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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大炕,一摸墙壁就冷得要命,九班长看过之后,并没有责备郭小松,而是指挥起了战士们,进行打扫房间,帮房东扫院子,打水到水缸里,‘缸满院净’,一向是我军的传统。
郭小松走到了坐在炕上的班长旁边,不好意思地说道,‘班长,我真不知道这屋子里这么破。’
‘这屋破是破了点,不过挺好,窗户都是完好无损的,挺好,挺好!’九班长看来也是过来人,对于自已的班副第一次‘号房子’,他对他的要求并不高。
为了在班长的面前好好地表现自已一把,郭小松选择了烧火做饭,在郭家老宅早已训练过多年的郭小松,做起饭来还算是麻利,一连上了六道菜,整得班里的新兵老兵们很是高兴。
‘班副,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啊,看来我们以后是有口福了,我一看这菜就好吃!’虽然比郭小松高了一年兵,可第三小组的小组长胡老兵,是个南方人,这北方的炕灶,他还是不太会用,郭小松做的饭菜如此之香,是他事先想不到的,赞美之词也就更多了。
‘我也是农村家的孩子,这点活不算是事,和你说白了吧,我是怕冷,待在这灶台旁边暖和,’郭小松自然得谦虚一番了。
‘最啊,那敢情好,我以后也跟你学着点,等复员了,我想留在京城,这里赚钱多,比我们老家强多了!’,在京城地区服役的南方农村人,在上个世纪**十年代,复员后留在京城的人很多,这些人后来都成为了建设京城的中坚力量,胡老兵在复员之后,开了一间搬家公司,到了二十一世纪年代,他的事业也壮大了许多,还成为了刘敏公司的个人股东。
眼看着六道菜都端上了炕桌,九班长很不高兴地对郭小松说道,‘你不想过了咋的,整这么多的菜,太浪费了,还有两三天呢,你早早就把菜吃完了,过两天吃啥!’
‘班长,我只做了菜的六分之一,我是每个菜做了这么一丁点!’见到班长不高兴,郭小松立马加以了解释。
‘以后不要这么做好不,做这么多菜,又浪费人家房东的柴禾,你是东北人,做个炖菜就可以了,比吃大咸菜强点就行!’只见九班长把菜朝一个空盘子拨了拨,众人都不解其意,足足拨了三分之一进去,九班长这才端起盘子走了。
吃喝给房东一半,这也是部队的传统,当九班长自已空手走了回来时,大家方才开饭。
六道菜看着挺多的,可吃起来,十个人,就显得量少了一些,加之给房东拨走了三分之一,大家都眼前的这点菜,吃得很是小心,特别是盘子里可以数出来的小肉肉,只有见到九班长自已夹了一块后,才有人敢下筷子去夹,老兵们都坐在炕上用餐,新兵们则全是在地上站着,大家吃的这顿饭可以说是‘狼多肉少’,大米饭是足够了的,就是菜不够。
‘饭还剩了多少?’九班长自已用完了饭,躺到了热炕头处,他就象农村小家里的家长一样,热乎的地方,永远是他的。
‘没剩多少了,’一个新兵是负责包圆的,之所以他是最后吃完的,原因是他今天被郭小松安排刷碗,只看他把所有的盘子里的菜汤,都一骨脑地倒到了自已的铁饭盒里,和米饭和到一起后,看得很是恶心,加之屋内的灯光昏暗,就象一坨屎。
‘剩饭一会都给我盛出来呀,放我饭盒里我有用,明天做新的,班副你把明天早上的活安排一下,我今天不洗脚了,我累了!’白天行军,九班长一人背了三支‘八一杠’,全因为班里的新兵,都被炊事班安排了活计,他不忍心让新兵累着,结果自已累着了,他的个子并不高,还不足一米七,南方人出身的小身板,长得更是那么的小巧玲珑。
班长不洗脚了,不能代表其他人都不洗脚,郭小松把众人的活计进行了分配,刷碗的刷碗,洗米择菜为明天早餐做准备的做准备,老兵都没有分配活计,枪支在链子锁的穿行下,他们是负责‘看枪的’。
倒在炕上呼呼大睡的九班长,突然间发觉脚下一热,立马就醒了,当他看到郭小松正用自已的毛巾给他擦脚时,他不但没加以感谢,反倒是说了他,‘你干什么,我不说了嘛,我不洗脚了,我刚做一个好梦,让你给我搅醒了。’
好心好意,反遭这样的对待,郭小松并不生气,‘我想给你洗袜子来的,洗好了放在炕头一会就干了,顺便给你擦擦,你这么急眼干什么呀。’
九班长坐了起来,看了看满屋子的人,‘他们脚都洗了没有?’
‘班长,就班副没洗呢,我们都洗了,你是不是属猴的呀,这么爱急眼呢,’胡老兵和九班长是同年兵,只有他敢和九班长这么说话。
‘好了好了,你抓点紧呀,这都几点了,早睡早起,你们明天谁起的早的,四点半叫我呀,’九班长一翻身就又睡去了。
班长自已睡去,余下的活计,当然就得作为班副的郭小松进行安排了,他吩咐着大家把背包打开铺被,又和房东打好了招呼,确保到屋中的人员都在后,他在屋里锁好了门,为的也是怕有人开小差,枪支丢失可是件大事。
由于是第一次参加演习,郭小松的觉很轻,很是紧张,当有人下炕到隔间往尿桶里尿尿的声音传来时,他都是听得很是清楚,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他睡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集 后继有人(四十六)分而食之()
‘京城卫戍区’的管辖之地,和京城地区一样,所于是hb省境内,波澜起伏的低矮山峦,很是有秩序,‘铁血团’的三营七连负责在某阵地进行防守,从一班到八班,都有着自已的阵地,唯独九班隶属于炊事班的列属,他们的工事,只有一些埋锅造饭的‘灶坑。’
‘这挖灶炕,不是谁想挖就能挖的,这得需要你判断风向和地形地物,就好比这里吧,咱们依山而建灶坑,这不光省下了不少的时间,还可以有效的运用这土坡,谁能告诉我一下,今天是吹什么风啊!’七连司务长,不光是连里的‘会计’,他更是炊事班的直接首长,炊事班长是头一年入驻炊事班,对于这挖灶坑的本事,几乎为零,所以这时候也只能靠他来给战士们讲解了。
‘报告,我知道,今天刮的是西北风!’九班的一名新兵,抢着回答了司务长回答的问题。
‘很好,那我再问一下,要是刮西北风的话,咱们灶坑的烧火口朝哪个方向啊?’司务长又开问了,这时没有人再进行回答,大家都在进行思考着。
到了阵地,全连的伙食,自然就得炊事班来做了,包括炊事班长在内,五个‘伙头军’,没有时间挖掘灶坑,这任务也就交给了九班来干。
‘郭小松,你和胡老兵负责看枪,我带弟兄们干活,’九班长可能是昨天晚上被郭小松给感动了,假惺惺地叫郭小松和胡老兵看枪休息,他自已带领着众人走了。
一个班的武器,平躺在草地之上,尽管这里已经没有什么青草了,只有那枯得发黄。高约一两厘米的黄草,胡老兵向郭小松递过来了一支烟,两人也就坐在避风处吧达吧达地抽了起来。
‘老胡。你说这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个阵地战。能好使嘛,我从报纸上看,这米国的坦克跃壕宽就是两三米,就凭咱这阵地?真要打起来,还不让坦克直接开到山顶上啊,’郭小松是个爱动脑筯之人,有了一年当兵经验的他,如今已经看哪哪都不顺眼了。虽然部队里‘学习高科技’口令喊很三响,可教案大纲仍然是老一套,一遇到演习,不是挖战壕就是挖洞,学习鼹鼠还很在行。
‘你才知道呀,这演习就是给当官的打游戏,上级首长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呗,我看挺好,和过家家差不多。就象你吧,你军事素质这么好,第一年就练出来了。第二年第三年吃老本就可以了,你没看着嘛,咱们连有不少的三年老兵,当了三年兵还没练出来呢,他们得回家继续练罗!’胡老兵是当过班副的人,可能是后来不受本排排长的待见,让排长告了状,这次七连重新混编,本该有机会当班长的他。连个副班长也没当成,原因是连队一向不看重第三年兵。因为这些人年底就要复员了,培养第二年兵。让他们当班副,也是为了老兵走后,让这些人升到班长的位置,这种现象被称之为‘老带新,’或者说是‘承上启下。’
二月份的西北风可谓是相当的寒冷,就算是躲在背风的角度里,还是冻得不得了,郭小松这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