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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证实死者就是朱素。可是朱素最初登记的DNA样本是从哪里来的呢?因为按照中国目前的国情,虽然在逐步建立个人档案,包括DNA记录,但那毕竟只是起始阶段,普通人是根本不会有DNA样本的。有没有可能,那一个DNA记录根本就是假的?也就是说,朱素依然存活在世间?
燕长锋为自己的想法惊得大脑一片空白。许久,他起床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全部喝光,心才稍微安定了一点。他想了想,打电话给正在值班的同事刘威。让他帮忙查证一下朱素的DNA记录的来源及采样时间。
刘威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好拒绝燕长锋的请求,大概十分钟后,他给燕长锋打来电话,告诉他说,档案记录上,只标注了DNA的化验结果,但却没有任何其他的说明,甚至连登记的时间都没有。
燕长锋跌坐在床上,心如乱麻。此案中,朱素出现的分别是一堆被支解且烘烤过的肢体,以及一个高度腐烂的人头,唯一能够证实死者就是她的,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DNA样本,这里面绝对存有问题。如果他所推理的结论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个案件就更加复杂了。若朱素没死,那么死于602的人又是谁?朱素与这一系列的案件又是什么关系?苏阳又是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
燕长锋越想越觉得心惊。他发现,案情在逐渐偏离他所能控制的方向,而像是一个漩涡,随时可能将参与此案的人卷入进去,在劫难逃。
他躺回床上,闭上双眼,他眼前浮现出,一身素衣的朱素正站在天花板上,朝着他冷笑着,突然颜面又变成那一个高度腐烂的人头,一个尖锐的声音抛来:你知道我是谁吗?
燕长锋猛然醒来,一身冷汗。
第二天,燕长锋两眼浮肿地来到公安局,向局里主管的副局长申请请几天假。副局长盯着他看了半分钟后,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就是铁定心要追查602凶案?”
燕长锋点了点头。
“你知道接手此案可是凶多吉少,甚至可以说是有去无还?”
燕长锋再点了点头。
副局长不可思议般地摇了摇头,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也不再阻挡你。我准许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不用过来局里上班,专心于侦破602凶案,等你什么破了案,什么时候再回来局里报到好了。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话到此,副局长猛然察觉到自己说多了,赶紧煞住了口,“没什么了。你去吧。”
燕长锋敬了个礼,从副局长办公室里退了出来。他深吸了口气,从副局长最后的半句话中他可以确认,这个案件他基本上是得不到局里的配合,只能是孤军奋战,是祸是福都得自己一个人扛了。
燕长锋出了公安局。外面的阳光照得他的眼睛有点眩晕。他喜欢这样的明媚天气,可以让他一扫602凶案所带来的晦暗心理。而且看着马路上的车来人往,可以深切感受到人世间的生气与温暖,驱散掉“有鬼”的阴暗念头。
燕长锋的心情开朗了起来。他决定先去找朱素的父母,多了解一点朱素的情况。这是目前所有的线索中最简单的,只需照着卷宗上朱素父母所留的地址,按图索骥即可。而如果要去调查804房客身份,或者寻找苏阳下落,就免不了需要一番的奔波。
燕长锋掏出昨天记下的笔记,上面记录着朱素父母自从步云花园602室搬出来后,就改迁到花都区新华镇建设路117号405房。燕长锋打了个车到省汽车站,买了张票,搭上去往花都区的大巴。
燕长锋头枕在椅子靠背上,随着汽车的轻微颠簸,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他突然听到有一个纤细的声音抛入他的耳朵中,“你是找不到我的”,紧接着是一阵的笑声,有着说不出的刺耳,似乎是锯子拉扯着声带摩擦所发出的声音,特别干涩,又特别尖锐,刺得燕长锋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他张开眼,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前面的一对夫妇低头在收拾行李准备下车,窗外,汽车正拐入车站。
燕长锋心“扑通扑通”剧烈地跳着,他咽了一口口水,将惊慌的情绪压了下去,然后发觉全身有着说不出的沉重,甚至左半身都已经麻了,似乎之前睡觉的时候,有个东西压在他身上似的。他艰难地抬起左手,活动了下,感觉体内凝滞的血液重新流通了开来,身体恢复了生机。
汽车很快靠站了,燕长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下了车,打了个的士,告诉他朱素父母家的地址,然后靠在椅背上,用力地用拇指揉着太阳穴,想分清,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究竟是在梦里呢,还是真的有人在他耳边说了那一句话。但任他锁痛眉峰,也无法做出一个定论。从理智上讲,他更趋向于那是梦里的声音,因为从前座的那对夫妇的平淡反应来看,他们是决计没有听到那一声怪音的,但从主观感受来看,他还是认定那是有人扒在他耳边说的话,否则不会那么清晰,那么逼真。可究竟是什么声音可以穿越行走中的汽车,跳入他耳中,却不会惊扰周围的人?
燕长锋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隐隐地觉得,今天此行不会是那么顺利的,极有可能要空手而归,甚至还要在心头多增几个悬念。
车很快在朱素父母所在的楼下停住。这是一栋独栋的商品房。燕长锋略微打量了一下楼房的外观,五六成新,款式不一的防盗网后,挂着各式花花绿绿的衣服。看来这里面是个鱼龙混杂之地,至少不是单纯的居民楼,而极有可能是外来人员聚集区。
这种感觉,自燕长锋踏入楼梯后,就更强烈了。楼梯里,乱七八糟地放了各种杂物,从煤到废弃的木板、啤酒瓶等,什么都有。燕长锋小心翼翼地绕开这些障碍物,来到405房,敲了敲门。
隔了大概一分钟时间,里面有颗脑袋自防盗门后探出,看着燕长锋,充满警惕地问:“你找谁?”
燕长锋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朝对方亮了亮,“警察。”
门后的男子身体颤抖了一下,这逃不过燕长锋敏锐的双眼,不过他也不太以为意。因为他知道,那些外来人员来到广州这样的大都市,迫于生活的压力,许多人都会干过一些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事。不过他目前根本不把这样的小案放在心上,所以也就没有往深处想。
“你想做什么呢?”男子紧张地问。
“我找个人,朱盛世。是住这里的吗?”燕长锋说明来意。
男子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下来,“哦,你找他呀。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燕长锋吃了一惊。
“病死的,中风,拖了一年多,没钱治,就死了。”男子轻描淡写地说。
“那他老婆呢?你又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燕长锋紧追着问。
“他老婆为治疗他,欠了一屁股的债,就把这房子卖给我了。”
“那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拿了钱回家了吧。”
燕长锋沉吟了下,说:“能不能让我进去看一下?”
男子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哦,这……里面太乱了,你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你再进来。”说完把门关上。燕长锋听得里面“乒乒乓乓”地响了通,大概两分钟后,男子将门打开。
燕长锋进了屋,屋里一片的狼藉,桌子上乱丢着各种碟片,地上满是烟头和啤酒瓶,沙发上坐着两个平头小伙子,满脸紧张地看着他。
燕长锋没有理会他们,转身问男子:“朱盛世是什么时候死的?”
“死了有一年多了吧。”男子边说边去冰箱里拿了瓶可乐,举着问燕长锋,“警察先生,你要不要?”
燕长锋摆了摆手,示意不要了,“那他生前是住在哪个房间呢,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那两个平头小伙子“刷”地一下,站了起来。男子朝他俩使了个眼色,示意不可冲动。他满脸堆笑地问燕长锋:“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女儿几年前遇害了,我想找他了解点情况。”燕长锋淡淡地说,往主卧室走去,“朱盛世以前应该就住在这里面吧。”
男子几乎是扑上来,挡住燕长锋的脚步,“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买下这房子后,就把朱盛世他们留下的东西全都扔掉了。”
燕长锋看他紧张的样子,心头疑窦顿生,他几乎是强将男子自他面前拨开,“我只是随便看看,你紧张什么呢?”边说边拧开了房门。
那两个平头小伙子操起了两个啤酒瓶,准备冲向燕长锋,但却又被男子以眼神制止了。
燕长锋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