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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东道:“盛老您说说,什么叫反揭?”
“很简单!”盛老道:“所谓揭画,先要用水将画的表面润湿,可因为害怕润湿不均匀会伤到原画,所以在润湿之前,要在原画的面上铺上一层宣纸。”
“而这幅兰草图应该就做了那层宣纸,所以如果要看看里面是不是夹带什么东西的话,就要将这幅兰草图给掀开。”
常十方扶着自己的母亲坐在一边,此时武林古玩店的大门紧闭,外面一个人都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程东、盛老、刘正南三人围在长桌周围。
盛老先用水将画的一角润湿,然后试着揭起来。
如果这一角能够成功揭开的话,就说明里面真的是有东西的。
此刻空气有些凝重,众人的表情也很是紧张,当然,除了程东。
盛老先用手轻轻地搓起表面的兰草图,然后尝试用力,慢慢地,果然,角落的表层图纸被揭开。
“有料!”刘正南看在眼中,激动道。
盛老也笑道:“没想到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遇到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不过既然里面真有夹带的话,咱们必须万分小心,不能弄坏里面的东西。”
众人点头。
常十方和老太太也憋不住,站起身来到长桌的周围,怔怔地看着。
待盛老揭完了一角,早已满头大汗,刘正南道:“盛老,剩下的我来吧,您在一边指导。”
盛老无奈地一笑:“老了,心里能顶住压力,可身体却不行了,正南,你来吧!”
此时程东说道:“刘叔,不如先把四个角揭开,然后慢慢往中间靠拢,或许从四个角,能看到里面究竟夹带了什么东西呢?”
刘正南和盛老对视一眼,道:“好,就按你说的做。”
很快四个角都被揭开,一副残画的样子渐渐显露在诸人的面前。
“想不到啊!”盛老感叹道:“这居然是一副画中画。”
程东也急忙向常十方和老太太解释道:“两位,这兰草图里面还藏着一幅画,我想常老先生去世之前难以割舍的,就是它吧。”
老太太激动道:“今天这幅画终于重见天日了,而我也算是解开心结了!”
常十方问道:“现在能看到里面是什么画吗?”
程东摇摇头:“还不能,揭画还没结束,你们看,现在只是能够看到那幅画的一角。”
当然,程东老早之前就知道里面是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可他现在也不能说啊。
揭画是一门考验心智和承受力的技术,此时揭了四个角,刘正南和盛老已经累的不轻。
两个人坐在一旁喝茶休息一会,程东围着长桌转悠,看了半天,说道:“盛老、刘叔,这幅画好似没有落款啊!”
画作的落款不是在左下角就是在右下角,如今两个角已经被揭开,露出夹画的真容,按理说,如果有落款的话,大家早就看到了。
可是程东看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丝毫的痕迹。
起初他还怀疑是不是常老先生为了隐藏故意将落款洗掉,可实际在观察一番之后,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里面的夹画,也就是溪山行旅图完好无损,也就是说,它本身就没有落款。
“奇了怪了,怎么会这样?”程东心中嘀咕。
盛老言道:“这幅画处处透着古怪,不急,等全部揭开之后咱们再慢慢看。”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一会休息够了,以刘正南为主、盛老为辅,两个人继续揭画。
至于程东,继续站在一边看着。
刘正南道:“小东,你看仔细了,也学学这门手艺,等有空,我再系统教你。”
程东笑着点头:“好。”
多一门手艺多一碗饭,更何况程东早已决定一辈子从事古玩行业,所以揭画,他是必须要学的。
一直又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夹画的庐山真面目显露出来。
“这是北宋范宽的溪山行旅图啊!”刘正南喝道。
盛老也啧啧称奇。
殊不知,溪山行旅图的真品一直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可是眼前这一幅,又该怎么说呢?
“这不会是赝品吧?”生子插嘴道。
程东摇摇头:“如果是赝品的话,常老爷子没有必要这么小心地藏着它。”
“不错!”盛老一边举着放大镜看,一边说道:“这的确是真品,一点一墨都是范宽的手笔,可是就像小东说的,整幅画上,没有落款,更没有文字注释,这是怎么回事?”
近距离观看这幅画,程东只觉得一股雄浑的气势扑面而来。
画上巨峰耸立,几乎一座山峰占满整个篇幅。山峰罅隙沟壑之间,还有各类树木花草点缀,生机勃勃。
除此之外,半山腰处还有一条瀑布飞流直下,气势恢宏,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李白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
至于山脚下则是纵横参差的石头,石头旁有一条小径,上面还走着一队商旅,这就是所谓的“溪山行旅图”。
“整体来看,这幅画惟妙惟肖,甚至星星点点的点缀,范宽也是悉心完成,这绝对是一代大家的手笔,只是这幅画也有略显不足的地方!”程东品评道。
就在盛老和刘正南一筹莫展,解不开这个谜局的时候,程东居然看出了门道,这不得不让在场的诸人震惊。
“小东,你说,你觉得哪里有不足?”
“空间!”程东道。
面对众人迷惑不解的表情,他只好解释道:“咱们古人作画,虽然不像外国的印象派一样,可基本的中心思想也是重意不重形,这一点尤其在水墨画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到了两宋时代,画家们逐渐意识到在作画的时候,不仅要注重意境,还要注重画面的真实性,也就是我所说的空间,换言之就是立体感。”
“大家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溪山行旅图》画作当中的巨峰是不是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感觉,可是这幅画呢,立体感相对就差一些。”
程东说罢,见诸人都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真正《溪山行旅图》的样子。
一会盛老先睁开,道:“小东说的不错,这幅画看起来的确有些呆滞,与真正的《溪山行旅图》相去甚远。”
“可是这也的确是出自范宽手笔!”程东道:“所以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一下,范宽或许画了很多幅类似的作品,但因为一直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都被他弃之不用,而真正的《溪山行旅图》是他所有作品中的集大成者。”
刘正南诧异道:“也就是说这幅画只能算是练习之作?”
程东笑着点点头。
“哎!”常十方一直在旁边听着,起初以为自己老爹留下的这幅画作很值钱,可此时一听原来只是一幅被废弃的作品,是以道:“果然我父亲错了,这根本就不值钱!”
程东摆摆手:“不,正因为它是被废弃的作品,所以才值钱!”
盛老也笑道:“不错,建国以来,从未发现过与之相类似的情况,所以这幅《溪山行旅图》的价值虽然比不上原作,但估价绝对不会低于500万!”
162出名后的骚乱
“五百万?”常十方一听这话,恨不得当时死过去。
程东笑道:“你听清楚了,不是五百万,是不低于五百万。”
“妈,你听到了吗,我爸给咱们留了一笔巨大的财产呢!”常十方拉着自己母亲的手说道。
至于老太太,早已哭成了泪人。
或许是对自己死去的丈夫的怀念,又或许是因为自己坚持了十年的东西,今日终于得到验证。
待常家母子两人情绪稳定了,刘正南问道:“二位,鉴定的事情呢,我们做完了,只是还想问问你们,这幅画,你们是卖呢,还是自己收藏?”
“卖!”
“收藏!”
两个人,不同的答案。
常十方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妈,这幅画咱们留着干嘛,又不能吃、不能喝的。”
“那是你爸留下的最后的东西,我死了之后,你怎么摆弄它都行,但只要我活着,它必须陪着我!”老太太激动道。
常十方还算是孝顺,顺着母亲的意思道:“既然如此,就请你们帮我把这幅画装裱起来吧。”
刘正南倒是也没有强求,道:“要装裱的话,三日后来领,生子。”
“是,老板!”
“带着常先生去办手续。”
“是。”
常十方去柜台办手续,老太太缓缓走到长桌边上,一边抚摸着画作,一边掉眼泪。
程东劝道:“老太太,您别哭了,常老爷子在天有灵,看到这幅画重见天日,心里也会觉得高兴的,所以您得笑。”
“是,我笑,我该笑!”老太太拉着程东的手说道:“小伙子,多亏了你相信我,要不然,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
程东摆摆手,将功劳归功于盛老和刘正南。
三人谦让一会,此时常十方也办好了手续,随即带着老太太离开。
屋里只剩下自己人,盛老喃喃道:“想不到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真是不枉此生。”
“是啊!”刘正南说道:“无论书法家还是画家,要说写错的字、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