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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如此,指不定又被人栽上一次莫须有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了。”
胤A无奈摇了摇头:“太子爷,你又何必说这话呢,本来不就是你……”
“不是。”
胤i没了兴致,喝完最后一口茶,搁下茶盏,站起了身,轻吁了口气:“回去吧。”
话说完,便大步走进了淅淅沥沥的雨雾中去。
何玉柱惊了一跳,就要跟上去,胤A已经先一步撑开伞追了上去,一手便揽过了胤i的肩膀。
“雨太大了,将就一下,做过前头那条街就是巡抚衙门了。”
胤A解释着,胤i也没有拒绝,俩人同时放缓了脚步,在这大雨中无人的街道撑着同一把伞并肩而行。
短短一段路却是十足走了许久,最后是胤i先打破了沉默:“大哥……”
“嗯?”
“你又何必如此?”
胤A的脚步顿了一顿,而后又笑了:“我高兴。”
他侧过头,亲了亲胤i的脸:“我说过了,你当成消遣便是。”
因为他也不是问心无愧,他也还是不甘心就此放弃那争了两辈子的东西,所以他根本不敢也自问没资格奢求胤i的真心。
他不敢贪心,世上无两全之事,他懂。
所以他奢望的只是一场消遣,南柯一梦,于他,就足够了。
胤i幽幽轻叹,心里蓦地一阵酸楚,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又何苦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哥现在的状态是喜欢太子爷但是放不下想得到的东西,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哈哈~
至于太子爷,不排斥,对他的态度充满了好奇,而且其实会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不知道有人看出来没
☆、78、河治
78、河治
宿迁位于江苏北岸;背靠黄河,过了河便是江南繁盛富饶之地;而康熙数次南巡;都是由此乘船过河南下。
离开山东后没几日南巡的队伍便到达了宿迁;在此停留,在到宿迁的第二日,康熙率了随从院部大臣及江西、江南总督、河道总督、漕运总督等一块登舟阅视中河。
中河是宿迁、桃源、清河三县黄河北岸堤内的新开之河,于清河西仲家庄建闸;引栏马河减水坝所泄之水而入,是在河道总督靳辅的指挥下自二十五年起新凿直到去年才竣工而成。
康熙站于龙舟头上,特地叫人放缓了前行速度;但见河中商船络绎不绝;通行便利;心下高兴,命人展示出河图,指示诸臣,道:“河道关系漕运民生,若不深究地形水性,随时改变,单凭纸上陈言,或循一时成说,则河工必致溃坏。”
随后他指着河图,对比眼前实处观察的情况侃侃而谈,又着众人各抒己见,众臣议论纷纷,身为皇太子的胤i也在被点名之后,斟酌一番,从容回道:“依儿臣愚见,此中河开浚后,小民商贾无不称便,且漕运经此,可免行黄河一百八十里之险,实大有益处,然儿臣却也担心日后遇上淫潦之年,水势猛涨,万一黄堤溃决,失于防御,中河黄河必将混而为一。”
胤i所说也正是康熙忧虑的地方,于是便问起了河道总督靳辅,靳辅奏:“太子殿下的顾虑臣亦曾反复斟酌考量,皇上前次来巡时,曾经奏云,拦马湖减水坝出之水,如何才不致淹没民田?臣以为,开竣此河,可束水入海,及竣毕来看,漕艘亦属可行,日后若将遥堤加增修筑,以保黄河堤岸,当不致有患。”
靳辅说得自信满满,康熙听了神色稍纾,又与他详细询问起来,胤i看了A走上前来,把手里拎着的用细线捆起来的纸袋搁在桌上:“回来的路上看到糕点铺子门口人还挺多,想必味道不错,就买了些回来给你尝尝。”
胤i看了看,道:“我现在吃不下,你自个吃吧。”
“那就留着一会儿晚点吃。”几眼,想起那份早上才到的折子,垂下眼,遮去眼里那抹深虑。
回到宿迁的驿馆已经过了响午,陪着康熙用过膳,胤i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何玉柱跟在身后小声提醒他:“爷,汤大人等您许久了。”
胤i点了点头,虽然出门在外,这书还是得念的,如今光是他的师傅便有四五个,每日轮流着与他讲学,倒是一日不曾落下。
今日轮上的便是汤斌,而胤i也正有事要问他。
汤斌当年便是胤i的讲学师傅,后来因为被**受了康熙猜忌抑郁而死,这一回,在胤i的力保之下倒是熬了过来,就是身子骨不太好,朝堂上的官职都撤了,只留了詹事府里头的差事,也就是说,他现在唯一的差事,便是给太子爷讲学。
两个时辰过后,胤i放下书本,让人给汤斌赐茶,笑着道:“师傅辛苦了。”
汤斌连忙谢恩,胤i也端起茶盏喝了两口,然后才徐徐道:“我想问你一个事。”
“还请太子爷直言。”
“早上皇上那里收到封折子,是御史郭L与直隶巡抚于成龙联名**的河道总督靳辅,这事你知道吗?”
果然是这个,早猜到胤i会提起这事的汤斌点了点头,道:“是,虽然皇上那里尚未表态,但这事外头已然是传得沸沸扬扬了。”
“郭L此举,你之前可知情?”
汤斌摇了摇头:“臣不过问朝堂之事已久,此事也不过是才得知而已,乍一听到,也委实是诧异。”
胤i转着手里的茶盏,缓缓道:“你当真是全不知情?”
汤斌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实则语气叫人不自觉地心中紧张的胤i,犹豫了片刻,便说了实话:“早前臣确实听郭L提起过这事……”
“而你并没有阻止,还乐见其成?”胤i一语便点破了汤斌的心思:“我听说,你祖籍那边似乎还有不少田地,可有此事?”
汤斌见已经胤i识穿,便只得坦白道:“臣确实有私心,但臣以为,靳辅之策,也实非良策,修筑重堤,且不说工既难成又劳民伤财,依靳辅之言,堤高一丈六尺,束水一丈,比民间房檐还高,伏秋之时,一旦溃决,便是生灵涂炭,如何使得?”
胤i嗤道:“依靳辅之策,则必要清丈田亩,你担心的是这个吧?”
靳辅的治河之策是筑堤束水,以水攻沙,上游引其他河流的清水,下游筑重堤防止垮塌,堤外则开辟新田行屯田。而要屯田,这第一地步便要清丈田亩,黄河两岸的地主豪绅多有隐占田亩之弊,通常四亩才纳一亩的税,一旦清丈,这得多交上多少地税便是可想而知,当然是没有人乐意看到的。
汤斌的老家就在这黄河之下,他自个虽然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但出身也算得上是大家族,家族里头有田产的土绅不在少数,他总是得为之考虑一二的,当然一如他所说,他也确实原本就不赞成靳辅之策,所以明知道郭L是受了人蛊惑上了折子**,却也没有阻止。
而与汤斌相似情况的朝中官员并不在少数,不乐见靳辅之策的便是大有人在,又郭L此人虽然刚直不阿,但就是太直了,一点就炮,所以被人一个挑拨,一封折子,就呈到了康熙面前去,**的罪名便是靳辅久治河无效,靡费银钱,夺取民田,妄称屯垦等等。
至于于成龙,先头他奉旨协助靳辅主持河务便是处处与之意见相左,会参靳辅一点都不奇怪。
汤斌听胤i这么说,心下发怵,而胤i又道:“罢了,你会有这个想法也不稀奇,只不过,这折子上的时机却是不好。”
胤i很明白康熙的心思,康熙其实还是看重靳辅的主张的,当初靳辅和于成龙之争他会偏向于成龙那是因为还扯上了明珠,他要借机治明珠的罪,靳辅不过是一个炮灰棋子而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明珠一早被革了职又被复起,这两年也安分低调了不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加上今日靳辅的表现,再要康熙偏向于成龙便几乎是没有可能了。
汤斌道:“折子几个月前就呈了上去,只是不知道为何一直拖到现在才到了皇上手里。”
原来是这样,胤i冷冷撇了撇嘴,道:“既然是有人有意为之,如此一来你们已经被人抢了先机,变得被动了。”
“那……该如何是好?”汤斌为难道。
“已经这样了,这事你别再惹上身就行了,郭L那里,若是皇上有心偏袒靳辅而说他所言非实治他的罪,也未必没这个可能,我想想办法,尽量帮之周旋便是。”
汤斌闻言连忙谢恩,胤i挥挥手打断,让之退了出去。
汤斌离去之后,胤i问何玉柱:“大贝勒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没呢,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奴才估摸着一会儿就回来了吧。”
今日康熙带众人去视察中河,胤A却没有去,而是接了差事去查阅漕运之况,一大早就出了门,到现在还没回来。
胤i懒洋洋地靠回了榻上闭上了眼睛,心想着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