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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陆仁道:“三十万五胡兵马,之后还有多少谁能说得清?而曹操现在能集结到北方的兵马最多不过二十万,还要时时刻刻地担心着后方的长安与长江一带,怕我们这些家人会给他背后添乱!兵势已分,心念又不齐,曹操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五胡兵马!?若是曹操没能挡住五胡,容五胡侵入中原,他们不会去治政理民,安养百姓。所到之处,只有劫掠、奴役。还有破坏!到时整个中原处处焦土,遍地白骨,我大汉气数就真的尽毁于此!”
刘备还没有说话,献帝又尖叫了起来:“满口胡言!五胡早已尽服我大汉天威!待朕与皇叔出兵讨灭曹贼之后,朕只需传诏安抚便可令五胡退出关外!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谣言惑众!你此来一直在为曹贼辩护。想必与曹贼暗中勾结,好令曹贼得以喘息之机。朕又岂会中计?来人,将陆仁推出殿去,车裂!”
席间哗然,像诸葛亮这些心思深远的人已经准备站出来了。几个卫士已经赶到了陆仁的身边,陆仁瞪了卫士们一眼,沉声道:“走开!真要死的时候,我会自己走出去!”
刘备向卫士使了个眼色,卫士暂且退下。再看陆仁却淡淡一笑,语气显得十分平静:“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结果却无用是吧?那好,我们就来试试硬地!”
“硬的!?”
陆仁道:“对,硬的!皇叔你可以马上差人先回一趟成都,看看建宁、南蛮那边有什么动静;再着人去荆州,看看我的桂阳、广州有什么动静!皇叔你敢在这个时候兵出汉中去打曹操,我就敢在这个时候攻打荆襄与蜀中!你让曹操首尾不能相顾,我也一样可以让你如此这般!”
刘备还没反应过来,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却失手掉落到了地上。片刻之后刘备明白了过来,惊道:“陆仁,你、你、你……”
陆仁道:“我什么?皇叔以为我在吓唬你是吗?皇叔我告诉你,你虽已在川中立下基业,稳固根基。但我若倾尽夷、泉、交、广数州之力,虽不能攻灭皇叔,却也能让你元气大伤,数十年间无力兵出汉中!荆襄皇叔留有关云长镇守。看似无忧,但我手上有黄汉升、庞令明,还可以相约吴候孙权同谋;成都以南,我交州兵力本就不弱,而我又素与南蛮王孟获一向交好,我若有事相求。孟获定然会举全南蛮之兵助我……”说着陆仁忽然扭头向席间的赵云道:“子龙兄,久违!令妹赵雨在南蛮各族中声望极高,子龙兄也该有所耳闻吧?不过令妹与子龙兄一样,即已侍主,就绝不会因为亲情之故而置主命于不顾。”
在座的有谁不了解赵云的为人?陆仁说这话出来其实也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一但逼得我动了手,就别想动歪脑筋去化解兵难,大家只有战场上见!
所有人都在暗自思索,献帝忽然冷笑道:“我看你陆仁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既已摆出兵威之局,却又偏要自己孤身犯险!朕只需将你擒住。传诏夷泉以你的安危制肋,你的夷泉各州之兵必不敢动!来人,拿下!”
陆仁仰天大笑道:“说你无用,你还真是无用!圣上,我告诉你,我陆仁此来本为一显诚意,劝说皇叔不可举兵。但我陆仁敢来。自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只要我在这里出了点什么差池,各州兵马便会全力攻伐皇叔领地,我也发下了话给我地幕僚,不可理会我的安危,依我临行交待而为之。再者,我地长子陆风已行冠礼,我已将夷泉大印交托给他,陆仁来此时已无牵挂!”
献帝气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刘备此时却突然向卫士下令道:“来人,先将陆仁拿下。监于别院!”
卫士涌上制住陆仁,陆仁用力挣了几下,向刘备瞪了一眼,恨声道:“刘备,我看错你了!我最后再告诉你一句,西凉马超你不见得能拉拢得了,而你的蜀中商务,也会尽毁于我手!除非你不要命,否则你休想踏出汉中一步!”
陆仁说的话是不是危言耸听,只怕没有人比诸葛亮更清楚。当夜诸葛亮便急找到刘备。让刘备暂缓一下兵出汉中的事,并连夜派人去荆襄、南蛮打探消息。只是才到第三天的头上,成都、荆襄两处的信使就先赶了来,信报中证实了陆仁地话并非虚话。
与此同时,刘备与诸葛亮惊愕的发现蜀中各地提供各类军需地商人们也全都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不提军需。大量的民生之物因为失去了货物源头。两川民众都感觉到了事态不妙,各类货物的价格疯涨…………既然陆仁有心。那么凭借诸多的子弟暗商,要做到这些并不难。
最后是西凉马超。初时还会有书信往来,可是自陆仁抵达汉中之后,马超那边就再无音讯……
历史上曹操攻下汉中后,曾令蜀中一日三惊,而现在陆仁也只不过是让刘备三日数惊而已。刘备在气愤之余,却也不得不重新拟定战略计划。要命的是,献帝吵着要刘备杀掉陆仁,可是现在地陆仁,刘备哪里敢杀!?
汉中别院,陆仁被刘备软禁在这里。软禁归软禁,刘备还不敢怠慢陆仁,除了不让陆仁出门之外,其余也不敢去管太多。
此刻陆仁静静地坐在池边看鱼,时不时的撒下几粒他吃不下地饭食到池中喂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仁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脚步轻响,陆仁回过头望了眼来人,微微呀然:“子龙兄何故至此?现在我的情况,你应该要避嫌的。”
赵云在陆仁的身边坐下,看看水中的鱼,叹道:“何避之有?糜子仲也不是开看过你几次吗?论身份,我和他一样是你妹婿,谈几句家常谁又会去管?”
陆仁望了赵云许久,问道:“子龙兄年长我两岁,今年也四十有七了吧?记得我们最初见面,都是青壮之年……一下子就是十多年过去了。”
赵云点点头,沉默了许久忽然问道:“义浩,这次你为什么要倾尽全力去帮国贼曹操?”
陆仁又撒了一把米饭入池:“帮曹操?我不是帮他,而是在帮我大汉子民。皇叔与曹操之间,只是家人之斗;可与胡虏之间,却会是一场生死存亡之战。曹操若败。中原必毁……子龙,你也是北方曾经历过胡虏劫掠之举的人,这些畜生什么样地事做不出来?”
赵云暗中攥紧了双拳,沉声问道:“胡虏真有三十万之众?”
陆仁道:“只多不少。鲜卑、乌桓、匈奴这三大异族不知为何会连结一处,兵力本就已经相当可怕。而中原人众还有些不知道的事,就是辽北高句丽也掺杂其中。曹操全境四十余万的兵力都有些吃紧。皇叔这十来万就算能占据两都,只怕到时也已经和曹操拼得损失七、八万。新召来的兵演练不及、刀枪器杖又跟济不上。到时已是中原破败,民不聊生,皇叔击破曹操也会一样的没有兵源、粮草补充,能抵敌得住几十万的五胡兵马吗……不是我贬低皇叔,现在的皇叔已经被自己所谓地大志蒙蔽住了双眼,分不清我大汉真正的敌人是谁了。”
赵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仁看看赵去,忽然惨淡一笑:“子龙,还记得昔日在新野之时你我说过地话吗?你说哪天皇叔大业一成。你会向皇叔请命远赴北疆,剿灭五胡以扬我大汉国威;我则说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为你担草负粮。可是现在……”
赵云黯然中低下头去:“你还记得这话……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陆仁摇摇头:“我会忘却北族之恨吗?如果当年我没有叛出曹营,也许现在我就已经在往援北地的粮道上了。”
“如今之局,乃是汉室之危,可是主公他……听不进去啊。”
陆仁同样的低下了头道:“我本以为我亲自赶来能劝阻到皇叔地……也罢,我来之前已经着令荀令君夷泉上下先海运一批粮草军需去支援北疆。若是曹操肯接纳。我会紧急抽调夷泉兵马赶赴北疆同赴国难……就是不知道我现在在这里,还有没有机会亲往北疆。”
“义浩……”
陆仁站起身,仰望天空:“子龙,我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了,但是现在我很想高歌一曲,你帮我击掌相合好吗?”
赵云楞了一下,点头应允。
陆仁清了清嗓音,回忆起了自己时代众口传唱的一首歌,开口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与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唱完上半阙,陆仁顿了顿。再看赵去口中呐呐自语道:“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人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陆仁或许是在此刻明白了歌中真味,哽咽中换了口气,接着唱道: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