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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抬头看了凌珑一眼，下意识的张口就道：“嗨，冤小头，你想怎么切？”
凌珑：“……”
你才冤小头，你全家都冤小头！
啊呸，等一会儿老娘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冤小头！
心里愤然，凌珑脸上却笑得一脸纯洁：“叔叔，咱不切！”
里面好大一块玉啊，切了，她上哪儿去找真正的冤大头是不是？
“啊？不切？这么大一块石头，不切你要怎么解？”
凌珑眯着眼吐出一个字：“磨！”
王老板一见这架势不太对赶紧上前说了几句好话，凌珑这才伸手比划了一下，让老范切掉了旁边一坨多余的石头。
看到那块切下来的地方没有半点料，老范更是认定了面前这丫头就是冤小头。
“好了，接下来还麻烦范叔叔从这里开始磨！”
凌珑挑了一块最厚的地儿指给老范看。
磨了五分钟都没见着绿，老范终于忍无可忍了。
“小姑娘，我看你这石头还是一刀从中间切了吧，这样磨下去，给你磨穿了都不会看到玉胚的！”
几人折腾之际，老范的店里也来了三个老顾客，见有人解石，根本就没管是小姑娘还是老头子，纷纷兴致勃勃的在一旁守着看。
听老范这样说，那几个大叔也跟着嚷嚷：“就是，这样磨下去，才叫浪费时间咧，一刀切了！”
“对，我看，就从中间那位置切！”
“这是从哪里搞来的石头哟，我看根本就是废料啊！”
见凌珑还是固执的要求磨下去，那几人一边抽烟一边嘲讽打趣：“小姑娘花了多钱买的石头啊？”
“一会儿可不要哭，叔叔们可是老眼光了，一看就知道，你这石头啊，没戏！”
“小妹妹，要是真喜欢玩石头啊，以后就来找你谭叔叔，虽然不保证能发么，好歹能让你不会亏成这样！”
王老板有些过意不去，指着旁边见了绿的地方对几人道：“谭哥，你看我这块石头也是有些料的，亏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那姓谭的慢悠悠伸出自己一个巴掌来递给王老板看：“你自己说，就我这巴掌大的一块玉胚，能卖几个钱？两千？三千？还要看打磨好了的质地，就你外面这点皮毛看来，打磨了也没几分水色，老王，你这石头在店里一放就是三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说我看得准不准？”
“哎哟，累死老子了！”
老范气咻咻的把石头放下来，不耐烦的瞪着凌珑：“妹儿，你这样大一坨石头让人抱着磨，不好磨哟，这石头你要是不切我就懒得给你解了，爱找谁解找谁解好了！”
凌珑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摸出两百块递过去：“不好意思辛苦范叔叔了，不过我觉着这石头就还是得再磨一磨！”
开玩笑，眼看下一秒就要出绿了，她哪里还有闲工夫抱着个石头到处跑？
刚才那些人在旁边冷嘲热讽的凌珑不是没听到，而是她闲着这会儿在老范店里转了一圈，发现他这里有料的毛石更多，而且有些标价并不高，心里都快乐翻了。
这石头还没有解出来人就扔了两百块手工费，老范再不耐烦也不得不收敛了性子，默默的摇了摇头。
果真是冤小头。
“啧啧，这小妹妹可真是……”败家两个字，大家不说出来就当给小姑娘一个面子好了！
众人齐齐摇着头，很铁不成钢的看着凌珑，两百块，在这店里都能随意买到几块小一些的毛料了，还能再开一两次石头看看有没有运气，这丫头，根本就不是玩石头的料。
老谭都懒得说话，叼着烟没趣的准备走出去。
就在这时，老范忽然嗷的一声，停了下来。
“哟，是磨着手了么？”老谭回头看去，却见周围几人都呆住了。
“出绿了！”
“唉呀我的妈呀！”
“这绿怎么会是这个水色啊！天，哦天！”
老谭扔掉烟头折回去，顿时恨不能将自己眼珠子挖出来洗一洗。
面前那块至少要双手才能抱起来的石头，磨掉了几乎两厘米的厚度，竟然见绿了，而且那绿的色泽简直与外面露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哦，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就那小姑娘指着非要磨的这一块，出绿的面积几乎与整个石头切面是齐的，也就是说，人家小姑娘为什么不让切了啊，因为这接下来整个面，竟然都是玉啊啊啊……
一个切面都是玉！
从磨开的位置可以看到，整个切面那玉就占了所有的中心位置，周围几乎是薄得不到半厘米的石头，偏偏那石头的石质又厚硬度还高，若不是切下来，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这石头只有那么薄的一层。
也就是说，要是老范刚才不听凌珑的，随意从任何一个角度选个位置磨一下，不到五分钟就能见绿，可凌珑偏偏让他跳着最后的地方磨了足足半小时。
“不可能吧？这不可能啊！”
老范呆了半响，忽然自己换了个面又打磨起来。
旁边三人眼巴巴的凑着看。
他们也不信，这丫头肯定是运气好，可能里面就多了这一层玉，没准换个地方打磨就不出绿了呢？
“啊，又出绿了！”王老板兴奋得跳起来。
老范继续换方位，再磨……
“啊，好大一坨！”
王老板跐溜一下跑了，不一会儿抱着一个笨重的相机冲回来：“让开，让开，你们都不要挡光，这可是我店里的石头出料了，要好好纪念一下！”
他也不心疼胶卷，对着那玉石就是一阵咔嚓咔嚓。
半响，一坨两个巴掌大的完整玉石被老范磨了出来。
“小妹妹，你这坨石头怎么卖？出个价！”
“卖给我吧，小姑娘，你这石头还不错，我出五千块！”
“谭哥，你这价格糊弄谁呢，姑娘，我出一万块！”
凌珑却不慌不忙将那石头放在一旁，看都没怎么多看一眼，又指着老范店里的另一个石头问：“叔叔，你这块石头多钱？”
……
短短两小时，凌珑分别在老范的店里和王老板店里开出两块石头来，而且都还是质地不差的玉石，那价格，不会比上次她随便捡了的那一坨差。
不过她也清楚怀璧其罪的道理，这石头她是带不走的！
趁着老范开第二块石头的功夫，凌珑就借了老范的电话联系了一下蒋爷爷，上次分开的时候她记得老人家说过要在这里呆半年，过年才回去，希望他老人家现在还在。
否则她就只能将石头当场卖掉了，这东西她是断然不能带走的。
不过如果蒋爷爷还在这里，她或许还能再买两块石头？
第二块石头没有王老板的大，但是开出来那水色也不差，刚磨好，蒋爷爷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
“丫头，我还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莫不是忘了老头子？没想到你这娃还是有良心啊，哈哈哈哈……”
一进门就被一坨碧绿晃了眼，蒋爷爷的脸顿时笑成一朵菊花。
心怀不轨的老谭脸都变了，这不是？这老人不就是那谁……
咳咳咳，还好刚才没乱来，尼玛哟，这世道太危险，关系太凌乱……不用问都能看出来，这蒋老头与小姑娘有关系，没准还是老人家兴趣来了收的小徒弟，难怪，难怪这样有眼光！
几人灰溜溜的对视一眼，默默的歇了小心思。
有蒋老在，他们还想几万块从人家小妹妹手中强买石头是没有指望了。
蒋老是什么人啊？古玩界一个巴掌都数不出来几个能与蒋老一样的壕，买石头那叫一个挥金如土，就像他老人家随手满地一抓起来的都不是泥巴，而是金子。
“小友，你这次又超水平发挥了哇！自己跑来逛石头居然都不先和老头子约一下，害我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啊！”
老人家冲进来，扫了众人一眼，顿时心知肚明，一巴掌拍在凌珑肩膀上，正要再说些场面话好让那些个不长眼睛的知难而退，却忽然双眼放光的瞪着那一坨蛮大的玉石，愣了。
“不是吧？”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王老板：“这石头肿么这个部位和你店里的那块蒙灰的露出来部位一样？”
王老板打了个哈哈：“嘿嘿……哈哈……是、就是我那块！”
望天无语！
想当初蒋老也曾经看上过他那块石头，但是他自个儿心里没底，生怕得罪了这个老人家，愣是左右托词将蒋老给说服了没买下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啊啊！
“哟呵，老夫当初还以为你是打算将这石头留着镇店之宝不好拒绝这才绕着弯儿各种解说，咳咳，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