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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为朕解惑啊？”
宋则天脸一黑，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哪里有古怪啊？”底下的大臣们也嘀咕起来，他们只觉得文章好，哪里知道皇帝又觉得哪里古怪了。
至于小飞，他当然知道哪里古怪了。
这本来就是金大大的武功秘籍，被他这样当成科举的文章，自然是有些不对头的。可是这该怎么回答才好？
“启禀皇上，”小飞想了想，心中有数便前进一步，道，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与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
这是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话，认为“天道”的特点在于减少有余而补给不足，而“人道”则反之。意思是天道是减去多的，来填补少的。人道却正好相反，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这次的题目是“天人之道”，小飞这样的一句话，意思是宋则天的文章只讲了天之道，却没讲出人之道，也就是跑题了。
宋则天这小子，他看小说，诗也会被那么几首，可《道德经》他哪里看过，听了这么一番话，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却也知道是被小飞打了脸。可是听不懂这意思，又根本无从解释，这让他整个人的脸上阴沉的要滴出墨来。
“不错，正是如此。”永明帝高兴不已。
小飞不由得抬头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剑眉星目，恩威并施。旁人都觉得的好文章，他却能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也算得上是勤政爱民，这样是一个不错的皇帝。那他究竟是怎么被旁边那个胖的能滴出油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王爷被夺位的呢？
莫非真的是因为宋则天这个书中的男主角是帮助？
小飞摇摇头，没有继续想下去。
小飞的话一出口，整个大殿中的人，除了宋则天，就都明白了。这会试大家大部分只注意文章的好坏，哪里会有人去看跑题不跑题这样的事情。可谁知道，宋则天能写出这样的好文章，却犯了这样致命的错误呢？
“可，这样的好文章，岂不是太可惜了？”大殿中的一位大臣低声说道。
“不错啊，太可惜了。”
“这宋才子还写出过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的好诗呢！”
“哦？”永明帝听到底下的讨论，倒是抬起头来，说，“的确是好诗，人才不可辜负啊。那就选这三位才子来回答朕的问题吧。”
小飞一看，这皇帝选的恰好是他，宋则天，还有一位不认识的人。
第53章 高处不胜寒
宋则天的脸色一直是黑漆漆的，这会看到皇上点了他的名，才好看了一些。
“宋才子，你既然能做出如此佳句，便由你第一个回答吧。”永明帝虽然对宋则天的文章不置可否，但是却被他的诗也打动了。
“宋才子，这次的题目是天人之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奉有余。你文章既言说了天之道，便以人之道为题目，写出百姓之苦吧。”
“人之道？”永明帝这题目说的清楚，宋则天一下明白，刚刚小飞说了什么，这意思是自己笔试时候跑题了吗？怪不得刚刚那气氛如此不对劲。
还好皇上说了这人之道是民间疾苦。这让宋则天感觉松了口气。不过这描写人间疾苦的诗词还是很多的……有了。就用他。
“启禀圣上，在下已经有了。”宋则天抬起头自信满满的说。
“这么快？速速讲来。”永明帝倒是挺惊奇的，这果然是人才啊。这次的大考，竟得如此人才，真是天助我大于啊！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宋则天目光灼灼的，看着永明帝，大声的念了出来。
“好！”永明帝大声的说，“果然好！果然是好诗句，诗也好诗意也好！”永明帝十分激动的连说的几个好字！
“百姓如此之苦，是朕之过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说的太好了。此诗当公告天下，让所有富人，所有官员都知道，节约粮食。粒粒皆辛苦啊！”永明帝十分激动的说道。
“皇上圣明，是百姓之福。”全殿中的官员都跪下高呼万岁。
“宋才子果然大才。你既然能做出举头望明月之句。昨晚月色极好，你便以月色为题，再做一首吧。”永明帝看着宋则天，十分满意的笑着说。
“是。”宋则天看到皇帝的表情欣喜不已，自己这是被皇上欣赏了吗。他心中暗暗思索一下。向前一步，笑着说道，“小人已有了。”
“又是这么快啊。”
“果然是大才，定然又是佳句。”台下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虽说皇上在台上，可是殿试一直一来就是由大臣们讨论而出的，所以大家倒也是畅所欲言。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宋则天仰着头，一字一顿的说。
“问青天……”
“这诗……”
宋则天此句一出，整个大殿却不同刚才，反而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面色古怪，就连那坐在高位上身份至高无上的皇帝，眼中都闪着不知名的东西。
“好啊！果然是好诗！哈哈哈！”胡越文一声大笑，对着旁边的崔航说。
“额。”崔航面色古怪，并未答话。
胡越文不知其意，只当他是妒忌了，“哼”了一声，也甩袖不再出声。
几个学子也悄悄的后退一步，似是宋则天身上沾染着会传染的可怕的细菌。
“好诗。”永明帝冷淡的说了一句。
“呼……”整个大殿中的人都深呼了一口气，整个气氛又轻松了一些。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宋则天可察觉不到什么气氛的变化，他看着永明帝铿锵有力的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说到这里，宋则天略停顿一下，高声念出最后一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可是想象中的欢呼和夸赞并没有出现。宋则天是心中暗暗纳闷。
“呵呵……”小飞则轻轻笑了一声。
真是自己作死啊。
“众位爱卿，不知此诗如何啊？”永明帝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有些皮笑肉不笑，明显的此诗不得他的心。
“好诗啊！真乃千古绝唱！尤其是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胡越文又是第一个站出来，“还有这把酒问青天，真是字字珠玑啊！每一句都是绝妙是！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胡越文似乎察觉到什么，立刻闭上嘴，面色刷的一下变的全白了。
宋则天这诗，说起来是赏月，思念家人。可是这天是什么，皇上是天子。这把酒问青天，天上宫阙，高处不胜寒，也可以看做是讽刺皇上。
现在就看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不错，果然是好诗。不知众位有何想法啊？”永明帝算得上是个开明的皇帝，可是他在文字方面的敏感，让他对于这件事十分不爽。可他到底是爱才的，现在也很纠结。
大臣们看皇上此刻定义不明，哪里敢说出意见啊。
小飞却知道，皇上虽然心中不爽，可到底爱才，最后也没有杀了宋则天，反而封官重用。
只有这个宋则天，回去听人家一说，心中害怕皇帝记恨，所以协助旁人造反登基。
当然，这辈子，小飞不会让他有机会的。别说什么造反，做贤王，今天就让你走不出这个金銮殿。
听到皇上这么说，小飞向前一步，说，
“小人有想法说。”
“哦？扬才子有何想法。”永明帝眉毛一挑，看着眼前这个站出来长相出众的才子。
“宋才子所念的三首诗，确实是好诗。据小人所知，这第一首静夜思的前两句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小飞恭敬的说。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永明帝连续念了两遍，“果然绝妙，果然好诗！哈哈哈！原来宋才子竟然与扬才子早就认识。早早的就知晓了这好诗啊！”永明帝仰头大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