧。”虞瑾突然说道。
我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第一次觉得这天气还不够冷,我的额头居然冒出细汗,全是被吓的。
“把头抬起来!”虞瑾不容抗拒的声音又从首座传过来。
英儿早就把头抬了起来,她还不忘用手指捅了捅我,我万般无奈之下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身着龙袍的虞瑾,又赶紧低下了头。
“朕还在想是谁,这么眼熟,原来是你这个丑女。”虞瑾一眼就认出了我,那其他没说话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但其他人都没说话,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刚才热闹非凡的宴会场,因为我跟英儿的出现,霎时安静了下来。
看来今天,真的在劫难逃。有可能我的小命,因为英儿的贪玩,我便要将自己的性命交到虞瑾的手上。
“皇上,这名女子是谁?皇上认识她么?”
我刚才匆忙一瞥中,看到虞瑾的身边坐着两个美人,应该就是他的两位绝色妃嫔。不过太匆忙,没看清楚,只知道,是美人没错。
“飘零,据说她是第二弟曾经的侍妾,朕跟她有过两面之缘。至于她现在的身份,朕不得而知,这就得问二弟了。”虞瑾把矛头指向虞慕。
“回皇上,飘零她现在是浣衣苑的浣衣女,与臣弟没有一点关系。”虞慕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我听到虞慕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觉。最深的感触,只不过见识到了他的无情罢了。
“既然如此,那把这两人拖下去……”
“皇上,请稍等。”是虞臻的声音,“皇上,飘零曾是臣弟臻王府的贵客,虽然她今晚惊扰圣驾,却罪不置死,还望皇上开恩。如果皇上跟皇兄的慕王府都容不下飘零,那飘零便跟着臣弟回臻王府,还请皇上恩准。”虞臻说着单膝跪下。
我以为自己这一次死定了,但听到虞臻说这话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又出现了一线生机。这时我求生的意志涌上来,我可不想因为一个破晚宴就把自己的性命给丢了。
虞臻这么够朋友,我当然也不能令他失望。
“皇上,民女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若说惊扰圣驾,这罪名安得太大。民女身边的英儿姑娘,进入慕王府三年有余,却从未能瞻仰慕王的尊颜。如今英儿听说圣驾光临慕王府,因为对皇上仰慕得紧,所以才不自觉地靠近了道座一些。这一切纯属误会,若说有错,那也是因为皇上错在先!”我朗声说道,为自己和英儿申冤。
“放肆,朕何错之有?若你说不出个道理,你休想全身而退!”虞瑾的声音不怒而威,自有一股皇帝的气势。
“皇上当然有错,皇上错在不该生得太俊俏,才让英儿与民女为了瞻仰皇上的圣颜而忘乎所以,忘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不能靠近这里。请问皇上,民女说得对吗?”
虞瑾听到我这话朗声大笑,“好你个飘零,却有过人之处,能言善辩,若是安置在浣衣苑,却也可惜了。这样吧,即日起,你便跟朕回宫,做朕的贴身宫女,如何?”
“皇上!”虞臻、灵妃和绣妃齐声惊呼。而我,也彻底傻愣住。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我还真要进宫做宫女?
虞瑾在高台俯视着我,不容我退缩,“飘零,朕的金口一开,便不能收回刚才的话。进宫和杖毙,你自己选吧。”
“民女谨遵皇上懿旨,谢皇上不杀之恩!”我磕头领旨谢恩。
如果我最终不得不进宫,那我,便认命。
原来,我已经开始认命,学会认命,到最后,不得不认命。
我和英儿退了下去,晚宴继续进行,只不过很多人刺探的眼神不时看向我。
才刚走出人群,我就被人叫住,是甘主管。
“飘零,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回了慕王府,我都不知道。”甘主管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害我的肩隐隐作痛。
“大哥,你不知道我回到了慕王府吗?”我觉得很疑惑,照理说王府上下的人应该知道我回到王府才对。
“确实不知。”甘主管朝我摇着头。
仔细一想,便觉得这事很正常。也许虞慕早就封锁了消息,所以根本没人知道我在慕王府的浣衣苑。
现在想来,之前没人到浣衣苑探望我是不可以理解的,因为没人知道我回到了王府。
而虞慕,果然够狠够绝。只不过,我已经不会被他的所作所为所伤。幸好,我及早抽身,否则现在的自己,一定痛不欲生。
“丫头,你还好吧?”甘主管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
我对甘主管笑了笑,“我很好。不过我很快就要进宫了,以后,我就不能跟大哥聊天说地了。”
“飘零。”一声娇呼在我前面响起,是飘絮。
我看过去,只见飘絮聘婷玉立在我前面不远处,她身着红色裙装,虽然瘦了一些,却也精神。
我走上前,把飘絮抱在怀中,“姐姐,我要进宫了。”
飘絮轻拍着我的背,“飘零,想不到我还能见到你。再次见你,你却要进宫。也好,皇宫可能会好过王府,以后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姐姐,你也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大力抱了抱飘絮,然后退了开去。
我跟飘絮,除却这副身躯,其他的交集都已了断。上次出王府,我以为自己和她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想不到这一次,我再次进了王府,但我进王府之后,我又再次跟飘絮说再见。
或许,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以为是离别的时候,却又再聚首,当你以为是团聚的时候,却又再度分离。
这一次进宫,我怕是没有再出宫的机会吧?
其实无防,因为浣衣苑和皇宫,并没有本质区别。一个是小点的牢笼,一个是精致华丽的牢笼,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飘絮一步步地远去,她好像也不喜欢这种晚宴。可为了她自己心爱的男人,她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飘絮,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
她像是一个很善良、不喜争的女人,但她却对她的亲妹妹痛下杀手。当她的妹妹不再跟她争男人的时候,她却又像没事人一样对自己的妹妹,好像曾经的仇视都不曾出现过一样。她不喜欢参加宴会,她不喜欢跟别的女人争男人,可她还是会出现在这里,她还是要跟别的女人争奇斗艳。
或许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盲目的,所以才造就是现在的这个飘絮。就不知道有一天,当飘絮持清楚虞慕永远都不会爱她的这个事实之后,会不会有一天崩溃。
“飘零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累。不光如此,现在你还要进宫,对不起。”英儿边说边哭泣,泪流满面。
“傻丫头,如果这场劫难注定要发生,怎么避也避不了。除非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擦拭着英儿的眼泪。眼前的她,看起来真是个孩子。
可是,英儿就真的只是个孩子吗?我不敢确定。
在飘絮临走前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什么人都不可信,包括眼前这个我以为只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