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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无奈地笑着,举起茶杯看向西湖,神情有点恍惚,不知是想起种种过往还是在怪我不与他相认。
他又可曾知道,他的出现打破了我宁静的生活,我不知道继他之后还会有谁会找上门来,而我又将如何应付;我只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我长久之地,我只能再次搬家。
那梦魇般的记忆再次让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与过去划清界限,其实只是我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再次与社仑、李墨任何一个人相遇时的情景,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有的意志力已在这两年中消磨殆尽,如果恶梦再次重演,我肯定无法再次坚强。
司徒静见我一直没有动静,回头找我:“堂姐,你怎么光站在这里发呆?”
我连忙掩饰自己失态的样子,回到自己坐位上。
这时一个伙计冲进来对我说道:“堂姐,厂子里来了个棘手的客人,齐当家应付不了,希望您能过去瞧瞧。”
我连忙站起身对李辰和司徒静致歉:“不好意思,两位,我有事要办,要离开一下,改日再向两位赔罪。”说完就顾不得他们反应,逃一样地冲出店外。
马车早已候在店外,我坐上马车任由下人带着我向工厂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想离开杭州的事情。
我跟齐佟说好一起走,这些店铺和家当只能尽快变现,但是这么多家产,我不可能在一两天之内变现,而李辰今天就已经知道我在这里,那么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稳住李辰,让他保证不把我的消息透露给任何知情人,也不能告诉此地任何不知情的人。
但是变卖房产、店铺也不可能蛮过他,我是否应该先不动声色离开这里,甚至连齐佟也不告诉?
也许齐佟会怪我,不过我把所有家产都留给他,他应该也不会怨我吧?
我暗暗下定决心,策划着先把李辰支走,然后自己出走的细节。
车子突然停驻,车帘被人拉开,下人对我说道:“堂姐,到了。”
我用手一撑,索性地跳下马车,还未进大门就有很多学徒工围上来跟我说:“堂姐,真的没遇到过这么难讲的客人,您快去帮衬帮衬吧。”
我边走边问:“怎么了?”
有个嘴巴索性的人回答我:“那个客人说要下个大订单,足足要订十万个木桶。可他要三个月内交货,您说这怎么可能?”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客人可能想压价,因为十万个桶是我们工厂至少三年的订单量,他却要三个月内完成,我们就算采购木桩都来不及,根本没办法完成,既然没办法完成,就只能用其他方法解决,比如价格,这是最默契又行之有效的方法。
会客的厅堂上,齐佟正焦虑地来回徒步,看到我一来,立即展眉向我走来。我对齐佟会意地点了下头,走向那个正大大咧咧翘着二郎腿的年青男子,他衣着华丽,相貌平凡。正独自翻来覆去地审视着自己的手指,优哉游哉地哼着小曲,那声音很有穿透力,却让人感觉有种过份的狂妄。
我走得越近,笑得越欢,向他欠身说道:“齐佟,快来帮我引见一下贵客。”
齐佟原本跟在我身后,一听我喊他,立刻走上前介绍道:“堂姐,这位是来自淮南的杜老板;杜老板这位就是我堂姐,大家都跟我一样称呼她堂姐。”
杜老板猛然抬头看向我,那眼光锐利无比,让我不禁心头一颤,那个看似二十出五六的青年人怎么会有这样迫人的气势,我顿时有点僵直在那里,不知怎么应付。
只见他轻蔑地一笑,指着我对齐佟调侃道:“你说的能当家作主的人竟然是她?!”
我们顿时都呆在那里,不知怎么回应,因为谁都猜不出他这句话的意思。
我稳稳心神,接过下人手上的茶壶,为他加水,边问道:“堂姐算不上做主的人,只是有事情帮衬帮衬。”
杜老板冷哼一声,斜睨着我说道:“我从不跟女人谈生意。”
说完他煞有气势地一甩衣摆,拿起桌旁的纸扇,打开后站起身来,欲将离开。
看着他站稳后仍然比我矮上半头,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跟女人谈生意了。
说真的,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愿意。
因为……呃……实在太不平等了!
第六十七章 闹心的人
杜老板傲慢地向外走去,好像已经决意离开。齐佟慌忙跑到我身边狂拉我衣袖。我知道他是很想要这个订单的,其实我也很想争取,毕竟是块足够啃三年的肥肉,刚放到嘴边又要溜走的滋味实在有违商道。
我连忙上前弯腰,故作谦卑地挽留杜老板:“杜老板,且慢!既然来了杭州,就是我们的客人,可否赏光吃顾便饭,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话是这么说着,可真想掌掌自己的嘴。为了这区区三年的米,脸皮可以厚得跟铜墙铁壁似的。
杜老板停下脚步,微一沉吟,然后又斜眼睨着我,再次强调说:“你别想我跟你谈生意!”
“明白!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谈不拢的生意当然也不能硬做,对吧?”我连忙陪笑。
杜老板这才放松戒备,又转身走到堂内的正中位置坐好,吩咐着:“那就在府上用顿便饭吧,不过你们要准备得快一点,我待会儿还有事情要办!”
还真臭屁上了,可我没想到他臭屁的话还不止这些。当我们以十万火急的速度摆好饭局请他入席后,他的屁话一句比一句臭。
他举着酒杯这么对齐佟说着:“齐弟,你现在在杭州一带已经小有名气,是个人才,我就佩服你这样的人才!干!”
齐佟连忙举杯附和:“哪里!哪里!我只是个手艺人,没什么能力。杜老板,不,不,不,杜兄才是人才,又是大商人!”
我挨着杜老板坐着,一个人喝着闷茶,看着他们你浓我浓。
杜老板狂干完一杯酒,狂笑了起来:“齐弟不用太谦虚,我哪能跟你比?不过我倒感觉有一件事情比你强……”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瞄了我一眼,我顿时感觉如芒在背,他又继续说道,“我决不会让个女人骑到我头上!”
齐佟不好意思地看看我,他知道我已经在牛臭子出气了。他连忙更正说:“杜兄您说错了,我跟堂姐一直都是商量着办事,没有说谁‘骑’谁的。”
杜老板很有气势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哼!生意上的事情本就是爷们说了算,哪容得了女人插手!”
我抖着茶杯差点就想把他的脸当成花,可是那个杜老板还在那里发挥着,谈着什么想当年,又说着什么现如今,反正什么丑事在他嘴里都好像成了光荣的事情。我感觉今天肯定是谈不到生意的,如果再坐下去,耳朵里还会塞进更多的垃圾,还不如赶快闪人。于是我连忙用高过他八倍的声音大叫:“啊——”
杜老板和齐佟吓得连手上的杯子都没端稳,酒洒了一身。他们呆呆地看着我,我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跟他们陪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个帐要结,要不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办事。”
杜老板和齐佟同时松了口气。
杜老板再次板起脸孔,对我一挥手,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兄弟正好可以聊聊!”
我连忙起身告退,但笑脸在转身走向大门之时已经荡然无存。
候在门外的下人见我出来,立刻为我拉起车帘,我笑着对他说:“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下去吧。”
支走下人,我一个人漫无目地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李辰可能还在一品堂,厂里又有个不速之客,都不能待;我住的齐家大宅又离一品堂不远,而且一品堂又是必经之路,我突然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顿时感觉凄凉。
突然我被一声愤怒的呼叫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马路中央。身后停着一辆马车,那个呼叫声正是来自驾驭马车的车夫,他还在对我咆哮着:“走路不长眼睛啊!是不是想找死啊!”
我连忙跟他道歉,退让到一旁。
这时车帘被人提起,有人探出身来,我一看原来是司徒家的大公子司徒溢。只见他对我淡淡一笑,问我:“齐小姐是想去一品堂吗?”
我认了认路,这条路的方向的确是通向一品堂,于是含糊应道:“是的。”
“上来吧,我正要去一品堂接人,顺道。”司徒溢伸手向我,好像算准了我会上车那样。
我反而有点纳闷,那个平时不待见人的人怎么转性了?跟我主动说话已经像天方夜谭,而且现在还让我搭车,他难道有什么意图?
“还不快上来?”他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就连催促的时候都显得不骄不躁。
我感觉自己骑虎难下,只能笑着对他谢道:“有劳!”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到车沿处,然后把脚放上,然后示意他挪些位置给我,我就像只小熊一样爬了进去。
他看着我没有接受