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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潇骇了一跳,这汉子的硬功这般厉害!又听那汉子叫道:“冯家门下的兔崽子们,都给爷爷滚出来!”这一声传了老远,附近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赶来围观,门中赶出数人。张潇不知事情来去,便向后一让,隐入人群中,静静观着。
从冯府中走出的几人之中,一人看了看踢缺的门板,上前道:“阁下前来踢馆,也未免太不文雅。”那中年汉子骂道:“爷爷到这里就是要取你们狗命!谈甚文雅!”那人冷笑道:“济南知府、济阳县令俱和我家师父是至交好友,你小心莫要被当做强盗捉了去。”那中年汉子道:“有种你便捉了爷爷去!”挺枪刺去,那人躲开,喝道:“先报上姓名!”那中年汉子高声道:“京北郑式枪法传人郑远山、郑明杰前来领教冯家腿法!”声音远远传出,前来围观的人更多了,人群中不断响起窃窃私语。
冯府门中涌出十数名弟子,簇拥着一个年轻人走出。先前出来的众人见了此人,皆俯首下拜。那年轻人昂首挺胸,负手走到前面道:“明杰大哥,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郑明杰喝道:“冯骥!看枪!”一枪刺去,又平又稳。冯骥侧身避过,纵身跳到场中,讥笑道:“你郑家枪人丁不旺,马上就要绝迹,你不想着传宗接代,反而亲身犯险,哎呀呀,郑老伯,你不管管你儿子?”
郑远山冷笑道:“你不也是家中独苗?明杰,上!”郑明杰正要再刺,忽听一人喝道:“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先让在下领教郑家枪法!”说着从冯家弟子中走出,此人五十岁左右,正和郑明杰是对手。
冯骥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粗莽武夫,我本不屑和他交手,厚叔肯代劳,那最好不过了。”说着走到一旁,郑明杰气得咬牙切齿道:“你们现在终于知道以大欺小胜之不武了!?”张潇在人群中暗道:“他一旦发怒,便最容易被击败,只怕要有一番苦战了。不知这两个姓郑的怎么和冯家结了梁子?”
那“厚叔”拱手道:“在下李厚,是冯家门下大弟子……”刚说了这一句,郑明杰火红枪缨已飘到眼前,连忙闪开。
这李厚拜在冯府学艺多年,功夫不同一般,来回纵跃,身形如电,游走在郑明杰身边寻找机会切入。有句谚语道:“一寸长,一寸强。”说的便是人手中兵器,但若兵器太过长大,反而不好控制,一旦被敌人贴近身边,便有性命之虞。
郑明杰严守门户,招招抢攻,往往是一连挽出七八朵枪花,如同一面墙壁一般。李厚虽然步法灵动,一时却也贴不上去,只是展开了身形闪避。郑远山呵呵笑道:“你在冯家学艺这许多年,学的就只是跑路功夫么!果然比兔子跑的快!”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冯骥脸色一沉,道:“老伯,你说话可注意点。”郑远山转身面向他道:“你冯大少平日里风光无限,在我眼中也只是颗虾米,叫你爹、你爷爷出来。”冯骥脸上一阵难看,转身向门里走去。门前弟子正为他让路时,他忽然身形一纵,飞起左脚袭向郑远山,郑远山双目大张,横起枪身挡住。冯骥在半空中一侧身,右脚踢向郑远山面门,郑远山将枪身一竖,又挡住了这一击。冯骥占了先手,腿影如旋风般向郑远山击去。郑远山枪法严谨,将冯骥攻势一一化解。冯骥似乎不急取胜,边打边道:“郑家六旬老枪以大欺小,没有还手之力!大家看呀!”众人又是一阵喧嚷。两对人就这样在冯府门前广场拼杀。
张潇在人群中看得清楚,郑家枪稳重威猛如山,冯家腿灵活凌厉如风,均有可取之处,听他们对话,似是冯骥父祖伤了郑家的人,导致郑家枪迄今籍籍无名,而冯家一家独大。正想着,人群中忽然一阵惊呼。
原来是李厚高高跃起半空,离地足有六尺。张潇吃了一惊,叫道:“糟糕!”一般来说人在半空,只能依势上升然后下落,身法绝难施展,相当于把自己定在了空中。跳得越高,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就越长,危险也就越大,李厚此举,近似求死。
郑明杰冷笑一声,一枪向上刺出,直取李厚,张潇皱紧了眉头,虽说他和冯郑两家都没什么交情,但仍不忍看一条人命无端就戮。正准备跃出救人时,李厚在半空中双脚一并,竟然夹住了枪头!
眼看李厚就要顺势袭来,郑明杰大惊,没想到李厚竟如此敏捷,用力一抖枪身,力图将李厚甩下,不想李厚在半空中借力舒展身体,脚尖夹紧枪头,全身放松如同一块飘起的树叶般荡起,向郑明杰撞来。若是枪身没有受制,郑明杰还可像郑远山那样横枪一挡,而现在这局面之下,郑明杰当机立断,弃枪就地一滚,躲开这次重击。
李厚持枪站在那里,洋洋得意。一边的郑远山脸色更黑,郑明杰虎吼一声,扑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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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急转
更新时间:2009…8…10 22:58:59 字数:3832
李厚见郑明杰扑上前来,忙执枪刺去,郑明杰看着明晃晃的枪尖,不敢妄动。李厚笑了一声,将手中长枪拄在地上,身体腾在半空,连着向郑明杰踢出七腿。腿影缤纷,郑明杰向旁闪去。
张潇只听身边一人道:“这下糟糕了,如果李厚平时跳起能踢四五腿,现在有枪身支撑,一下能踢七八腿了。”张潇回头一看,骇了一跳,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仲平。
陈仲平向张潇微笑一下,不说什么,向场内看去。张潇数日前亲眼看到他被生父逐出家门,不想他竟也流落到了这里。看来他是经历了一番思考,整个人变得成熟多了。
却说场中李厚正是得势,一套腿法使得酣畅淋漓,郑明杰仗着身长力大,时避时挡,勉强不致逃窜。几招过后,李厚眉头一紧,左脚跨出半步,右胯猛地一提,右腿化作一道灰影,以极快的速度和极猛的势头向郑明杰袭去。郑明杰不及闪避,双臂架在身前,硬生生挡下这一击,只听他低呼一声,“蹬蹬蹬”一连向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将这一股大力卸去,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张潇惊道:“他这一腿好猛的爆发力!”陈仲平道:“不错,连他这个壮汉也退了这几步。我想应该是有独门心法,才能爆发出这么强的力道。”张潇点头表示同意。
李厚见郑明杰退了这几步,嘲讽地一笑,忽觉左侧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来势极快。张潇和陈仲平看得清楚,却是郑远山弃了冯骥,袭向李厚。李厚慌忙之间就地一滚,头上束发的带子却被郑远山一枪挑断。李厚披头散发地站起来,样子甚是狼狈。眼见面前红光一闪,只觉胸口一凉,郑远山枪尖已刺入他胸膛。
人群中一阵惊呼,张潇和陈仲平双双抢出,喝道:“手下留情!”郑远山百忙之中朝他两个瞥了一眼,枪势不停,从李厚胸口抽出斜劈而下,打在他手中的大枪之上。李厚正是胆裂之际,双手拿捏不住,那杆枪重重落在地上,又高高弹起,向郑明杰而去。郑明杰伸手接住,郑远山这一枪之势却依然没有结束,在身侧划出一个大圆弧,逼开了后面赶来的冯骥。
郑远山这一连串的脱身、伤人、打枪、逼敌,只在电光石火之中,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动作流畅之极。这李厚受伤、郑远山冯骥二人分开、大枪重回郑明杰手中,仿佛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场上情势本来对冯家极为有利,郑远山这下显了一手亮丽无极的功夫,顿时急转直下。
李厚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渗出的鲜血,面色如土,手脚发抖,在张陈二人的搀扶下缓缓坐在地上,张潇早已出手封住了他伤口周围穴道。冯家那边众人傻了一般站在那里,似乎还不敢相信这猛然变化的形势。郑远山看着李厚狼狈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冯骥这才回过神来,面色涨红,回头朝仍然傻站着的众弟子骂道:“一群蠢货!还不去将你们大师兄扶起来!”众弟子这才醒悟过来,绕过郑远山,向李厚跑去。
张潇站起道:“各位不用担心,令师兄只是皮肉伤。”原来郑远山手中大枪竟没有开刃,枪头还是钝的,虽然刺进了李厚胸口,却并没有多深,完全没有性命之忧。至于李厚面色如土、站立不稳,全是惊吓所致。
郑远山露了这一手出神入化的武功,顿时压住全场。冯骥回过头来,冷冷看着郑远山,郑远山面色冷峻,毫不畏缩地同冯骥对视。张潇心道:“这郑远山还算仁人胸怀,手执利器,留人性命,有一派大家风范。”便想上前劝解。
这是冯府门后忽然响起一阵笑声,一人从门里走出,身着紫衫,脸庞方正,双眸精亮,隐隐透露出一种威严。冯府门下众弟子见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