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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确定自己要出王府吗?出去之后,想进来便不可能。”杨大婶认真严肃地问着我道。
“当然,我出府便没想过要回来。”我朝杨大婶点着头,表达自己的决心。
“既然如此,那大婶也不再留你。也好,出府后可以过回自己想要的日子。看得出来你这孩子心高气傲,或许有那么一天你会找到自己想要的。”
“大婶,你是说我可以出府了吗?”我惊喜地问道。
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当我知道自己真的可以出府时,还是有点不可置信。
“可以。”杨大婶说着还往我手中塞了一个包袱。
我傻傻地接过,想要打开看,却被杨大婶给制止,“丫头,你现在就出府吧。我怕你现在不走,到时想走都来不及。”
“大婶,你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道。
“我是说怕有人会后悔,若是如此,你便走不出王府。”杨大婶笑得诡异。
我微沉吟,她的意思是虞慕或许会后悔吗?如果是那样,那我得赶紧走人才行,我可不想再做回虞慕的玩具。
“这个是大婶的信物,你出府能派上用场。”杨大婶往我手中塞了一块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玉佩。
“这个,我到时要怎么还给大婶?”这玉佩一定很值钱,如果我拿走,那要怎么还给她呢?
“这玉佩是送给你这丫头的礼物,无需还给我。大婶很喜欢你这丫头,讨人欢喜,只不过你跟……算了,现在多说无益,你走吧。”杨大婶朝我挥挥手,要我离去。
这时甘主管他们所有人都出来,珊儿她们看到我挎着包袱,眼眶微红,就要落泪。
我走上前去,大声笑道:“我以后自由了,你们却还要熬好长的日子。大哥,你要保重,还有珊儿、玲儿、陈侠、李久,你们所有人都要保重。”
“丫头,你也保重。”甘主管给了我一个熊抱,然后才放开我。
我笑道,“那是自然,我出府就是为了过好日子。”
这种伤感的氛围真的不适合我,再这样下去,我都快哭了。
我狠下心,转过身,连再见也没说,就这样走远。也好,不说再见,就当我不曾远离。我原本不想回宁芯苑,因为又要跟飘絮道再见。但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走这一趟。
“姐姐。”我挎着包袱走到宁芯苑门口,却见飘絮已经等在了那里。
飘絮看到我手臂上挎着的包袱,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她喃喃道:“飘零,你终还是要走。”
“姐姐,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记得要对自己好一点,知道吗?”我轻抚着飘絮绝尘的如玉肌肤,这真是一个美人。此刻飘絮的水眸蓄满泪水,好像那闸门随时会打开。
我狠心地别过头道:“姐姐,我走了!”
说着我不再回头,一直往前走。以后的我,不再是云飘零,我可以做回自己。
来到王府的大门口,才发现这里确实是王公贵胄的府邸。那道大门,那站在两旁的侍卫,都让我有窒息的感觉。
我才走到门口,就有侍卫将我拦住,“什么人?”
我掏出杨大婶给我的玉佩,那个问话的侍卫见状,立刻肃然起敬,退了开去。我抬头挺胸,然后直直地走出了王府的大门。
走了十余步,我顿下脚步,回过头。那深褐色的“慕王府”三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幽暗的光芒。
看了一眼我便转身,大步走了开去。
从此以后,我要开始自己的人生。
卷一 丑妾:第三十九章 沦落至此
远离了慕王府,我走在大街上,新奇地瞧着那些小贩吆喝。当务之急,还是找间客栈先住下,然后再作打算。
我要不要离开秦安城呢?毕竟这里离慕王府很近。虞慕应该很少出府,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既然这样,我还是先在这里住下。
心下打定主意,便踏实了些。
刚才走得匆忙,也没问飘絮要银两,就不知道这个包袱有没有银子?
但我不能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地打开包袱,所以我只有躲到客栈才能查找一番。杨大婶应该会塞些银子在包袱,否则她在王府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看包袱,还不是怕那些人嫉妒我吗?想到这里,我乐呵呵地笑起来。
不管了,找间上好的客栈住下再说。
我边走边看,经过一家客栈的时候,我顿下脚步,“灵仙客栈”,这名字还不错,就它了。于是我大步走进去,直直去往掌柜的方向。
“姑娘,住宿吗?”
“当然,你这上好的客房住一晚多少银子?”我边问边打开包袱,住客栈好像要给订金,我得找出来才行。
我解开包袱,却都是些女人的衣物,连一点碎银子都没找到。不是吧,那个杨大婶怎么会这么小气?连碎银都不给我,那我怎么办,难道还要露宿街头不成?
我泄气地垂下肩膀,现在要不要把那块玉当了呢?如果不当那块玉,我现在就得被客栈老板扫地出门。
“姑娘,你不是要住宿吗?上好的客栈住一晚二两银子。”掌柜笑着道。
就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没钱,还会不会对我露出笑脸。
“我没银子。”我说了这一句,就走了开去。
走到一半,我眼睛一亮,又折回去问道:“老板,你们这里缺不缺人?招不招工?我洗衣扫地洗碗上菜,什么都会。”我就是不会炒菜,其他那些家务倒也还好。
掌柜上下打量着我,然后道:“这里倒是缺一个洗碗工,你做不做,一个月五十文钱工钱。”
一个月五十文钱?我真晕,这工钱也太少了吧。可现在我身无分文,能有什么办法?
“老板,包不包住?工钱再加点吧,八十文钱如何?好听,数字也吉利。”我趁机跟掌柜打着商量,希望他能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掌柜稍稍沉吟,然后道:“好吧,我看你怪可怜的,就八十文钱,住在后院的杂物间,你自己清理一下便可。”
我猛点头,看来这个掌柜人也不错,“老板,谢谢你。”
掌柜笑着对我点点头,便让客栈的伙计领着我下去。
我走进自己以后安家的地方,啧啧,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满了整间屋子,看来要收拾好长时间才能搞定。
“姑娘,我来帮你吧。”那个伙计见状说道。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以后你就叫我拾言吧。”我堆满笑容道。
“王少青,你随便称呼都可以。”王少青说道。
这个小伙子真不错,待人和善,虽长得普普通通,却也能看。我这是在想什么呀,以为这是在选美吗?大概是在王府见惯了帅哥,刚一出府还不太习惯。
王少青在我想东想西的时候,已经把很多杂物都堆在一起,很快就腾出了一大块地方,不只能放床,还能放下一张桌子。
“拾言,我这就去给你拿被褥过来。”王少青说着便走了开去。
我就说嘛,这世界还是好人多,我只不过随便找一家客栈,这个掌柜便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
等到一切搞定,已经到了晚上。王少青把我带到吃饭的地方,我这才发现,除了老板娘,就我一个女人。
那老板娘看我的眼神不怎样,一看就知道难以相处,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能躲则躲。
“老伴,这个丑女怎么来到咱客栈的?”老板娘问着掌柜。
掌柜瞧了我一眼道:“今日上午,我见她怪可怜地,身无分文,便让她在客栈打下手。平时可以洗洗碗,忙的时候还可以让她帮忙接待客人。她长得丑,不会惹出什么麻烦,放心吧。”
我趁隙赶紧笑道:“老板娘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好人,以后承蒙大家多多关照,我会努力地干活,一定不让老板娘失望。”
“嗯,这话我先听着。”老板娘的脸色好了一些,不过那话还是从鼻孔里哼出。
我在心底扮了一个鬼脸,这人还真难侍候。当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我今天一直在忙,连中午饭都没吃。
“人小胃口倒不小。”老板娘一声冷哼道。
我听到这话放慢了吃饭的动作,不想再惹人嫌。岂有此理,如果我有银子,我才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她还以为我很愿意来这里呢。
吃完饭,我便早早地走到储物间睡下。地铺下面铺的是稻草,好在有被子,不然这么冷的天不冷死才怪。
第二天我起了一大早,帮忙打扫卫生,忙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清洗昨天晚上没有清洗的碗筷。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当我停下手边的工作,一天已过去。
刚开始老板娘还一副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哼,不就是以貌取人吗?不过我也算是争气,平时勤奋工作,慢慢的,老板娘也会对我露出和善的笑脸。
日子过得忙碌充实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